宇唯將有些煩躁不安的依純擊暈,一把抱起,跳回中宮,輕輕放下。
繞著八門行了一圈,走馬觀花,看了個大概,忌命畫訣現世!
此刻水晶球外的勻佑驟然跳起,額前的青筋暴突,捶胸頓足,咬牙切齒。
他尋了二十幾年的忌命畫訣竟然又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了宇唯身上,他不甘!他嫉妒!
在場的怪祖,甜粿,遲春三人默不作聲,且看勻佑如何排兵布陣。
這是勻佑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的渴望想要弄死宇唯,他招來九母隴,大尖,小硬,身旁的血人立馬道“去水晶球裡阻止他們逆天改命。”
“是!”三人準備領命而去。
“不行,留璿妹一條命,我也去!”
甜粿急切道。
怪祖瞪了一眼甜粿,盯了一眼勻佑,笑道“急什麼勻佑大人,好戲才剛剛開始,你可彆忘了我們的曠世之約。”
勻佑隻好做罷,血人乾咳兩聲,叫回三人道“等等,彆讓他們逃生得太容易,見好就收。”
“是。”
現在匪雷被押走,勻佑做的每一個決策都像鋼絲表演,鋌而走險。
大尖和小硬似有更好的辦法,隻是苦於洞察人心的怪祖和甜粿在此,無法進一步告知,著實煩惱。
卻說宇唯站在中宮,緊閉雙眼,腦海裡隨即出現死門的第二幕——依純攻擊盞璿,托城索命拋錘,自己上前化解。不由得心驚。
忌命界的人事物雖說紛繁複雜,萬變不離其宗,唯獨這忌命萬相高深莫測,又逼真得嚇人。
出現在傷門的第三幕——宇唯與他們辯論,得出殘預相的推斷,畫上宇唯的表情又駭異又得意。
緊接著杜門的第四幕——宇唯抱著依純跳到中宮,盜墓三賊及托城開始了修改壁畫計劃。
開門的第五幕是一個彪形大漢及兩個威武大將闖入這裡,宇唯還想再看下去,九母隴和大尖,小硬便出現了,他們來勢洶洶,卻有點虎頭蛇尾。
宇唯上回和他們較量過,知道弊病,使出人山人海各在四角,反將他們包圍。
本體在原地護著依純姐弟,雙眼卻在絕境偷光。
“快點!改第五幕!”印邪和妖冠上下其手,頗如陰謀詭譎的謀士,翻雲覆雨影響著中宮的戰局。
隻見印邪的弩機朝壁畫上的九母隴射去,九母隴被爆頭,手裡的大刀被擊碎了。
與此同時中宮站著的九母隴就真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形似喪屍,手裡的大刀猶如被一股神力牽引著掉落。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宇唯還是慨歎殘預相的鬼斧神工。
大尖小硬倒學聰明,馬上跳去壁畫邊緣保護“自己”。
托城的洛陽鏟殺將上來,一時無解。
這時徐苟也一臉懵逼警惕地闖入這裡,身後跟著一大群金兵,快要將密室擠爆。而他選擇站在九母隴之前的位置,一招風火流星錘讓自己與周圍的一切隔了開來,好似絕對防禦。這便是驚門第六幕。
宇唯不再關心戰局,隻一路看下去,生門第七幕——許鑫也從天而降,手旋薄殼槍,神采飛揚,大吼一聲道“好侄子我來救你。”隻是看到依純姐弟又變得暴戾乖張,怒發衝冠。
好像到目前為止還未出現飛機失事的原因,宇唯做了個深呼吸,準備看最後一幕……
“是許鑫伯手裡的槍!”
宇唯擁有忌命畫訣的視角,已不是眼尖所能形容,所有的畫質,哪怕細小如蚊,都肉眼可見。
原來是許鑫的超強子彈轟爆了飛機的內部係統,估計迫降時就墜機了。
“奪許鑫伯手裡的槍!”宇唯大叫的同時有幾人已不約而同地出手了,但奪一個神槍手手裡的槍談何容易,宇唯轉而向第七幕望去,火眼神瞳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許鑫發狂般地準備射擊,而宇唯雙眼造出的火焰在畫裡他的手腕燃起,伴隨著現實裡的一聲慘叫,薄殼槍脫離許鑫的手,危機解除!
但所有人都望向景門這最後一幕,可誰也沒看清,有個黑影同時都從他們眼前閃過……
“七極封印!”
盜墓三賊齊聲喝道。
宇唯卻隻感覺四周人潮湧動,像是一下被推入了鬨市,從荒漠回到了海洋,如魚得水,愜意微涼。心想著怎麼又冒出“七極封印”這個術訣,根據《反盜筆記》裡的描述,這是一門可以與殘預相並列的術訣,但至今了解頗少,沒有詳細記載,這裡麵玄機頗深。
人潮裡有人拍了拍宇唯,宇唯回頭,卻見七指搖晃著指頭,咧嘴朝他真誠地笑著道“八門壁畫可信,但又不可儘信。”
“指叔?你怎麼在這?我們在哪?”
“盟主,老奴我雖不才,但在守墓這塊好歹也識得勻佑的邪術——他山攻玉,便與大峰厥設計在晦明岸救你,臭彪少主和理激少爺也前來執行任務,木錦首掌特派我前來接應,他們現在安全。”
“原來在晦明岸那個背影是大峰厥,步論山可還好?”
“盟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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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遁裴在哪?我還沒救呢!”
宇唯一拍腦門,愧疚之意湧上心頭,就因為盜墓四賊,二姨,依純與自己關係甚密,自己竟然把遁裴忘了……
“救了救了,此刻已經安然無恙地在五巷七座休息了。”
“誰救的?”
“徐苟在懸魂屋的某個房間裡救出了遁裴,但剛剛胸口中了“複活”的九母隴一刀。這就是你們想看的第八幕。”
“二伯沒事吧?”
“此刻他在被白佳送往荷坪醫院搶救中。”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其他人去哪了?”
“他們都回家啦,再見盟主。”七指把宇唯一推,正打算離開,卻見人海那頭自己的孩子遲春正被勻佑畫的孩子要挾著,不由得心神大亂,腦海中卻響起木錦的話“遲春是你唯一的軟肋,但做什麼是他的自由,路是他選的,他必須承擔起來。”
一想到遲春投奔鬥奇派七指就不解,自己的孩子竟叛逆到與他的畢生事業為敵……
“遲春!遲春!我的兒啊!”
七指呐喊道。
宇唯感覺前麵有光,卻聽到身後七指的聲音如此悲涼,就又轉身,看看出了什麼事。
“快放開他!”
七指擲出厚青鉤,越過嘈雜的人海。
遲春同血人卻猶如泡沫幻影,就地蒸發。
七指這才發覺自己中了幻訣,好在厚青鉤鎮住了陰邪,讓幻訣原形畢露。
水晶球外,遲春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不可一世到看得又羞又惱,麻木不仁。
他以為七指一定會視而不見,不曾想還會擔心他的安危。
所以感覺有些恥辱。
待想再看,水晶球裡已是一片模糊。
“可惡,還是被他們逃了。”
怪祖有些口是心非,雖然遲春被挾持一幕是最後的孤注一擲,沒想到厚青鉤都出來了,不能解七極封印。
“你又賭輸啦,遲春。”
勻佑身旁的血人提醒譏笑道。原來遲春在賭七指救不救他……
“彆扯到遲春身上,終究還是你的術訣不夠厲害。現在除了千魔,所有人都逃了,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