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忠犬黑化中!
慕思醒來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對勁。
確切地說,是太t不對勁了。
她雖然很想每天都在三百平的床上醒來。
這個床沒有三百平。但至少有三米。
更彆提床邊還坐著一個男人。他的氣氛甚為壓抑,慕思感覺自己像一條砧板上的魚。但是她已經睜開眼睛,又不好再回去裝睡,隻能睜著空洞的眼瞳,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謹記自己是個盲人。
他隻是想讓慕思等一等他,隻是等一等。
可她卻昏迷在冰天雪地中,人事不省,渾身發燙。
那時的驚慌失措讓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痛恨自己——足足過了六個時辰,慕思才醒過來,他一直被攥緊的心臟也終於得到喘息。
他的聲音有長久未進米水的嘶啞“感覺如何,可有好些?”
“……有點熱。”慕思實話實說。被子蓋得太厚了,四周都是重重的帷幔,密不透風。
她問道“你是誰?”
慕思不是真瞎,她還有場景輔助器,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路人nc是大鄴的皇帝,男主賀鬱的哥哥。但蘇長情是真的看不見,她隻有問問才合理。
琅琊卻沒有回答她,而是將枕頭墊在床頭扶著她半坐起“你風寒發熱,不能受涼。”端起一旁小幾上的藥碗,舀著藥汁吹了吹,再將勺子遞到她唇邊“藥已經不燙了。”
對於這個慕思隻想說。
朋友們,尤其是很多月經不調的女朋友們。你們應該多多少少有過喝中藥的經曆。
請問你們在喝中藥的時候,會拿著勺子一點一點舀折磨自己嗎?
當然不啊!當然是一口悶啊!
悶完再來點甜的壓壓!
慕思看著勺子裡的水量。在看看碗裡的水量。
這樣喂下去大概要經曆幾十次折磨。
所以她大刀闊斧地伸出手去“給我吧,我自己喝。”
琅琊的目光明顯黯了黯。
但對於慕思高度近視的全色盲眼睛來說,彆指望她通過閱讀麵部表情進而解讀人物心理變化。
停頓了幾秒鐘,藥碗才被輕輕放進慕思手中。成年男人的手掌還托著她的手,沒有放開,似乎是擔心她弄灑了。
感情深,一口悶。
從這中藥的苦度來看,感情是夠深的。
慕思喝的有些著急,藥汁咽進喉嚨裡咳嗽不停。琅琊想要拍她的後背以及擦去她嘴邊藥汁,卻被胡亂推開,張著嘴往裡麵扇風試圖消除苦味。
她推了皇帝後才感覺不妙,這個nc脾氣那麼大,上來就給了個下馬威,如果再得罪他可能要倒黴。
然而皇帝卻並沒有生氣的模樣,而是直接站起來,走到簾外的雕花圓桌上端回來一盤蜜餞。
“你能走路?”
慕思下意識的就開口問道。
不怪她不長記性,在《三生三世枉情深》副本裡,她作為女武神白凰,人間界的皇帝在她眼中弱如螻蟻。突然轉變身份成了個普通人,還是個瞎眼的弱雞,畏懼皇權還未能根植於心,下意識地就說出心中的疑問。
琅琊動作頓了一頓,隨即捏起無核的桂圓肉遞到她唇舌中。
他的語氣甚為平靜“你為何會認為我不能行走?”
因為職業輔助器診斷你左腿肌肉萎縮不良於行啊!
並且上次見你是乘坐步輦的,難道不是因為不能走路嗎!
但這些依據都不足以回答皇帝的問題。
蘇長情作為一個長年待在深山老林的醫生,她是怎麼知道皇帝殘疾的?
慕思懷疑自己冷汗都要下來了。不妙,很不妙。
琅琊忽然傾身而來,一隻手臂撐在她身體靠床裡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還知道些什麼?”
他離慕思更近,幾乎鼻尖觸碰鼻尖“你是真的看不見麼?”
要糟!
大腦在瞬間判斷出形勢,手上動作更快,立即轉動手腕關閉劇情輔助。
現在,慕思是什麼都看不見了。隻有令人窒息的黑暗,帶著似有似無的猩紅。
琅琊修長的手指從腰間摸出匕首,刀刃在距離慕思眼珠毫寸的位置迅速劃過。
而她甚至沒有眨一下眼睛。
“蘇某是真的看不見。”
慕思平心靜氣地說道“某隻是孤山陋村一介女醫,陛下不必試探。隨冀王入宮時聽過陛下聲音,因此認得;方才陛下行走時腳步聲與常人不同,因此蘇某妄加猜測陛下腿部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