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忠犬黑化中!
第二天琅琊為哄弄慕思再度招來梁嫿時,慕思開啟了劇情日誌。
日誌顯示,皇帝當著冀王的麵戳穿梁嫿身份,賀鬱極力為梁嫿辯解證明她絕非烏國探子。皇帝雖然願意放過梁嫿不治罪,但是要求冀王不得與她再往來。
看到劇情日誌後,慕思不由得心中冷笑。
賀藺恐怕也知道男女主關係著世界的穩定,不能輕易毀壞吧?
最後這四枚月石,她沒有留著兌換解藥,而是兌換了一柄匕首。
她在紫宸殿中嚴密受到監管,無法邁出一步。而紫宸殿中,也沒有留下任何可能會傷人的事物。
事到如今,隻有放手一搏。
賀藺基本上不留宿,哪怕夜裡不走,也是遠遠地在臥榻上待著,並不靠近她。隻是吃飯的時候每每都來,將她當做小孩子一般照顧並且樂此不疲。
真是有病的癖好。
今日賀藺又將飯菜端在床邊,一口一口地喂她。慕思隻吃了兩口,卻突然蹙眉將飯菜吐了。
“怎麼了?”琅琊連忙拿帕巾為她擦拭,不安地問道“可是不合口味?”
“不舒服。”慕思皺著臉說“難受。”
琅琊有瞬間的錯愕。這是他將慕思的啞藥解開後,她第一次說話。
喜悅隻有刹那,轉而擔心起來“……哪裡難受?”
“心口疼。”慕思淚光盈盈,好似真的難受得緊“惡心。”
“禦醫!”他惶急向門外喊道“叫禦醫來——”
琅琊想要起身,卻被細瘦的手拉住袍角,一雙委屈的眼睛望著他。雖然沒有說話,卻明顯表達著讓他留下的意思。
對於他來說,慕思的依戀是他觸不可及的驚喜,而她仿佛要隨風而逝的虛弱卻帶給他惶恐。
他最終還是克製不住將她揉進自己懷裡“不用怕。我在這裡……不用怕。”
他全身上下的血管經脈都在叫囂著慕思的名字,但是卻不敢訴諸於口。“慕思”這兩個字一旦說出,就是對世界法則的侵犯。
就在這一刻,就在他心神震動的這一刻——
如光影之速,慕思從被褥後抽出匕首,狠狠向他腰側紮去!
然而匕首卻沒能穿透他的身體。
而是被一隻骨節分明手握住。
琅琊平靜地握住那隻匕首的刀刃,就如同當日在天庭之上,握住麒麟槍的槍尖。
他的神色並不驚訝,而是有一種瘋癲。
“我無數次懷疑這是一場虛無的夢,夢裡我妄想著能擁有你的一切,你的每分每毫,肌膚骨血,連思想意誌也都屬於我。”
他望著慕思,語氣平靜得過分“看來你已經厭倦這個遊戲了……我果然不該抱有幻想。你總是有辦法的,我永遠都控製不了你。”
永遠也得不到你。
他的神態愴然而悲傷,好像他才是受到傷害和委屈的那個人。
慕思失手被製,那種全然被囚禁永無天日的恐懼重新翻湧上來。她劇烈地掙紮,手腳並用地踢打著琅琊——
她唯一的希望,已經破滅。隻剩下滔天海浪般的驚恐與仇恨。
“你放過我……你放過我,咱們一刀兩清。”她漸漸失去力氣,動作停止,隻剩下無聲的抽泣“不管你想做什麼……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啊!”
“不可能。”琅琊依舊是沉靜的姿態,眸中一如北冥之地的深海,語氣有種毛骨悚然的輕柔“我不可能放過你,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他的手掌被匕首刺入,血液順著沾到慕思的衣裙上,染紅了她的眼。
“你會有報應!”慕思嘶吼著“我恨你——你應該下地獄!”
報應嗎?
她的掙紮抵抗和濃鬱的仇恨惡毒的詛咒,對於琅琊來說已經是報應了。
琅琊沒有讓她說出更多他不想聽的話語。
迷藥有時候真的是這世界上最好用的東西,它可以讓一個人喪失心智,也可以讓一個人昏迷不醒,假裝盛世長存。
他知道不可能一直用藥物製止慕思的抵抗,他更不希望慕思永遠都無法醒來。
他隻想得到一份淺薄的愛意,但卻從開始就偏離了軌道,讓他再怎麼奮力爭取也不可得。
昏暗的天空一聲霹靂,深冬竟然下起雷電大雨。
琅琊在磅礴大雨中彳亍行走,沒有前路,也沒有歸路。所過之處,所有的宮女內侍都匍匐在地,但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