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傳奇!
時間的沙漏悄無聲息的流走,兩個月的光陰瞬息而逝,梵羽終於迎來了大宋王朝的“小升初”考試。
縣城作為陽穀縣唯一的考點,在距離解試開考還有一個月的時候,各大客棧都被提前預定滿了。
狀元樓作為陽穀縣首屈一指的酒樓,自然得到有錢人的青睞,尤其是“狀元”二字簡直太吉利了,誰不想沾點喜氣呢?
儘管隻是解試,與考狀元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但這絲毫不影響人們對狀元樓的追捧,租金一漲再漲,預定者仍舊絡繹不絕。
梵羽等縣學應考生在岑夫子的帶領下去縣衙署的禮房報名,填寫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三代存、歿、已仕、未仕的履曆,又由岑夫子出麵作保,證明這些考生身家清白,不屬於優倡隸皂之子孫,以及沒有冒籍、匿喪、頂替、假捏姓名等情況,這才通過了報名,領了準考證。
領了準考證之後,岑夫子便讓大家自行散去了。
他固然擔憂縣學的升學率問題,但入門級的解試考試而已,還不至於讓他牽腸掛肚,因而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之後就沒讓這些學生再回縣學攻讀。
梵羽經過這兩個月的調整,心態已經坦然了,臨近考前反而放鬆下來,每日習武練劍,養花種草,悠哉無比。
大批士子彙聚縣城,互相吹捧拜謁者有之,百草爭春者亦有之,於是又開啟了文士的浮糜之風。
狀元樓上,十幾名參加解試的富家公子哥把酒臨風,酒至半酣處,爭辯起此次解試的龍虎榜來。
原來,解試八月份考試,九月放榜,多選寅、辰日支,以辰屬龍,寅屬虎,取龍虎榜之意,又因時值秋季,桂花盛開,所以也稱桂花榜。
解試第一名稱解元,第二名稱亞元,第三、四、五名稱經魁,第六名稱亞魁,其餘稱文魁。
此次眾士子爭論的對象,正是猜測押注此次解試的三甲人選。
正所謂“文人相輕”,能在狀元樓上談經論道的必然家境顯赫,這些既有才又有財的讀書人聚到一起,自然看誰都不順眼,吵得麵紅耳赤,就差動手了。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雨塵心,雨塵染,雨塵心上雨塵染,塵心一時,塵染一時。各位兄台,試問你們能否對出此千古絕對?”一位紫衣公子哥手搖折扇,風度翩翩的問道。
這句話一出口,那些爭得麵紅脖子粗的士子們沉默了,不得不說,李清越的這幅下聯對的妙至毫巔,難以攀越,他們無人能望其項背。
一個爭得麵紅耳赤的公子哥開口道“解元是李清越的了,那小弟忝居亞元,你們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哼,茂才兄,不可否認你是本縣百年不遇的奇才,但可惜生不逢時,隻要陽穀縣有我章豐興一日,你就隻配做綠葉了。”盛茂才的話剛落地,一個穿紅衣的公子哥便不忿了,出言譏諷。
盛茂才言語上吃了虧,正欲反駁,旁邊一位白衣公子哥冷哼一聲“你倆也太目中無人了吧?真當我王某人不存在麼?”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論才學都是自命不凡之輩,論家世都是富甲一方的土豪,誰都不會承認自己不如人,正在吵得不可開交之際,不知誰說了一句“我聽說……武大郎也報名參加了此次解試。”
吵鬨的酒宴上瞬間靜的呼吸可聞,眾人全部呆住了,過了良久,盛茂才率先回過神來,苦笑道“各位兄台,還有什麼好爭的,有這兩個妖孽在,咱們還是討論一下,誰能拿第三名吧。”
自從去年天香樓詩詞雅集上,梵羽被文曲星附體事件之後,陽穀縣的士子們心中就生出了魔障,大家平日裡切磋詩詞歌賦從來不談梵羽,但其實誰心裡都明白,此人絕對是一個不穩定因素,輕易招惹不得。
萬一他在解試考試的時候不小心踩到狗屎又被文曲星附體了,那誰還能與他比才學?恐怕就連大家公認的陽穀縣第一人李清越也無法與之比肩。
退一萬步講,即便他沒有被文曲星附體,能寫出“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這種神聯之人,能是一般人麼?
眾人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其實明鏡似的,這次解試考試,解元、亞元肯定會在梵羽和李清越二人之間產生,這是沒什麼疑問的,至於他們……還是努力爭第三名吧。
白衣公子哥歎道“豐興兄說得對,我等都是本縣百年不遇的奇才,奈何生不逢時,隻要陽穀縣有武大郎、李清越一日,咱們就隻配做綠葉了!”
眾人頗為無語,更覺得掃興,本來自信滿滿的站在狀元樓上指點本縣群豪,結果卻引出了梵羽這個怪胎,弄得大家連飲酒押注的興趣都沒有了,不歡而散。
李清越一直住在狀元樓,在房間裡聽了眾人談論,嘴角浮起一抹魅惑的笑意,自言自語道“隻要你敢在龍虎榜上獨占鼇頭,本宮就收了你填充後宮……”
說完,又一個奇怪的念頭浮現在腦海,他“咯咯”笑了起來,戲謔的說道“榜下捉婿一定很好玩吧?”
正在想著,房門響了,李清越轉過身,說道“進來——”
吳三立每次見到李清越雙腿就會發軟,這次也不例外。
推門而入,關上門,行禮,然後忐忑不安道“郡主,王爺又傳來密令,讓、讓……郡主立刻回府!”
李清越杏眉微動,麵露不愉之色,嚇得吳三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卻聽她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吳三立暗自抹了把汗,嚇得屁滾尿流,與這個喜怒無常的女魔頭呆在一起,真的是一種煎熬啊……
李清越把玩著手中的夜明珠,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自語道“上次傳信說西門如蘭病危,你立馬就趕回來了,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嘖嘖,可惜本宮也看上你這個小白臉了,那怎麼辦呢?是等本宮把你玩膩了賞給那個賤女人呢,還是找人把她玩膩了再賜給你呢……哎呀,也隻有你才能讓本宮操碎了心呢!”
倘若梵羽在的話,一眼就能認出,李清越手中把玩的那顆夜明珠,正是他從邯城宋家盜來的鎮宅之寶“夜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