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10_穿成潘金蓮怎麼破.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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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園賣關子不說,總覺得自己難得知道點兒他不知道的事,可得捂嚴實了。跟他肩並肩走,兩條平行線,可手裡提的那酒肉依舊讓他火眼金睛瞧見了——又說不定是聞出來的。

武鬆極其自然地將她手裡的東西接過去提著,還不依不饒,毫不掩飾他的求知欲“難道你有法子了?這些東西難道是白給的?”

邊說邊閃念,當年的柴進,這種貨色的酒肉,是看也不會看一眼的。

潘小園跟他謙虛“我又不是他第一個問的。他說啦,已經請教了不少人。梁山上這麼多人精兒都沒個法子,我這點小聰明,頂多是個兼聽則明,還能翻雲覆雨不成?”

潘小園自己謙虛,可有人不謙虛。董蜈蚣在前麵聽著他倆針尖對麥芒,心裡頭跟有小手兒抓撓似的,急得回頭就說“武都頭這可是知一不知二,你是沒在那房裡聽到!柴大官人,多有學問的人,什麼事沒見過,娘子跟他談笑風生!哦對了,柴大官人還特地誇獎小人,給他引薦了人才呢!這還要多虧小人有幸識得大哥,這可不都是當日的緣分!……”

見武鬆不為所動,雖然似乎沒被拍舒坦,但起碼沒反對被叫作“大哥”,也沒像前幾次那樣直接給堵回去。董蜈蚣覺得看到了希望,搜刮著自己有限的詞彙量,繼續編織高帽“嘿嘿,嘻嘻,小人何其榮幸,機緣巧合識得大哥嫂子,以後給你們當牛做馬也甘願。你看你倆一文一武,打牙配嘴都聽著般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兒……”

他還興高采烈地拍著,突然那火把呼的一下掠過眼前,一下把那下半截話燒啞巴了。武鬆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火把被那眼神一撞,簡直沒有溫度。

董蜈蚣慣會看人臉色,就那麼一個眼神,讓他倏的一下就有解手的衝動,不由自主的嘿嘿嘿嘿亂賠笑“小人自己說著玩的,你們彆在意,嘿嘿嘿,嗬嗬嗬。”

武鬆隨即臉色如常,道“你去把東西給娘子送回去。這兒有我在,用不著你了。”

上趕著討好都被打了回去。董蜈蚣委屈啊,這八卦又不是他帶頭傳播的。這倆大哥大姐看著挺配,梁山好漢又不是太監,不近女色那是對外宣傳的好話,其實還不是因為大多數都沒女人看得上。如今像他這樣,現成的罩著個小嬌娘,他自己又不是什麼歪瓜裂棗臭老粗,這麼久了還沒拿下,簡直是浪費資源。難道他心裡能真沒一點想法?擱誰身上誰都不信。

雖然小娘子似乎是寡婦,但寡婦門前故事多,難不成是上梁山來立牌坊的?雖然小娘子似乎是他嫡親的嫂子,禮節上有些說不過去,但梁山豪傑管他個鳥,真要能捋清楚那些仁義道德,早去當官,不當強盜了。

哦,當然,宋老大例外。人家是深不可測的高人,不能以常理揣度之。

就連孫二娘,平日裡跟彆人喝酒,提到武鬆,仗著她跟人家交情不一般——算不上救命之恩,救急是起碼板上釘釘的——有時候也稍微透露一下武鬆不為人知的往事,比如“……說武二哥對她沒心思吧,人家兩位在我的酒店裡關起門談話,一聊就是一下午,嘻嘻!喂,我說在坐的幾位,有誰跟武鬆聊得超過十句話的,站出來,讓姐姐我認識認識……”

董蜈蚣不甘啊。孫二娘說得,他說不得?

誰讓他得罪過武鬆呢,隻能怪世道不公。

隻好低聲下氣的道了個彆,提著個燈籠,滿腹心事地離開了,肚子裡琢磨著,下次拍馬屁得換個什麼新姿勢。

而武鬆莫名其妙把董蜈蚣趕跑,也不過就用了一個眼神兒的工夫。等潘小園回過神來,他已經重新邁步,火把將前路照得透亮,示意她跟上。前方燈火漸明,一排排樹木仿佛列隊的黑影,三關已經巨人般矗在麵前。過了關,便是她自己的耳房下處了。

不過他倒不跟她並肩了,離得遠遠的,幾乎踩上了石子路邊緣的草,一言不發,隻是手中火把朝路中間微微傾斜,給她照明。

潘小園不知怎麼搞的,突然一下子火了,五臟六腑似乎都被絞了一下子。這幾天他一直是那種愛答不理的態度,讓她頗有些寄人籬下的窩囊氣。仗著今天喝了柴進的茶,成了他的座上賓,腰杆子硬了,衝動竄出來,乾脆利落地一收步子,直接跟他叫板。

“武二哥現在開始想著躲我了?”

武鬆一怔,手中的火光晃了一晃,停住腳步,也不回頭。火光照著他一身矯健的輪廓,紋絲不動。

“武二一介粗人,閒言碎語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你一個女人家名聲要緊,總不能任人說三道四。”

雖然她名聲本來不怎麼樣,他是清楚的;可出了陽穀縣,這些陳芝麻爛穀子還能有誰知道?他自己在梁山不愁混不開,走哪都有人叫一聲大哥;她呢,總不能讓她頂著個不清不楚的帽子,到處讓人說吧。

潘小園卻不領這個情,這種“為你好”的套路她聽著難受,尤其是從他口中說出來。況且,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來掩耳盜鈴,能堵誰的嘴?

“第一,彆人的名聲用不著你操心。第二,若真是顧著我名聲,當初又為什麼把我帶來這裡?”

這句話就像是武功秘籍裡的最後一招殺招,武鬆直到現在,也沒能想出個破解的法子。

當初說得多好,她開酒店他上梁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雖然未必是最優解,起碼於他名聲無損,大哥的托付也算做得仁至義儘,完全不影響他今後的自在一生。

他隻能回過身,在她麵前好好的一站,說道“那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會這麼不方便。你若能諒解自然最好,你若咽不下這口氣,我也隻能以後儘力補償。”

他也沒料到晁蓋會為難新上山的成員,削減家眷入住名額;他也沒料到梁山上也會有那麼多家長裡短閒言碎語;但他也無意推卸責任,隻數落自己的不是,頗有些一人做事一人當的素質。

潘小園聽他說得誠懇,眉眼間也是滿滿的誠懇,忽然有點忘了方才為什麼生那股子氣了。再看他,半邊臉讓火把映成紅色,火焰的熱度已經讓他出了一層薄汗,衣衫貼在身上,勁裝短打,並非適合微涼的夜間出行。而且,居然連刀都沒帶。可見是天還沒黑就倉促趕來,不知等了她多久呢。

她忽然覺得他也挺不容易的。她忽然又想起來,不是早就下定決心,不再跟他嗆了嗎?

於是沉下心來,換上平和的口氣,說“你也知我不是那等扭扭捏捏的人,用不著你事事操心費力。你是英雄好漢,行的正立的直,胸懷坦蕩,何必理會旁人言語?”

武鬆長久不說話,甚至看都沒看她,隻是微微垂眼看地,露給她一雙眉,凝著不動。似乎她簡簡單單一句話,讓他聽不懂了。

他突然說“我若是不坦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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