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
監獄所在的島並不是一個荒島,而是一個富饒的城市,四季分明,氣候宜人。鬨市區周邊的群山上建滿了各種各樣的莊園彆墅,白色的監獄落在最高的位置但並不顯眼。
唯一獨特的一點是這座監獄擁有的oa安理中心。
盛少初不知道alha或是beta的監獄生活是什麼情形,但目前他所受到的待遇實在超出預期。這國家oa免除死刑的鐵律。
獄警對他們也十分溫和客氣,他們似乎從小就被教育要保護oa們不用乾活,也不用被冷嘲熱諷,夥食比他在大學裡偶爾吃過一次的食堂還好,想要的東西隻要不太離譜申請就能得到。每天隻需要上半天法律課,另外半天去圖書館或者運動館,晚上按時回到各自的房間,房裡甚至配備了電視空調,隻不過大部分頻道被限製了而已。這樣悠閒的生活弄得他差點以為自己不是階下囚而是座上客了。
隻是即使如此,在總共七十幾個oa中盛少初仍然是重點看護對象,除他以外還有那位愛好古典樂的鄰居,這裡唯二重刑犯中的另一位。他的罪名和自己一樣,因殺死了一個alha而獲刑,似乎精神上也有些問題。雖然實際上盛少初是被陷害的,但還是忍不住有些同病相憐的情緒。而且那個人似乎從不出來,盛少初對此多少會有些好奇。
那位鄰居今天選的曲子是巴黎聖母院,不得不說這些悲愴恢弘的樂曲總能讓他的思維脈絡變得清晰明快,尤其在分析盛少棠發過來的資料時十分有益。
盛少初腦海中不禁描繪出一位穿著白色囚服,俊美優雅又帶點神經質的音樂家形象,遺憾般輕輕嘖了一聲。
他想也許等自己出去以後可以考慮把那人也一並接走當做感謝。
然而,盛少初的美好願望沒有收到眷顧,而一直伴隨他的壞運氣和與之相輔相成的第六感危機卻再次靈驗。
起初,那天的一切都很正常。在白天規定的體能鍛煉和法學課程之後盛少初就按時回到了囚室。玻璃門外的獄警正背對著房間站崗,他坐在桌前看了一眼,隨即低頭在手背上稍微摩擦,不消片刻就拿下來一層透明光滑的紙,隨即他將其展開兩次,裡麵現出一行行黑色的字跡。
這種小玩意兒叫做魔術紙,因為它體積小儲量大,攜帶既方便又隱蔽,所以被視為作弊利器,一到大考就會遭到爭相哄搶。不過這種材質有一個致命缺點,遇水即化,所以在學校裡監考老師一般都會隨身帶杯水。
盛少初學生時代從來用不著這個,但現在想要向外界傳遞信息的話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了。
父親安排給盛少棠的職位比盛少初想象得還要高,顯然給予了極高厚望,負責的也是一些大型項目。
這可太好了。
盛少初一邊仔細查看盛少棠取得的資料一邊嫉妒地冷笑,他不會讓爸爸失望的。
他全身心投入到這場無聲而自我的鬥爭中,直到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盛少初首先發覺隔壁的音樂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而掛鐘顯示的時間距離音樂家鄰居每天雷打不動的固定時長還有一個小時。
周圍安靜得過分,他站起來,還是沒有一點聲音。
然後他找到了原因。
他聽不見了。
盛少初抑製住瞬間湧上來的慌亂向門外的獄警求救,但對方仍然一動不動地背對著他。他又叫了幾遍,隨即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發聲。
視線也在慢慢模糊變暗,就像每晚就寢時期漸漸熄滅的燈光那樣直到完全陷入黑暗。巨大的恐懼像黑暗的潮水一樣淹沒了他的身體,盛少初猛然想起門邊牆上似乎有一個警報裝置,他憑記憶踉踉蹌蹌地摸索過去,手指忽然擦過一片冰涼光滑的布料。
這裡什麼時候多了個衣架?
盛少初對房間的陳列一片混亂,在確信自己沒有亂放衣物的習慣後忽然頭皮一陣發麻。
他摸到的不僅僅是一件衣服,而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