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被突然的變故驚叫了一聲,立刻讓司機停車。
“少初!”陸明淮衝到路邊,公路的一邊是山壁,另一邊是崖坡,茂盛的灌木野草留有剛被碾壓的痕跡。
“喂,有一個囚犯從我車上逃脫了,車牌號是……沒錯,請儘快派人來,好的。”司機在打電話通知警方。
他要去哪兒?陸明淮的腦子像是嗡得一下炸開了。他望向山崖之下,蔥鬱的樹叢掩蓋了一切生物的蹤跡。
“請所有人都回到車上。”司機喊道,陸明淮隻想立刻去尋找盛少初,但他想到盛少初逃走時叫他的那一聲。陸明淮明白過來,盛少初明白自己一定不會放下他不管,他是叫自己不要追。
他回到車上,薩沙看著自己失魂落魄的alha關心道“你還好嗎?”
陸明淮搖搖頭,半晌後歎了口氣“他沒有你勇敢。”
薩沙隻是笑笑。他知道這個alha早已失去了自己,他的靈魂和思想都已經心甘情願地被自己曾經的室友所操控。那也是alha和oa之間不可抗力的作用嗎?薩沙感到疑惑,不過那不重要,他隻需要這個alha帶給他自由的權力。
……
盧希安是一名律師,一周五天,每天八小時,他都得在這間黃金地段租金昂貴的辦公室中坐鎮,周六在家休息,周末去教堂做禮拜,規律得堪稱刻板。
可惜今天是工作日的第一天,而時鐘上的指針離下班仍有一段距離。
盧希安這周接了三個案子,一個alha的經濟犯罪案,一對beta離異夫婦對獨子的領養權糾紛,還有一宗oa的強|奸案。都是些不大不小,千篇一律的案子。盧希安處理起這些來一如平常的得心應手,剩餘的時間他會用來看看報紙和法典,直到他的同事也是屬下提醒他下班。
不過今天屬下敲門的時間稍微提前了些。盧希安抬起頭,有點訝異地看向屬下身後的男人。
“他說是你的朋友,非要進來。”
盧希安點點頭,“沒事,你出去吧。”
他看向衣衫狼狽的家夥,一塵不染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泥印子。
“不介意我弄臟你的地板吧?”他自顧自坐下來,問“有煙嗎?”
盧希安滿足了他的要求,然後道“你看起來胖了點。”
盛少初挑眉,有點不高興地撇了撇嘴“你好像對一個本該在監獄呆著的囚犯出現在你麵前一點都不驚訝。”
“我當然驚訝。”盧希安道,然後將報紙推到他跟前“而且我看了新聞。”
“我差點死在裡麵。”盛少初盯著他“那些瘋子行動之前難道你沒得到一點風聲?我沒看錯的話他們的槍是你哥哥的。”
盧希安並沒有立刻回答,盛少初微微皺起眉,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端倪。
“你跟這有關係?”
對方敏銳的直覺讓盧希安抬起眼,他直視盛少初的目光,事實上他本就不打算隱瞞什麼“這是第一步,我想你也感受到了beta對alha和oa的不滿和憤怒。”
“沒錯。”盛少初的語氣滿含怒火“那是當然,如果我跑得晚一點沒準明天新聞裡也會找到我的殘肢碎片。”他咬牙跳下山崖,帶著滿身傷痕一邊躲避警察一邊第一時間來找他認為的幫手,結果這家夥卻才是真正害得他差點身首異處的人。“你至少該通知我一聲,難道你覺得我已經窮到連一通話費都支付不起了?”
“我不希望在事情發生前有任何閃失。”盧希安的理由無可反駁“而且你不是也同樣安然無恙。這是一次革命,而現在僅僅是一個開始。盛,難道你不想讓alha永遠消失?”
盛少初怔住了。盧希安靠近他,他們在對方的眼中探尋到一致的渴望,“我知道你對alha的恨意並不遜於我,這些自我感覺優越的人種已經站在金字塔頂端太久了,自卑和懦弱讓我們對他們唯命是從。是時候讓所有人看清事實,alha的存在並不是必要的。”
“我們可以做到的,加入我。”
一些噩夢般的片段隨著盧希安的話闖進盛少初的腦海,那些瘋狂失控,毫無理智、無法反抗的經曆刺激著他的神經。
盛少初幾乎沒有猶豫,某種隱秘的契約在他點下頭的那一刻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