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連心_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晉)_思兔 

第76章 連心(1 / 1)

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晉)!

天氣一日冷似一日,轉眼入了冬,大街上便似忽然籠罩上一層灰色似的,夾帶著行人也都麵目模糊,行色匆匆。

這一日,四阿哥從外麵回來得晚,到府前下馬時,天空已經細細飄下了極靜謐的碎雪。四阿哥一路走回到書房,一掀簾子,便是一股暖哄哄的熱氣兜頭撲了過來。頓時罩住他周身上下,直把四阿哥熱出了一頭汗。

四阿哥解了黑色大氅,遞給蘇培盛的,又道“可還有什麼吃的?”,蘇培盛一應聲道“有!有排骨雞絲麵,正熱著呢!”,四阿哥脫了靴子,換上便鞋,道“上來。”。

轉眼間濃白稠厚的湯汁裹著細細的麵條便端上桌來,侍膳太監手執銀筷,先夾出一些放在小碗裡嘗了才送進去。四阿哥不喜蔥花,連麵湯裡夾著亂七八糟的綠豆芽、蘿卜絲也不喜歡。是以整碗麵湯裡看不到一點綠色,連香油放的都少,隻怕四阿哥嫌油膩。

蘇培盛親自將麵碗端上了桌,四阿哥是真餓了,捉了筷子就吃起來,北地冬早,寒冷天氣在外麵待了一天,這會在熱烘烘的房間裡吃著滾熱的湯麵,實在是痛快極哉,四阿哥連吃了兩大碗才停下,見外麵雪勢越來越大了,想著明日可以歇在府裡一天,微微鬆了口氣。

又看了幾卷文案,蘇培盛琢磨著差不多是提醒主子到時辰休息了,卻見四阿哥放下書卷,起身道“走,去你武主子那裡看看。”,蘇培盛聞言稍一愣,便趕緊一揮手,那邊上小太監捧了風帽、鬥篷過來,又提了燈籠打了傘,蘇培盛幫著四阿哥披上了大氅,一行人出了院子,剛邁出腳去,深冷的雪風便在院中來來回回呼嘯著,直打上人臉來,抬頭見天上朦朧一片,雪花直迷得人睜不開眼來。

武氏院中。

清明細細將手中一個厚厚的油皮信套用刀裁開,武寧在一邊瞧得急了,催道“快些!又埋怨道“府裡來了家信,怎麼下午不跟我說?”,清明解釋道“主子,您那會子恰巧睡得正香,奴才哪能擾了您呢?”,說著已將那知州府上的信紙取了出來,雙手奉給武寧。

武寧急匆匆地展開,清明見她臉貼上了信紙,讀得甚是吃力,連忙將另一邊桌案上的火燭燈也取了過來,放在武寧麵前,果然亮堂許多。

家書上除了平常話語,最後便提到了珠棋,道是珠棋被遣回後,武府免了她的贖身錢,下個月就要被她老家的老子娘接了回去,據說已經給珠棋尋了縣裡的大戶人家做妾室婚配雲雲,武寧看到這裡,右手緊捏著信紙,目瞪口呆。

清明見她臉上這番神情,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時有些不安,低聲道“主子?”,武寧回過神來,立即道“紙筆。”,見清明還愣在當地,又大聲重複了一遍道“紙筆!”,清明恍然醒悟,立即轉身快步而去備了紙墨。

武寧提筆急匆匆地寫了幾句,交給清明,一疊聲地道“快去!”,想想又喊住她道“等等!”,想著要再給珠棋寫一封信,卻又想著珠棋是不大識字的,當下隻慌慌張張扯了張紙,歪歪扭扭地寫了“勿離京,等我消息”七個字,又取了好幾張銀票胡亂疊好了塞進信封,單獨封好,寫了“珠棋親啟”四字,又在信封上畫了個棋盤,上麵塗了幾隻黑白棋子,與先前的家書一起拿在手中,遞給清明。

她心裡算了算今日離下個月尚有幾天,珠棋總不會立刻被接走,稍稍安定了一下,道“送信的人還在門房嗎?”,清明點頭道“主子沒回信,他想必是不敢走的。”,又猶豫了一下道“主子,這銀票夾在信裡,怕是……”,武寧微閉眼揮手示意清明快去。

清明跨出了房門,見黑漆漆的天空中,白生生的雪花正飄飄灑灑地落下來,便退回茶房隨手拿了把紙傘,她舉步往外,正和過來的四阿哥一行人衝了個對麵,清明唬得不輕,行禮道“奴才給貝勒爺請安!貝勒爺吉祥!”,四阿哥見清明慌慌張張,以為武寧出了什麼事,一皺眉,立即大步上前,進了屋裡。

武寧聽見外麵給貝勒爺請安之聲,挑起簾子迎了出來,四阿哥見她神色焦慮,手中還執了隻筆管,便上前握了她手,到桌邊坐下,道“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武寧急急將事情說了一遍,又攥住四阿哥的手急切道“爺可是應承了我的!要給珠棋找個好人家,現下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四阿哥見她音調都變了,反握住她的手,安撫地拍了拍她肩膀,思索著道“我的確周全過,隻怕是……隻怕是你阿瑪那裡會錯了意。”。

武寧一震,鬆開四阿哥的手,喃喃道“不錯……不錯……”。想著珠棋一事恐怕另有彆情,畢竟一個貝勒府中庶福晉的頭等婢女被遣送回原府,在武知州夫婦看來,事情的輕重緩急又怎能同武寧眼中一樣?

她想著珠棋的性子,心裡絞痛起來。四阿哥看她連嘴唇都發白了,這麼多年來竟是從未露出過如此神色,也有些戚戚,捉住武寧的手,道“你先莫要急,這事我來處置,你給爺放一百個心,好好備產。”。武寧慢慢點了頭,道“我信爺。”。

四阿哥探身過去,輕輕吻了吻她鬢角,覺得她身子微微顫動,心裡憐惜,拎起精神打趣玩笑道“除了那次塞外巡幸爺生病,平時也沒見你這樣。怎麼?爺在你心裡,還比不上珠棋麼?”。

武寧心亂如麻,轉頭道“爺這開的是哪門子玩笑。”。

四阿哥斂了笑意,起身道“晚上原是過來看看你的,這裡既然沒什麼事,我回書房去了。”,武寧隨著他站起身,送著四阿哥到了門口,又道“爺注意身子,彆總熬夜。這熬了夜,白天再怎麼睡,也補不回來對身體的損傷。”,蘇培盛在一邊弓著腰,心中暗歎道咱們這位爺,白天還能有覺補麼?

四阿哥凝視著武寧,點點頭道“好,爺記住了。”,又將她輕輕往房裡推了推,道“外麵冷,彆跟出來了。”,武寧心裡想著珠棋的事情,心不在焉應了一聲,四阿哥轉身伸手,蘇培盛連忙給他披上了大氅,一行人擁著出去了。

雪早已停了,四阿哥仰頭看了看天,對蘇培盛道“明日恐怕還有場雪。”,蘇培盛笑著湊趣道“今年的雪來得早。”。

四阿哥走了幾步,淡淡道“你武主子對身邊人倒是關心得很。”,蘇培盛不能不接,可這話頭又不好接,隻能嗬嗬了幾聲,偷眼瞟了眼四阿哥的臉色,才大著膽子道“武主子宅心仁厚,對下人又極重情誼。況且……那珠棋是跟著武主子從娘家出來的。”。

四阿哥麵色如常地道“不錯,那珠棋的確是跟著她從娘家出來的,閨閣中時,恐怕就已經一直陪著你武主子。”。蘇培盛看他麵色沉靜如水,反而心裡虛了,當下不再多言。

地上草葉上疏疏積了些薄雪殘枝,靴子踩在上麵便是簌簌作響,導路的小太監舉著兩盞燈籠,飄飄搖搖地夜行,映著四阿哥錦衣角花紋。正走著好好地,卻聽見一陣隱隱簫聲傳來,如泣如訴,不絕如縷,夾著雪聲、風聲飄來,恍然如天上樂,清雅異常。

四阿哥頓了腳步,眉頭皺了皺。

蘇培盛立即就揮手讓人過去了。

不一會兒,幾個小太監圍著一個旗裝女子過來,身後居然還帶著一個挑了燈籠的小婢女,靠近一看,居然是耿氏!

蘇培盛在黑暗中向天翻了個白眼這數虧她想得出來!夜晚吹簫,不怕擾了後院清靜?不怕福晉治罪?這能與貝勒爺狹路巧遇,恐怕背後也打點了不少關節銀兩。

這位耿格格還真是豁的出去,這是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狠心哪!

耿氏麵帶驚惶、弱柳扶風地過來了,見了四阿哥,立即跪下,聲音帶了幾分驚嚇地顫抖道“妾身見今日雪景極美,帶了婢女在園中小逛,一時忘情技癢,吹簫擾了貝勒爺清靜,請貝勒爺恕罪!”,說到後來,語音中已經帶了幾分哭腔。她身後的小婢女卻是真的要嚇哭了。

蘇培盛翻了第二個白眼雪景……這麼冷的天,您穿這麼單薄,手指尖都凍烏紫了,您說是賞雪景?

四阿哥掃了一眼耿氏。

耿氏是特意打扮過的。

一頭烏發鬆鬆地梳在腦後,隻斜斜插了一隻釵,發型看著跟武寧有些像,身上的衣裝也是武寧平日裡愛穿的色係,大概是怕穿多了顯不出身材的嫋娜,她沒著披風。

雪風裡幽幽地飄過來一陣暗香,四阿哥聞了,卻是想起武寧身上的香味——恐怕這香囊也是特意跟寧兒要了配方製的?四阿哥想著。



最新小说: 春之愛意 守活寡三年,轉身嫁王爺一胎雙寶 重生年代,我的1978 封神:我在朝歌做神棍 穿越漫威:我扮演DC角色 傾世嫡女白明微秦豐業 盜墓【填我心中意難平】 帶著靈寵去修仙,它竟是獸王 小壞蛋,修仙記 最狂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