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
“師弟。”
斯年看著君清明那雙染著些許血色的眼睛,心下一陣亂跳,“呃,師兄,你要不要到唱晚池中冷靜一下?”
……現在的君清明看起來好危險!可令斯年感到鬱悶的是,現在他絕對不能將君清明踢出去!
那八名大妖肯定很快就會回來,葉妤躲回了空間,君清明這樣走火入魔的樣子如果在外麵,絕對是要出事的,若是被那些個大妖看見,說不定又要生出事端。
“嗬,我無事的師弟。”君清明聲音暗啞,狀似神智還算清醒,卻越靠越近。
斯年心中吐槽靠,這哪裡是無事的樣子!
於是去掰君清明鐵鉗般的手,“師兄,你先放開我。”
君清明卻笑起來,湊上來吻他。
斯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此時君清明的皮膚帶著燙人的溫度,唇舌如之前那次吻一般如狂風暴雨,並無半分柔和。
這人的性格,實則和表麵的溫雅恰恰相反,似是胸中藏著一頭獸。
平日裡微涼的手從他的胸口伸了進來,滾燙滾燙的貼在斯年的皮膚上,炙得他有些生疼,因為君清明絲毫沒有注意力道的意思。
“師弟——”他拖長的語調帶著幾分戲謔,“你知道麼,我現在就想將你連皮帶骨地吃下去!”
斯年頓時打了個寒顫,因此時君清明那雙帶著些許邪異的眼睛讓他看來十分不似常人!
“師兄!”
君清明輕輕吻著斯年的脖頸,溫熱的舌緩緩舔過側頸,斯年頓時有種他會一口咬下的感覺。
事實上,他確實咬了,斯年立刻渾身僵硬。
君清明咬下的那一口卻並未用多少力氣,斯年隻覺得有些刺疼,又有些癢。
“師兄!既是走火入魔,你應當趕緊打坐調息清心靜氣才是!”斯年飛快道。
君清明卻眯著眼,“不行嗬……”
“怎麼?”
“氣血翻湧,卻是靜不下來。”君清明在他耳邊帶著幾分喘息道,愉悅地看著斯年漸漸漫上紅暈的耳廓。
斯年很想垂死掙紮,“那便到唱晚池中去——啊!”他驚叫一聲,因為君清明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那瞬間的刺痛讓他覺得一定是出血了!
“師兄!”他扭過頭去狠狠瞪君清明。
卻不知道自己此時臉頰微紅側目瞪人的模樣已是絲毫沒有平日的清冷,反倒是帶了幾分生動的曖昧。
這讓本來就氣血翻滾渾身炙熱的君清明哪裡忍得住,隻片刻斯年的衣衫便淩亂不堪,他覺得唯有觸摸斯年的肌膚,才能讓他滾燙的皮膚和身體裡似乎要沸騰的血液平靜下來,那種從心底裡湧上來的渴望讓他根本無法停止。
或許,這便是他的心魔,
就在他的眼前,他的師弟。
初初一眼,那時眉目如畫的少年。
後來,陪伴著他,守護著他,用稚嫩肩膀負著他奔逃的少年。
再後來,一天天長大,不知何時,卻讓自己對他的情感發生了變化。
他喜愛這個表麵清冷,實則柔軟的師弟。
他愛看他微紅的耳垂和眼底的信賴。
他喜歡他那雙清澈靈氣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的模樣。
不管看著如何冰冷,這個人實則溫暖、通透又可愛。
他生性霸道,隻想將麵前這人變成自己一個人的,哪怕永遠呆在思過峰也好,隻屬於他一個人,誰都奪不走。
——他愛他,超過這世上的任何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這個人如同一株藤蔓,在他的心上生根發芽,開出了一朵如罌粟般有毒的花。
這便是他的心魔。
這個人,便是他的心魔,糾纏著他的血脈經絡,讓他不得安寧。
這種時候,那種異樣的渴望讓他恨不得將麵前這人整個兒吃進肚子裡去!
“師兄!”斯年的聲音有些淩亂。
這具身體,雖看著還稍有十七八歲少年的清稚,實則已是成年了,哪裡經得起撩撥,尤其他對君清明也不是沒有感情。
看著君清明那雙眼睛,他隻怕君清明根本就意識不清!
“師兄。”他喘息著,在君清明耳邊道“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回答他的是君清明的笑聲,隻聽他道“師弟,我早說過,你注定是屬於我的!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給我吧!”
他的聲音暗啞又壓抑,卻停下了動作。
斯年心下稍安,看著他那雙修長白皙的手緊緊握拳的模樣,聽著他此時怦怦跳得飛快的心跳和此時話語裡的渴望,歎了口氣,垂眸低低一聲“嗯”。
他這具身體,或許是因為上一次經曆過情`事,到底敏感得厲害,有欲`望也不奇怪,反正也是和君清明,隻要他是清醒的,做一下又如何?
更何況,他知道在君清明的心中,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這便夠了。
男人與男人做`愛,到底不像與女人那樣,兩人的身體都年輕,君清明本來就走火入魔處於極端興奮的狀況,斯年卻因這具極敏感的身體而很快就全身發熱。
幫會家園裡再無第三人,皮膚貼著溫涼的柔軟草地,被那草葉子掃得微微發癢。
斯年的手貼著君清明此時發燙的胸膛,這樣一具充滿力與美的身體,足以讓大部分人瘋狂!
於是心下嘀咕,似乎與這人做`愛,本來就不虧啊——
不管怎麼說,單就身體而言,麵前這人就充滿了讓人血脈賁張的吸引力。
————中間河蟹,具體見作者有話說————
等斯年自朦朧中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哪裡都酸得厲害,身上的傷已是恢複如初,卻連抬手都覺得費勁,酸脹酸脹的,尤其是後`庭那裡,明明傷口應該都已經複原,卻仍舊麻麻癢癢的,十分不舒服。
臥槽,君清明這混蛋一共是做了幾次啊幾次!
心軟是種病,得治!尤其是對君清明這種得寸進尺的家夥而言!
“醒了?”
斯年側目看向一身清爽看著全無走火入魔跡象的君清明坐在自己身側,頓時心中的不爽更強烈了!
“師兄,你昨天是當真走火入魔嗎?”他懷疑道,該不會是騙他的吧……
被騙太多次,會變成狼來了的孩子的師兄!
君清明點頭道“舊傷加上新傷,一時牽動了心魔,確實是走火入魔沒錯。”他看著斯年,微笑道“這倒是不曾騙你的。”
“……那你昨天,意識是清醒的?”斯年垂眸道。
君清明“嗯”了一聲,“那走火入魔並不算嚴重,”他想了想,因近期殺戮太重血光太盛,他的心境才會不穩這樣的原因並未說出口,“還未到意識不清的地步,隻是情緒有些不受控製而已。”
斯年放下心來,抬了抬手,見自己身上隻穿著一件素白的裡衣,這還是昨日君清明將他抱到唱晚池中洗淨之後給他穿上的,到後來,反倒是斯年自己意識不太清醒。便想拉過外衣套上,卻被君清明接過手去。
“我來吧。”
君清明仔仔細細給斯年穿衣,這樣異樣的溫柔倒是讓斯年有些不知所措。
“呃,師兄——還是我自己來吧。”
那種曖昧繾綣的氣氛讓斯年有些不自在,他從君清明手中奪過腰帶,自己低頭係上,覺得這個滾過草地之後的早晨,莫名有些古怪。
連空氣都仿佛還遺留著之前歡愛的味道。
“師弟。”君清明靠過來,溫熱的呼吸拂過斯年的側臉。
他輕輕摟住斯年的肩膀,他們的身高隻差寸許,這樣也不過是並肩而已。
君清明扳過斯年,額抵著他的額,盯著他的眼睛道
“我們約好,要一道從妖界回去,要一道成仙,不管誰都無法分開我們。”
“你不許有道侶,我也不會有,我們隻有彼此。”
“即便是師父知道了,你也不許退縮——我知道你怕他。”
“哪怕是死,也不許後悔。”
“隻需記得,你若死了,我也不活。”
他的話語輕輕的,響在斯年的耳際,讓他的心漸漸安寧平和。
一句一句,並無多少溫柔,甚至稱不上甜蜜,隻聽得出其中的霸道強勢,帶著某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可斯年卻覺得心中柔軟,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在此時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了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