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深情!
第二天上午的體育課,兩班混上。
這學期他們班選修排球,班裡男多女少,體委帶著幾個男生去器材室取排球。趁著器材沒到位的空檔,體育老師安排大家先做熱身運動。
蘇淺舒展身子,又壓了壓腿,昨夜沒睡好,頭微微發懵。她的睡眠質量一直不算好,稍有動靜就清醒。
昨夜被塞了鑰匙和藥,導致整夜難眠,他雖然總是喜歡強吻她,但在彆的方麵卻很自律,不,與其說自律,倒不如用“疏離”更為貼切。
除了親吻時,平時他少有跟她親密接觸的時候。
但是,賀韋安給她鑰匙和藥,到底在暗示什麼?
想到這裡,蘇淺心臟怦怦直跳,腦子裡更加混亂無章。
希望是她想多了。
她暗自咬牙,搖搖頭,試圖清理紛亂的思緒。
一筐排球運至球場時,閆萌挑了兩個手感好的,抬眼望去,就見蘇淺保持壓腿的動作不動,似乎在發呆,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身邊有人悄悄說“聽說了沒?昨夜蘇淺從一輛豪車上下來,有人看見她跟一個中年男人很是親密。”
“真的假的?”
“騙你做什麼?我閨蜜昨晚看完電影回來,從南門入校時,看得仔細。她跟蘇淺高中就在一個班,絕對不會認錯。”
“這麼明目張膽的嗎?”
“誰說不是。這年頭,臉皮算什麼,隻要有錢就成了。蘇淺家境挺差的,單親,媽媽也在初三那年去世了,家裡還有一個生病的外婆。可能需要很多錢吧。”
女生名叫顧小曼,跟蘇淺一個宿舍,對床,因為入學時想跟蘇淺換床位被拒絕後,一直對蘇淺有意見,平時沒少編排她。
因為閨蜜沈藍天的緣故,顧小曼對蘇淺更沒好感。她掂了掂排球,言語間充滿了不屑與鄙夷。
“那誰不是在追她嗎?”
“誰?”
“林悠揚啊。”
女生努努嘴,望向隔壁球場。
“嗬嗬,林悠揚估計不知道他心裡的女神私下裡多麼風騷吧。畢竟,人家長得我見猶憐,我是男的也動心,嘻嘻。”
閆萌聽同學議論蘇淺,氣不到一處來,掄起排球砸了過去。猝不及防被排球砸中,顧小曼惱了,怒瞪著閆萌,“閆萌你有病吧!”
“沒你有病,顧小曼你上輩子是長舌婦投胎啊,天天在背後嚼人舌根?”
“關你屁事。”顧小曼拍打著灰塵,冷笑,“倒是你,天天跟人身後像條哈巴狗一樣,你討好人家,人家搭理你了嗎?熱臉貼人冷屁股。”
閆萌秀眉倒豎,上前一步就想揪住顧小曼的運動服,“你再說一遍。”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周圍有人起哄,有人攔架。
體育老師交待完男生這邊,瞥見這頭,趕緊過來製止。
蘇淺一直處於神遊天外的狀態,直到有人提到閆萌跟顧小曼吵架,被體育老師罰跑圈,蘇淺這才匆匆趕來。
她沒什麼朋友,閆萌算是為數不多的一個,閆萌是一東北姑娘,性子豪爽,大大咧咧,沒什麼心眼,蘇淺跟她雖不算深交,內心裡還是挺喜歡這個東北妹子。
……
兩圈跑完,閆萌累得氣喘如牛,她對蘇淺的人品從不懷疑,雖然覺得蘇淺秘密很多,可是每個人都有秘密,閆萌並不想過多刺探人家的心事。
閆萌覺得,蘇淺這人麵上冷淡,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內心還是挺純淨無暇。
情商高,會來事,她性子直爽,因為口無遮攔的緣故,總是不知不覺就得罪人。被蘇淺圓場幾次後,對蘇淺很是感激。
也許地緣問題,她們老家那邊的人,一旦認準了,就會掏心掏肺地對人好。
閆萌對蘇淺便是如此,受不了彆人在她麵前說蘇淺不是。
於是,等蘇淺拿著礦泉水過來時,閆萌直視著她,很認真地問“蘇蘇,我相信你的人品,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蘇蘇,那個中年男人,你跟他不是那種關係,對嗎?”
蘇淺愣了愣,看向她。
閆萌舔舔嘴唇,很是執拗,似乎一定要得到個答案。
蘇淺沉默了半晌,抬眼對她笑笑,一臉坦然,“不是。”
事實有些出入,但她跟賀韋安沒關係這件事,倒是真的。
至於跟陸焰,她也沒法子定義兩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會想,也許某一天,他煩了,膩了,沒興趣了,自然就放手了。
閆萌開心了,接過水喝了幾口,她心裡輕鬆了許多,又恢複了往日的調皮,“對了,你跟林帥哥什麼情況?”
蘇淺挨著她坐下,不解地看向她,沒明白,“嗯?”
閆萌趴在她肩頭,笑嘻嘻,“甭裝了,我怎麼聽說,昨晚你跟林帥哥在甜品店約會,都有人瞧見了。”
蘇淺嘴角抽了下,說起這個,她扭頭看了看隔壁球場的林悠揚,林悠揚剛練完排球,正跟人聊天。
他好像永遠都是爽朗的,笑容溫柔,燦爛無比。
儘管,昨夜他跟陸焰爭執時,不會吵架,更不會打架,爆個粗口都憋得滿臉通紅。
可即便如此,依舊很固執地替她抗議“黑勢力”,傻氣得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原以為他是個高冷的美男子,卻不想他是這樣的林悠揚。
“蘇蘇,我覺得林帥哥真的挺不錯的,你沒想過跟他發展一下?”
閆萌對她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蘇淺雙手托腮,微笑拒絕,“不了。”
她這種沒心沒肺的性子,還是不要禍害人家比較好。
閆萌用手肘碰碰她,“莫不是心有所屬?上回我聽見你在陽台上打電話,聲音甜死了,很是可疑。那人到底是誰?”
蘇淺跟陸焰聯係向來謹慎,通常不會在宿舍裡接他電話,聽閆萌提及,倒是想不起來哪次出了紕漏。
“你不說我就撓你癢癢。”
說著,還真的伸手去撓她。
蘇淺左右躲避,被她鬨得不行,隻好半真半假地說“大概是……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