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深情!
蘇淺第一次遊泳,是在高一寒假前。
期末考,考完後學校放假三天,近處的學生選擇回家,或者結伴同行,出去狂嗨。蘇淺跟班主任打了報告,從李成功拿了鑰匙,打算趁著放假前,將寒假作業做一部分。
雖然同屬於z大附中,西分與東分又有所不同,比起東分大部分學生畢業後準備出國,西分完全的純應試教育。
這裡的學生相對東分,更為古板,學習勁頭也更足一些。
牛人多的地方,學習氛圍也更佳,個個都在使出渾身解數,拚命往前擠。
她深知自己不是那種天賦異稟的學霸,做不到隨便聽聽就能名列前茅的程度,家境不好,想要出人頭地,唯一的選擇,便是努力學習。
在國內,高考算是相對公平的渠道,也是可以跨越階級的唯一出路。
蘇淺沒有偉大的抱負,她唯一的想法便是,能夠考上心儀的大學,賺更多的錢,讓阿婆頤養天年。
考完試的第二天中午,她去餐廳買了兩顆饅頭,用保溫瓶在開水房接了水,邊啃饅頭邊做卷子。
她才啃了半個饅頭,教室的門就被人踢開。
她正聚精會神地埋頭奮筆疾書,被動靜嚇到,手裡的饅頭掉在書桌上,彈跳了幾下,骨碌碌地滾在了地板上。
她聽到了嗤笑聲。
抬眸望去,汪楚宴斜靠在門邊,嘴角叼著煙,也沒點火,眉眼彎彎,衝她直笑。
他這人笑起來,總是自帶幾分痞氣,壞壞的,十分不正經。
“放假了還在用功啊?果然是好學生。”
他輕笑,單手扣在門板上。
“……你怎麼又來了?”
“又?”他眼眸微眯,深褐色的眼睛裡,閃閃發光,“喂,蘇淺,你這麼不待見我啊,嗯?”
蘇淺“……”
“但我每天都很想你,怎麼辦呢?嗯?”
刻意放低的聲音,有些微啞。
蘇淺被他每天不重樣的花式表白弄得毫無脾氣。
雖然無數次質疑過,這人長大後,怎麼跟小時候完全像是換了個人呢?
她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索性垂下眼眸,不理他。
他也不惱,單手插兜進了教室。
大冬天,他卻跟往常一樣,穿得很單薄。
白色套頭毛衣,外頭是件卡其色風衣,因為個子高,風衣套在身上,氣勢很足。
“午飯就吃這個?”
晃悠到她跟前,瞧見她桌子上的饅頭,他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抓過桌上的饅頭,作勢要丟進垃圾桶。
“你彆碰我的午飯。”
她忙不迭去搶,他使壞地將饅頭高高舉起。
“你乾嘛?”
不會吵架,也不會說重話,蘇淺急得眼圈都紅了。
瞧她這個模樣,汪楚宴也不好逗她。
他微微俯身,捉住她的手腕。
女孩子的手腕纖細,肌膚觸感極佳,握著掌心就不想輕易放手。
他放輕聲音,斂起不正經的笑意,“喂,你這麼瘦,多吃點,不然我會心疼,嗯?”
“放手。”
“這麼倔。”
他嗤笑一聲,將饅頭還給她,“彆學了,你都考第一了,我帶你去玩。”
“不去。”
她奪回饅頭,重新坐下。
他挑挑眉,乾脆坐在她旁邊,撐著臉頰注視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低頭,默默地書寫著。
他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半趴在書桌上,很安靜。
蘇淺知道他這人向來話癆,這會兒這麼安靜,反而教她不習慣。
餘光掃了一眼,就見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地睡著了。
等寫完了一張卷子,他還沒醒。
蘇淺開始收拾桌麵。
他動了動,半睡半醒間,深褐色的眼睛沉沉地望著她,低笑著問她“蘇淺,你的心是冰塊做的麼?這麼冷……”
蘇淺微微一怔,臉上騰地燒了起來。
他靠了過來,是檸檬的香氣。
蘇淺又驚又怕,手指緊緊攥著書桌一角,汪楚宴定定注視著她,瞧她驚慌失色的模樣,像隻可憐的小白兔。
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欺負人的大壞蛋,雖然平時他從不顧及彆人的感受,身邊的女孩子來來去去,也沒幾個認真的。
但麵對她,總是憐愛得不行。
“慌什麼?看把你嚇的。”
他往後撤了撤身子,仰躺在座椅靠背上。
蘇淺如釋重負,忍不住下了逐客令,“你自己去玩吧,我要學習了。”
“我陪你一起學。”
他去拿她的物理卷子。
蘇淺急了,拽著卷子一角,沒忍住,脫口而出,“你又看不懂……”
“……”
空氣靜止了一秒。
然後,他趴在書桌上笑得前俯後仰。
後來,他問“原來你喜歡學霸啊?是不是你們做學霸的,都隻喜歡比自己強的?嗯?”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放假的第三天,他又出現在學校。
西分管理一向嚴格,即使放假,出入校園也得憑學生證,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出入西分,如無人之境。
這回,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林格。
“蘇蘇,走,帶你去遊泳。”
林格走過來,拿過她的物理書,笑著說,“偶爾給自己放個假,換換腦子,你這麼學下去,人都要變成書呆子了。”
“但我不會遊泳。”
“沒事,我教你。”
汪楚宴自告奮勇。
“一邊去。”林格推了他一把,“少把你淫蕩的心思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