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深情!
“所以,不是女朋友卻親了?還不止一次?”第二杯檸檬汁下肚,林格咬著吸管,偏頭看他。
海風微涼,打亂了陸焰的黑發,他淡淡地應了聲,又要了杯紅酒。
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杯,他酒量不好,對酒精敏感度極高,稍微重點,腦子便不大清醒。
單手撐著臉頰,陸焰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巧克力,拆開,放入口中。
林格嘖了聲,放下檸檬汁,雙手托腮注視著他。
雖然知道他這人並不是那種高冷禁欲範兒,隻是因為極度嫌棄麻煩,對什麼事情都興趣缺缺而已。
這會兒,林格依舊被他不同尋常的舉動驚到了。
“陸焰,你親人家時,心裡在想什麼?”
他似乎真的認真思索了下,半晌,才平靜地回她“不知道。”
林格挑眉,“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端起紅酒抿了口,黑漆漆的眼睛裡閃過幾絲茫然,陸焰搖了搖水晶杯,紅酒在杯中輕輕搖曳著,一直沒作聲。
林格等了片刻,聽到他偏冷調的聲音,輕飄飄的。
“有差彆?”他漫不經心地回了句。
林格“……”
行吧,的確沒差彆,這人打小就這樣,想要就要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他好像不喜歡提及這個話題,林格也沒多問,陸焰低頭看了下時間,想要回去了。
家裡的貓要喂,而且……似乎有些放心不下她。
莫名的煩躁感湧上心頭,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我走了。”他起身告辭。
林格隨著他一起站起,笑著說“你等我一會兒,一起走。”
她跟汪楚宴早幾天就過來了,起初是跟著長輩一起住的,後來實在受不了念叨,兩人一商量,索性就跑到隔壁島放飛自我去了。
陸焰回頭看她,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林格對他跟汪楚宴打小免疫,倒是沒覺得什麼,林格說“我不耐煩留在這裡,省的一直被我爸媽念叨。”
“念叨什麼?”
林格心情不爽,“婚事。”
大學都沒畢業,就要被逼婚,真是苦逼。
陸焰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然後點點頭,“跟汪家聯姻?”
林格從盤子裡拿過一直蘋果,咬了一口,嘴巴裡被塞得滿滿的,聲音含糊不清,“長輩拉郎配開心著呢,但我一想到跟你或者汪楚楚,你們倆其中的任何一個,我都有種亂倫的既視感。”
“跟我?”他輕笑,一口否決,“沒可能的。”
林格被噎住了,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是她好歹是個女孩子,這人真是半點麵子不給。
兩人一同往室內走去,遠遠地聽見汪楚宴的媽媽楚婉正在跟林格的媽媽聊天,老生常談,依舊是自家兒子當初的“自殺事件”。
林格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小聲吐槽“雖然挺不禮貌的,但是汪楚楚攤上他那個沒腦子的媽媽,真是倒黴。就這個‘為情自殺’,她打算搞得人儘皆知嗎?”
陸焰微怔,腳步頓了下,看向林格。
關於汪楚宴的那個“自殺事件”,他從長輩口中聽過好幾個版本,這會兒聽林格提起,陸焰問“為女生自殺?”
林格還沒回答,緊接著,聽到他清清冷冷地回複“真蠢。”
林格“……”
跟長輩們打了招呼,林格跟在陸焰身後,沒走幾步,庭院裡來了客人。
段幾許率先跟陸焰打了招呼,後頭跟著何清媛和顧準,離得遠,他們隻衝他揮了揮手,陸焰濃黑的眉微蹙,沒回應。
何清媛瞧見跟在陸焰身後的林格,略微吃驚,麵上倒是不動聲色,隔著泳池,衝陸焰笑了笑。但他好像沒什麼反應,何清媛的笑容稍微有幾絲龜裂。
等他們出了門,何清媛問段幾許,“那個女生是誰?”
“林格。”段幾許說,“林氏集團的千金,傲得很。”
“哦。”何清媛點點頭,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她跟陸焰關係很好嗎?”
“算是吧。”
雖說在場的家底都很雄厚,可豪門也分很多種,林家到底是比他們要高幾個段位。
段幾許望著他們的背影,說,“據說是汪家內定的孫媳婦。”
“不是跟陸焰啊?”何清媛稍微放心。
“不太清楚。”
忽而想到什麼,何清媛看向段幾許,“那個蘇學姐,汪董知道嗎?”
“也許知道吧。”
“汪董不過問?”何清媛愣了愣,段幾許嗤笑一聲,“隻是隨便玩玩,汪董應該不至於為這件小事上心。”
“段段,你真的覺得陸焰隻是玩玩嗎?”何清媛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我找人打聽了,陸焰將她帶了過來,還有上回的事情,我心裡很不痛快。”
段幾許揉了揉她的發頂,安慰了她幾句,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幾句,何清媛突然問他,“段段,你說我們要不要把上次的事情告訴汪董啊?”
……
沙灘很軟,後背著地並不算疼,可能是因為毫無防備,汪楚宴還是被蘇淺一記利落的過肩摔給摔懵了,躺在沙灘上,久久不能動彈。
“……你沒事吧?”
意識混亂中,汪楚宴聽到了女孩子的聲音。
熟悉又陌生。
她在他麵前彎下腰,夜色下,一雙明媚的眼睛透著關切。
三年不見,她變了許多,以前有些嬰兒肥,笑起來時,眼睛彎成兩彎月牙,可愛又勾人。
現下,小姑娘褪去了過往的青澀,比之以前,純真中透著幾分屬於女人的嫵媚。
汪楚宴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喉頭滾動,試圖開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汪楚宴?”
瞧他懵懵的模樣,蘇淺不禁擔憂起來。
這人該不會被摔壞了腦子吧?
蘇淺的爸爸蘇知禮做過武術指導,初一時,她跟著爸爸學過一些武術,後來,家裡出事,所有的負擔都落在肩頭,麵對著時不時來挑釁的小混混,蘇淺不得不繼續拾起,以防不測。
後來去陸焰家,陪他打拳時,陸焰偶爾也會給她一些指導。
蘇淺知道,他對她所謂的指導,並不是為了她,不過就是對手太菜,降低了他的興致而已。
尤其是第一次被他指導“防狼術”,讓蘇淺記憶猶新。
記得剛過完年那陣子,新聞上爆出了幾則關於女孩子晚上獨行遭遇不幸的消息,那段時間,人心惶惶。
她時常兼職到很晚,學校在新區,人煙稀少,過了十點半,往往走許久也不見人毛。
有一天兼職回來,為了儘快到宿舍,她猶豫了下,還是選擇了距離近卻很偏僻的羊腸小道。
那天還下著雨,她剛走到轉角處,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她扭頭看了看,卻沒瞧見人影,轉過身子重新上路,腳步聲又起。
說不害怕是假的,可她還是強迫自己穩定心神,她的腳步越來越快,身後的腳步聲也越發地清晰。
到了後來,她開始狂奔,哪知道,快到小巷口,就被人從身後牢牢鎖住。
那人手臂有力,幾番掙紮,都沒能掙脫,手腳都被勾纏住,動彈不得。
她急了,無計可施,隻好趁他不備,一口咬在他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