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深情!
因為陸焰的傷勢,拖了幾天才回來,蘇淺第一次跟輔導員請假,找了個特彆蹩腳的理由。
她從不缺課,學習拚搏,輔導員沒有疑竇,很爽快地準了,並且還囑咐她好好休息,回到學校後再來找她銷假。
五一假期過去幾天後,蘇淺回到了學校。
周六下午,從餐廳兼職回來,頻繁地穿梭於大廳與廚房,身體上沾滿了油煙味兒,蘇淺想洗個澡,再去醫院看程老太。
進了衛生間,卻發現停了水。
她擰了擰水龍頭,聽到了宿舍門響,是閆萌,正哼著歌。
聽說閆萌最近從失戀的陰霾裡走出,跟計算機係的一個學長交往頻繁,想來是有了新歡,那段不爽快的往事,便不值一提。
“蘇蘇,我去洗澡,你去不?”
閆萌踢掉鞋子,倒在床上,“我爸一個兄弟在z城剛開了洗浴中心,給我爸了很多劵。洗浴中心就在咱們學校附近,公交兩站路,去不?”
蘇淺從衛生間裡出來,就見閆萌拿出一遝劵。
平時就沒少受人照拂,蘇淺搖頭拒絕,“不了,你自己去吧。”
“彆啊,我一個人洗澡有什麼意思?”閆萌說,“這些劵有限期,不用也就作廢了。陪我去嘛。”
最後,挨不住閆萌的祈求,蘇淺簡單收拾了下換洗衣服,跟閆萌出了門。
到了洗浴中心,蘇淺發現,彆看已經立夏,洗浴中心依舊人滿為患。
跟著閆萌去服務台領了手牌,換了鞋子,步入女貴賓廳。
南北差異,南方的妹子少有在外頭洗澡,蘇淺雖然出生在北方,可打小也很少去公共浴室。一來羞澀,二來,身上時常帶著傷,阿婆似乎很忌諱讓彆人知道。
在一堆陌生人麵前脫衣服,對蘇淺來說著實難了些,閆萌都已經脫光了,蘇淺還發懵地杵在儲物櫃跟前,一動不動。
“蘇蘇,你發什麼楞啊?快脫啊。”閆萌將頭發隆起,催促道“這會兒人多,彆進去了沒有位置。”
蘇淺瞅著一堆陌生的女人自在地走近淋浴區,她臉上一熱,雙眼無處安放,反而更不想進去了。
“你不會在害羞吧?”
“……沒有。”
“都是女人怕什麼?那你將來有了男票,跟男票一起洗澡,你不得羞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提到這個,蘇淺沒由來地心頭亂跳,一閉眼似乎就能想起那天在浴室,陸焰對她做的那些超級過分的事情。
後來,她一個耳光甩了過去,羞惱地丟了句“我討厭你。”
至今都記得他眼底的錯愕與幾絲茫然,回程路上,她一個字都沒跟他說,而他難得的,比她還安靜。
大概傷到了自尊心吧?
畢竟,那麼傲慢的人……
閆萌沒留意她的僵直,繞過來去拽她的裙子。
蘇淺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跳開,過激的反應勾起了閆萌的好奇心,“什麼情況?你反應這麼大?對了,聽說你五一期間生病了,現在好一點了嗎?”
“……嗯。”
閆萌點點頭,拿過毛巾,“那你快點。”
既然來了,總不好浪費時間,而且身上確實粘膩,蘇淺期期艾艾地去脫衣服。
隻脫了裙子,將裙子疊好放入儲物櫃,蘇淺合上櫃門,閆萌一扭頭,見蘇淺還穿著胸衣和底褲,閆萌無語地瞪著她,眼神像是看怪物一樣。
蘇淺忍不住用手擋在胸前,那天他有些失控,留下了些痕跡,這幾天雖然漸漸消退,但許是她膚色過於白皙,膚質細膩,仔細看的話,依舊能瞧出星星點點的紅痕。
“蘇蘇,你打算穿著衣服去洗澡?”
蘇淺故作鎮定地笑,“……不行嗎?”
“總覺得好奇怪。”
閆萌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她走過去,巴拉蘇淺的手,嘴巴裡振振有詞,壞笑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
蘇淺利落地躲開。
兩人爭執了一會兒,閆萌攤開兩手,放棄勸阻,“行吧,隨你吧。”
見閆萌進去淋浴區,蘇淺鬆了口氣。
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瞧著沒人,蘇淺低頭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為了不被閆萌瞧出來,她猶豫了一會兒,用搓澡巾在上頭折騰出了更多痕跡,造成是搓澡傷到了毛細血管的錯覺。
心裡將陸焰暗自罵了無數遍,可是一想到那一幕,想到他對自己說“留在我身邊,喜歡我。”
蘇淺還是忍不住心尖發酥。
所以,那天算是表白嗎?哪有人表白,都用那麼傲慢的語氣……
……
臨近高考,大小測試不斷,這周六接到通知,高三全年級進行小測試。
今天天氣炎熱,很多學生都換上了夏季的校服,z大附中東分的夏季校服,依舊是英倫風。
白襯衫,lo跟外套一樣,呈古堡狀,金絲邊的描線,簡潔又不失優雅。
教室開著空調,監考老師在教室內踱來踱去。
陸焰的位置在靠近門口的第一個,這場是數學,他早早就寫完了卷紙,筆隨意丟在一旁,拎著卷紙去交卷。
“寫完了?”監考老師聲音很低。
“嗯。”
“不再檢查一下?”
“沒必要。”他的聲音懶洋洋的,可能是困頓,帶了點鼻腔。
監考老師認得陸焰,7班的尖子生,經常出現在榜首的人物,他沒多說什麼,收了卷紙,在陸焰出門時,囑咐他;“你出去了彆打擾到彆人。”
陸焰不置可否地嗯了聲。
付瑤的位置跟他隔了幾排,在他出門時,她忍不住放下筆,怔怔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陸焰忽而回頭,恰巧碰到她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想起在機場時的一幕,又讓賀韋安調查過蘇淺的情況,大致知道她們是什麼關係。
這會兒,見小姑娘怔怔望著自己,陸焰濃黑的眉不禁蹙了蹙,眼神冷淡地掃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