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深情!
胡亂地套上t恤,穿上鞋子,蘇淺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剛出門,想到什麼,蘇淺又折回來,夏□□服乾的快,她洗好晾曬的t恤被風一吹,早就乾透了。
蘇淺收回衣服,找到一隻小袋子,將t恤裝入,走至書桌前,帶上要送給陸焰的東西,這才又出了門。
宿舍在四樓,夜半時分,樓道裡空空如也,頭頂的感應燈忽明忽暗,蘇淺的心跳也跟頭頂的感應燈一樣,輕一下,重一下。
這個點,宿舍大門緊閉,宿管阿姨的住所亮了一盞小夜燈,蘇淺知道宿管阿姨向來嚴厲,對她還算不錯,她偶爾兼職晚了,或者在醫院待得久了,回來時,宿管阿姨隻是簡單地詢問一下,便放了行。
這會兒,她卻有些發愁,想到陸焰還在外頭等著自己,蘇淺調整心情,厚著臉皮上前敲了敲窗口。
等了片刻,宿管阿姨才掛著朦朧的睡意,拉開窗戶,揉了揉眼睛,她問,“是你啊。這麼晚了不睡覺,有事?”
“林阿姨,我、我有點不舒服,想去醫院瞧瞧,能麻煩您幫忙開下門嗎?”
第一次對著人家說謊,蘇淺臉上不免一熱,慶幸燈光昏暗,宿管阿姨倒是沒多問,反而體貼地關心了她幾句,便放了行。
關上門,蘇淺還心有餘悸,心裡頭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兒,或許是想念,也或許是悸動,心臟怦怦直跳,腦海裡僅有的念頭,便是很想抱抱他。
陸焰在路燈下等了許久,總算見到女生宿舍的門動了動,不多時,門開了,露出女孩子的側影。
她應該是出來得急,隻穿了件簡單的t恤,黑發也沒紮,隨著她彎腰的動作,垂墜下來。
陸焰見狀,邁開長腿,朝她逼近。
蘇淺正低頭整理鞋帶,她穿了雙小白鞋,剛才著急,胡亂係了鞋帶,出門時,鞋帶鬆了猶自不覺,差點被絆倒。
頭頂驀地有陰影落下,蘇淺手上一頓,茫然抬頭。
陸焰在她麵前蹲了下來,濃黑的眉輕蹙一下,定定地盯著她的鞋帶,幾秒後,白皙修長的手指勾起鞋帶。
動作略顯笨拙,想來是第一次幫人係這個。
蘇淺低頭望著他被風吹亂的黑發,一時間心潮翻湧。
“陸焰。”她叫住他。
“嗯?”
“陸焰。”
“做什麼?”他是完美主義,係了一次不太成功,於是拆掉重係。
她搖搖頭,隻是叫他的名字,聲音柔柔的,蕩漾著甜意,“陸焰。”
係好鞋帶,陸焰直起身子,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她。
一周不見,她好像憔悴了些,原本是鵝蛋臉,這時瞧著,略顯削瘦。
陸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仔細打量了會兒,輕笑,“瘦了點。”手指順著下巴觸及到她的臉頰,他惡作劇般地捏了捏,“都沒手感了。”
蘇淺去按他作亂的手,卻被他扣住手腕,重重地扯入懷裡,手裡的紙袋應聲而落。
鼻尖撞到他胸口,有點疼,眼底飄著水霧,卻在嗅到他熟悉又清爽的氣息,而變得格外甜蜜。
他抱得很緊,像是要將她嵌入身體裡。
蘇淺心頭酸澀,難得主動,雙手牢牢環在他精瘦的腰間,回抱著他。
耳邊聆聽著他有規律的心跳,她的心跳忽快忽慢。
兩人靜靜相擁,不知過了多久,她有話問他,“陸焰你……唔……”
才開口說了幾個字,便被他低頭吻住。
很輕的一個吻,淺嘗輒止,溫柔得一點都不像他傲慢的個性。
“蘇淺。”額際相抵,呼吸交錯,他鎖住她的眼睛,嗓音喑啞地對她要求著,“吻我。”
她目光怔然地望著他,兩人貼得過近,近到她可以數清楚他濃密纖長的睫毛。
最近很奇怪,總是被他這麼要求。
抱我,吻我,主動點。
像是借由這些,在尋求著不確定的安全感。
原來,這人冷漠又傲慢的表象下,偶爾倒是像個單純的小朋友。
臉頰漸漸發燙,心頭卻軟到不行,蘇淺沒躲,學著他的樣子,輕輕地碰了碰他薄涼的唇瓣。
察覺到他錯亂的呼吸,蘇淺閉上眼睛,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內心的羞恥感使然,並不是不會,可這種事,她還是做不到主動,隻是輾轉輕觸著。
“喂。”女孩子小貓似地輕觸,讓陸焰忍俊不禁,掐住她的下頤,他調笑道“教了你幾次,還是這麼笨。”
蘇淺呼吸一滯,紅著臉反駁,“你教了什麼呀?”
“你說呢?”
她不及回應,又被吻住,跟剛才的完全不同,這回的吻很重,像是以此來宣泄著無處可匿的思念。
蘇淺臉紅心跳,雙手軟綿綿抵在他心口處,感受著他跟自己同等頻率的心跳。
良久後,陸焰總算放開了她,手指流連在她滾燙的臉頰,他啞著嗓子說,“喂,我餓了。”
……
廚房裡亮著燈,嶄新的櫥櫃,全新的廚具,即便沒人居住,這裡依舊被打掃的纖塵不染。
鑰匙賀韋安早就給了她,可蘇淺一次都沒來過。
冰箱裡空空如也,蘇淺將剛才24小時便利店裡買來的蔬菜和雞蛋放入冰箱。
剛才聽到陸焰那麼說了句,她也不知道自個兒哪根筋不對,竟然真的由著他的提議,跟著他來到了這間從未涉足的公寓。
密閉的空間,就隻有他們兩個和一隻貓,說不緊張是假的。
不過……
想到什麼,蘇淺臉上紅了紅,連忙打消了那些不可描述的念頭。
打蛋,洗了一根小香蔥,將煮鍋消毒後,添上水,擰開燃氣,灰藍色的火苗冉冉跳動著,蘇淺不禁失笑。
“陸焰。”
剛才還能聽到他逗貓的響動,這會兒客廳過分安靜,蘇淺喊了他一聲,無人回應。
原本想去看看情況,水開了,隻好作罷。
長壽麵的做法很簡單,類似陽春麵,小時候,阿婆出去工作不在家,蘇淺在很小的時候,便學會了自力更生。
她學習能力強,又肯鑽研,做的飯菜很美味兒,蘇知禮心情不好時,蘇淺便會將飯菜做的更可口些,以便逃脫一頓不明所以的毒打。
她其實不怎麼喜歡做飯,後來上了高中,住在學校,做飯的機會少了許多。
許久不做,反倒生疏了。
麵熟的很快,蘇淺撈起麵,用涼水罩了下,盛入碗裡,陸焰口味清淡,蘇淺便少油少鹽,隻用一些切碎了的小香蔥點綴。
為了提升口感,末了,她又添了幾滴味極鮮。
壽麵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蘇淺滿意地彎彎眼角,朝客廳又喊了聲,“陸焰你的麵好了,你要不要來客廳吃?”
回答她的依舊是靜悄悄。
蘇淺疑惑地挑挑眉,摘下圍裙,往客廳走去。
中央空調開著,溫度偏低,涼氣灌入,蘇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放眼望去,就見陸焰懷抱著西西,仰躺在沙發上,睡得很熟。
他應該是剛洗過澡,換上了自行李箱裡帶過來的黑色短t,冷白的膚色在黑色的映襯下,白得耀眼。
一頭黑發濕漉漉的,也沒吹乾,沙發上隱約有些水漬,想來是太過疲憊,以至於這麼注意形象的人,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蘇淺微微一怔,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
涼氣持續輸入,冷冷的打在身上,蘇淺尋了條毯子,過去蓋在他身上。
他睡得不踏實,輕微的動作依然令他驚醒,黑漆漆的眼睛對上她的,霧蒙蒙一片,讀不出情緒。
蘇淺愣了下,輕聲叫了他一聲,“陸焰,你的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