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深情!
陸焰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枕在腦後,眼神很空,怔然地盯著上鋪的隔板。
女孩子堅定又溫柔的聲音似乎還回蕩在耳邊,明明她自個兒都還難受著,卻顧忌著他的情緒,用那麼委婉的方式來拒絕他的“好意”。
陸焰記起,打小汪朝雲就告訴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能用錢解決的。
他自小接受的教育也好,或者經曆也好,幾乎印證了這個說法。
可是從來沒人告訴過他,看似萬能的東西,有時候反而是傷人利器,尤其對自己在乎的人而言。
暑假的兩個月,接受父母的條件,一個人呆在密閉的空間裡,因為太過忙碌,無暇顧及其他。
那場博弈並不好受,提前完成任務後,他的身體也幾乎承受不住。
然而,每次想到她,一切又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跟她認識這麼久以來,不管基於什麼理由,她總是默默地容忍著自己的任性與強勢,以前不明白自己的心,隻知道看到她時,像是一灘死水一樣的心跳,一點一點地複蘇。
後來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可慣性使然,依舊沒能學會用正確地方法去喜歡她。
現在想來,真的……
很過分!
陸焰翻了個身,手指摩挲著那枚尾戒,心潮翻湧。
回國前,汪楚宴曾找過他。
兩人在他家露台聊天。
汪楚宴嘴角叼著煙,難得收起不正經的笑意,一臉正色地叮囑他,“喂,彆讓她哭。”
他晃了晃手裡的紅酒,不以為然地輕笑,“你在說什麼蠢話?”
“沒開玩笑。”汪楚宴靠在白玉石雕刻的護欄上,睨了他一眼,“總覺得你這種注孤生的性格,早晚會傷害到她。”
他冷笑一聲,反手將紅酒潑了過去。
汪楚宴倒是靈敏地躲開,按滅煙頭,伸出一指戳了戳他肩頭。
“拿開。”
汪楚宴嗤笑一聲,為他自己打抱不平,“每次看到你,我都覺得蘇淺真的眼瞎。你到底哪裡好?”
當時不以為然,現在想來,生平頭一遭,對自個兒的魅力產生了疑問。
摸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剛過十點。
以前每回到這個時間,都困頓的不行,最近的情況似乎一直在有所轉變。
左右睡不著,陸焰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終於坐直身子。
隨手撈了件t恤套上,猶豫了片刻,他握著手機出了宿舍。
……
蘇淺開著小夜燈,大二課程緊,最近又遇到迎新晚會,因為要配合社團活動,除了每周固定的兼職家教以外,為數不多的自習時間也被擠占。
時間不夠晚上湊,幸好她睡眠少,從高中養成的習慣,六個小時的睡眠就足夠。
擺好專業書,蘇淺又去找自己的摘抄本,法律條款多如牛毛,數不勝數,背誦時,帶著書總是不容易。
為此,她購買了許多個巴掌大小的便簽本,將裡頭的重要條例一條條地謄抄下來,隨身攜帶。
剛寫下一行字,擱在床頭的手機亮了亮。
以為是垃圾廣告,蘇淺沒理會,繼續謄抄,嘴裡默念。
五分鐘後,手機不知疲倦地又響了起來。
宿舍開了風扇,噪音稍大,即便如此,手機震動的聲音也略顯嘈雜。
蘇淺放下書本,走到床頭,探手過去。
瞄了一眼屏幕上跳躍的名字,蘇淺愣了下,距離剛才通電話不到一個小時,最後掛電話時,她都能聽出他精神不振,應該是到了極限。
這會兒到電話過來?
迷茫間,手機屏幕暗了下去,緊接著她收到了一條信息“我在樓下等你。”
蘇淺“?”
她拿過手機走到陽台,秋高氣爽,最近的空氣質量不錯,能見度很高。
打開陽台的移動窗,蘇淺往樓下探頭,很快就瞧見了陸焰的身影。
樓下就是路燈,他背抵著燈柱,握著手機正在發語音。
手機同步震了下,蘇淺劃開微信,這個點不好打攪到彆人,她從抽屜裡扯過耳機,戴好後,才按下了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