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深情!
下了飛機,就瞧見了林格和汪楚宴,天熱,太陽毒辣地罩在頭頂,蘇淺跟著陸焰身後,隻覺得呼吸的空氣都帶著幾分燥熱。
想起剛才在飛機上陸焰對她說的那句看似正經又極度不正經的話,蘇淺直到現在耳根都還發燙。
這人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樣,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想讓人打死。
開飛機?
難不成他還想在機震?
一想到以他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蘇淺脊椎發麻,頓時感受到了幾絲危險氣息。
陸焰邁著長腿走在前頭,身後的人靜悄悄安靜得緊,他腳下一頓,好奇地往後頭瞄了一眼。
身後的女孩子垂著腦袋,白淨的小臉上染了兩抹酡紅,瞧樣子像是很苦惱的模樣。
陸焰挑起一邊眉毛,旋即轉身,食指點上她的小俏鼻,嘴角一勾,聲音慵懶,“喂,想什麼?”
被他這麼一點,蘇淺下意識抬頭,陸焰揉了揉她的頭頂,女孩子烏發柔順,發質極好,握在手心裡觸感極佳。
陸焰最喜歡玩弄她的頭發,白皙修長的手指勾了一縷,慢條斯理把玩,“問你呢,想什麼想的出神?”
蘇淺捉著他作亂的手,氣呼呼地說,“你彆碰我頭發啊。”
疼死了。
這人玩弄她頭發簡直上了癮。
仔細一想,他揉她頭頂的手法,簡直跟擼貓如出一轍。
“為什麼?”
蘇淺雙手握拳,義正言辭地教導他,“陸焰,你有沒有聽過,女生最討厭彆人玩弄她們的頭發?”
陸焰定睛一瞧,先是錯愕了幾秒,爾後,他玩味一笑,“你在床上也沒反抗,不是麼?”
蘇淺一頭黑線,被他一句話噎死,無語地瞪他。
為什麼這人什麼都能聯想到不可描述?
而、而且,怎、怎麼反抗?
耳根越來越燙,蘇淺立即閉上嘴巴,不搭理他。
林格過來後,聽了個大概,先是給蘇淺一個熊抱,鬆開她後,笑問“反抗什麼?”
陸焰若有所思地看了蘇淺一眼,見她羞得臉頰快滴出血,他哼笑一聲,單手插兜,越過兩個女孩子,去跟汪楚宴彙合。
林格腦子轉得快,視線在兩人身上逡巡,她笑,“打什麼啞謎呢?”
蘇淺咬著嘴唇勉強笑笑,一雙明媚的眼睛瞪著陸焰挺拔的背影,真想用眼神殺死他的口無遮攔。
林格見狀,探手過去摸了摸蘇淺的臉頰,燙手得很。
她嘖了一聲,秒懂,勾著蘇淺的肩頭,林格笑,“看來,陸焰又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蘇淺嗬嗬噠,無話可說。
……
另一邊,汪楚宴將墨鏡推至發間,扭頭問他“家裡一票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大過年的,平時忙碌的一比的叔叔姑姑,外加一些雜七雜八的親戚,呼呼啦啦來了一堆。
汪楚宴被他媽早早地就揪了過來,又不能隨處跑,最近都煩透了。
本來前幾天就打算跟著林格一起撤退,聽說蘇淺要來,想到家裡那票大人,汪楚宴跟林格都不大放心,索性就多待幾天。
“處理什麼?”
汪楚宴咬了根煙,半眯著眼睛,意有所指,“當然是搞定你爸媽啊。”
比起那個可怕的小姑姑,總是掛著和煦笑意的那個神秘的姑父才更可怕。
汪楚宴不由得擔憂。
陸焰睨他一眼,表情頗有幾分傲慢,“不用。”
汪楚宴“??”
“我已經搞定了。”
汪楚宴一愣,“啊?”
瞧他一臉懵逼,陸焰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小指上的尾戒,汪楚宴瞄了一眼他那枚騷氣十足的尾戒,強忍著吐槽的心情,將心思放在正事上。
因為擔心蘇淺受到責難,汪楚宴沒由來的對他的話產生質疑“什麼時候?”
“上次。”
汪楚宴知道他口中的“上次”應該是年前那幾天。
對陸焰家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汪楚宴語氣沉了幾分,“你決定了?不後悔?”
“後悔什麼?”陸焰輕笑,黑漆漆的眼睛直視著他,半真半假地回他,“畢竟,不用爭奪的繼承權,唾手可得,多少人羨慕。”
聽他說的沒心沒肺,汪楚宴反而更加擔憂。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汪楚宴打小就知道許多事情不由得自己選擇,但好歹他上頭有哥哥,下頭有弟弟,關鍵還有個特彆能乾,大權在握的小姑姑。
他猶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而陸焰比他的處境更加嚴苛。一個強勢不容置喙的媽媽,一個比他媽媽更可怕的老爸。
從語氣可辯,怕是應承了什麼。
汪楚宴想說些什麼,一時間又無從開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他知道陸焰這人從小就目標明確,強勢的程度不亞於他那對父母,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約摸著早就打算好了一切。
想到這裡,汪楚宴自嘲地低笑一下。
是他杞人憂天了。
兩人並肩而行,午後的海風帶來惱人的熱意,這會兒風有些大,汪楚宴騷氣十足的花襯衫在風中鼓動。
他眸光一轉看了一眼手挽手沿著沙灘漫步的兩個女孩子,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蘇淺身上。
也不知道林格跟她說了什麼,蘇淺笑得彎了腰。
很早以前汪楚宴便知道,她笑起來跟她平時略顯孤僻的性子完全不同,笑容總是明媚又溫暖,讓人的心情也跟著點亮。
然而跟陸焰在一起的未來,又注定要承擔許多不堪重負的東西。
汪楚宴輕歎一聲,追上他,狀似不經意地提醒他,“陸焰,老早我就想說,比起汪家,你們陸家才更像是一座華麗的囚籠,冷冰冰的,毫無人性。”
“所以?”
陸焰腳步微頓,要笑不笑地看向他。
汪楚宴也不跟他客氣,直言不諱,“我不希望蘇淺變成一隻籠中鳥。”頓了頓,他微微一哂,頗不甘心地說,“雖然是她自願的。”
“沒可能的。”
汪楚宴“什麼沒可能?”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停頓一下,又說,“我又不是你。”
陸焰的語氣很輕,汪楚宴卻從裡頭聽出幾分自信與囂張來。
汪楚宴嘴角一抽,真的很想打死他。
壓抑著想打死他的強烈衝動,又望了一眼正在海邊玩水的蘇淺,汪楚宴決定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
“陸焰。”汪楚宴叫住他。
陸焰懶洋洋地應了聲,沒回頭,汪楚宴說,“你家母上大人曾經找過蘇淺,這事兒你知道嗎?”
陸焰聞言,止住腳步,汪楚宴點了支煙,見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自己,汪楚宴沉聲道“雖然沒跟蘇淺說太多,但你很清楚小姑姑的手段,我也是偶爾聽我媽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