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
洛海沒有答應鄭明弈的要求,把他帶回了對麵的醫務室內。
結果不出十分鐘,洛海就一臉頭疼地把鄭明弈帶了回來,對江遲景道“我搞不定他,你來。”
江遲景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我問他聚會時,是守時還是不守時,他說他不聚會,我問他相信直覺還是經驗,他說他相信數據。”
江遲景大概知道洛海為什麼會頭疼了,簡直跟他剛才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是,他沒問幾道題之後,鄭明弈便開始配合他的節奏,但看這樣子,鄭明弈一點也沒有要配合洛海的意思。
“還是你來,”洛海把平板電腦放到江遲景的辦公桌上,利落地轉身離開,“趕緊弄完把他送回禁閉室去。”
押送鄭明弈過來的獄警已經在樓道上守了老半天了,江遲景偏過腦袋看了一下,正好看到那人正在看表,顯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煩。
他無奈地呼出一口氣,對鄭明弈揚了揚下巴道“你還是坐那邊去。”
鄭明弈走到剛才那位置坐下,安靜地等待江遲景問他問題,那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個不配合獄警工作的囚犯。
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最難搞,因為你完全無法看出他的不配合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當你發現彆人的問題時,你會a委婉地指出,b直截了當地指出。”生怕鄭明弈又東拉西扯,江遲景趕緊補充了一句,“不要給我說你懶得關心彆人的問題。”
其實在江遲景補充後一句的同時,鄭明弈已經張開嘴唇準備回答,反倒是江遲景的補充打斷了他到嘴邊的話。
他頓了頓,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懶得關心彆人的問題?”
江遲景心說你連門都懶得給社區的工作人員打開,還能有多關心彆人?
當然他表麵上還是麵不改色地催促道“a還是b。”
“b。”鄭明弈答。
接下來幾分鐘,江遲景問完了所有的基礎人格測試問題,他發現鄭明弈的性子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捉摸不透,無非就是冷靜、理性、敏銳,然後再帶那麼點兒跳躍。
但是接下來,問題的畫風逐漸走向清奇。
“你平時……”念到這裡,江遲景不禁皺著眉頭,眯起雙眼湊近屏幕,還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自慰的頻率是?”
這種問題問出來,連江遲景自己都覺得彆扭。
要是換作其他囚犯倒還好,對麵坐著的可是他曾經的偷窺對象,他來問這問題,搞得好像他光明正大地窺探彆人的隱私一樣。
但這問題又不得不問,因為許多心理不正常的人,都是在性上有著超乎常人的需求。
“a每天,b經常,c偶爾。”江遲景念出選項。
原本兩人已經形成了快問快答的節奏,結果這道題一出來,鄭明弈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呢?”
“我?”江遲景頓時有種被冒犯的感覺,心裡豎起了厚厚的戒備。
尼采曾有句名言,當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這句話可以有許多種解讀,但拋開那深奧的哲學觀念不談,這句話的字麵意思很像現在兩人的情況。
江遲景習慣了凝視鄭明弈,而當鄭明弈開始凝視他時,他第一反應便是防備。
但凡換一個囚犯問他這種問題,他都不會這麼敏感,甚至有種被踩到尾巴的感覺。
“是我在問你。”江遲景自然不會回答,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不要扯開話題。”
鄭明弈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跟上次兩人無聲對視時一樣。
他的嘴角很輕微地上翹,幾乎看不出上翹的弧度,但他臉部線條的變化和眼神裡流轉的光都在告訴江遲景一個訊息鄭明弈知道什麼,並且他覺得很有趣。
“c,偶爾。”
鄭明弈終於給出了回答,結束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江遲景暗自鬆了口氣,趕緊點擊選項翻頁,但沒想到下一個問題還是同樣的範疇。
“你在……”屏幕上的兩個字實在有些難以啟齒,江遲景不由得換了種委婉的說法,“和彆人發生關係時,喜歡開燈還是關燈?a開燈,b關燈。”
“我都可以,看對方。”說到這裡,鄭明弈像是知道他的回答會讓江遲景不滿一樣,又補充道,“你是不是喜歡關燈?那我選b。”
如果說剛才那下是被踩到了尾巴,那麼現在這下就是被針紮到了背上。
鄭明弈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地跳躍,但這一次江遲景知道他的動機一定不簡單。
兩人總共才見了不過幾麵,鄭明弈怎麼會去推斷他喜不喜歡關燈?
就像江遲景在分析彆人時一樣,如果不是對方哈欠連天,他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去猜測彆人前一晚的夜生活。
所有的猜測都存在一個出發點,或者說一個征兆、一個信號。
在沒有任何信號的前提下,鄭明弈不可能把江遲景和關燈給聯係起來。
所以說果然還是娛樂室的那次破綻,讓鄭明弈想要試探他嗎?
江遲景的內心無比鎮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次露出破綻。
他抬起視線,直直地看向鄭明弈的雙眼,麵無表情道“你現在是在性騷擾獄警嗎?”
鄭明弈微微歪起腦袋,眼裡透著好奇“所以你要用警棍打我嗎?”
上次江遲景用警棍打人,是因為小混混掐了他的屁股,要是僅僅是幾句言語挑逗,他就直接動手毆打囚犯,那他肯定早就被投訴得丟了工作。
既然鄭明弈在期待他的反應,那他就偏不給他任何反應。
江遲景淡淡地收回視線,繼續問下一道題“以下哪種物品能讓你感到興奮?a兒童的長襪,b女性的內衣,c男性的製服,d以上統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