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
現在不是欣賞帥哥的時候。
江遲景從鄭明弈的側臉上收回視線,慢悠悠地看向老九,取下了掛在肩上的對講機。
他根本不怕老九來圖書室鬨事,隻要敢鬨,立馬叫巡警隊過來。像這樣規模的人數跟獄警起衝突,可以直接定性為暴亂,到時候轉監或加刑期都有可能。
或許對於老九來說,加不加刑期都無所謂,反正他也不見得能出去,但對於他的那些小弟來說,加刑期還是挺嚴重的一件事。
如果江遲景沒記錯的話,這其中有好幾個人,都是三年之內就能出獄。
這種時候就得看這些小弟是把兄弟義氣看得更重,還是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更重。
當然,也得看看老九這人有沒有良心,會不會拿兄弟的前途來滿足他的一己私欲。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江遲景推測大概率是不會。
他和老九之間的矛盾並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犯不上為了這點小事就把這麼多人的前途都搭進去。老九能在許勝那派坐到二把手的位置,也不完全是因為敢拚,多少還是有點腦子。
對弈這事無非就是琢磨敵人的心思,江遲景猜測老九的目的不是鬨事,但他還是拿起了對講機進行威懾。
因為對弈也會發生突發情況,萬一老九突然想不開要跟他拚個你死我活,那對講機至少能給他打一針鎮定劑。
事實證明江遲景的推測沒錯,老九被小弟扶起來後,用手攔住身旁氣勢洶洶的小弟,道“沒事,坐回去。”
江遲景也隨之把對講機立在辦公桌麵上,仿佛是一塊警示牌,警告老九鬨事會有怎樣的後果。
然而江遲景分析到了老九不會鬨事,卻還是沒能分析出老九來這裡的真實目的。
他以為老九帶一夥人過來,就是來留下幾句挑釁的話,給自己找回麵子後揚長而去,但實際上,老九甚至連挑釁的話都沒說,就這麼跟一群小弟坐在一起,一動不動地盯著江遲景。
同時被一群人盯著,是極其毛骨悚然的一件事,更彆說這些人的臉上都沒有表情,就像一個個木偶,死氣沉沉地看著你。
這之中隻有老九的臉上有著看好戲的表情,顯然是在期待江遲景會有怎樣的反應。
“要戳瞎他們嗎?”鄭明弈偏過腦袋來問。
戳瞎當然不可能,但鄭明弈會這麼問,可見他也是被看得有些煩躁。
“沒事。”江遲景道,“等他們看。”
話雖如此,但其實江遲景比鄭明弈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些囚犯都沒有喧鬨,江遲景沒有理由趕他們走。要說他們來圖書室沒有看書,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理由,他們完全可以去書架上隨便拿一本書就是。
“我不喜歡他們盯著你看。”鄭明弈麵無表情地轉過視線跟對麵的木偶們對視,冷冰冰的語氣能聽出他是真的很不高興。
江遲景轉過腦袋,瞥了鄭明弈一眼。
不得不承認,在被一群人針對的時候,有人陪在你的身邊,為你挺身而出的感覺真的很好。
他突然就沒那麼煩躁了,抬起手搭在鄭明弈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道“不礙事,美好的東西就是要讓大家欣賞。”
“美好的東西?”鄭明弈轉過頭來看向江遲景,表情中帶著一絲不解。
“我是說我的盛世美顏。”江遲景說完自顧自地笑了笑,把手從鄭明弈的手背上收了回來。
他原以為這次這個笑話至少可以打上90分,結果旁邊的人仍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又轉過頭去看了看,正好對上了鄭明弈直直地看著他的雙眼。
“乾嘛,不好笑嗎?”江遲景問。
“沒。”鄭明弈看著江遲景道,“你是盛世美顏,那我呢?”
江遲景沒想到鄭明弈還會接下去,他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番,道“你也就差一點點吧。”
“差在哪裡?”鄭明弈挑起眉尾,較真地問。
“嗯——”江遲景用手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起鄭明弈來。
老實說,江遲景覺得鄭明弈的長相一點也不差,隻不過跟他是不同的風格。如果說他是鄰家大哥哥那樣的無害清秀型,那鄭明弈就是上門維修的性感水管工,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跟他發生點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等等,不對,不是這樣,他才沒有。
思緒又飄向了奇奇怪怪的方向,江遲景為了避開這個危險答案,不得不心虛地挑了另外的回答“你穿西裝的樣子更好看。”
然而這話一說出口,江遲景就覺得不太對勁。
跟性感水管工相比,穿西裝的社會精英的確安全不少。但他一開始並沒有想誇鄭明弈,隻是為了把危險的答案折中一下,結果就變成了這樣直白的誇獎。
——哪裡差?
——穿西裝更好看。
等於是說並沒有哪裡差,隻要穿上西裝那就是完美。
“西裝嗎?”鄭明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囚服,接著又重新看向江遲景道,“以後穿給你看。”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私底下穿給你看。”
聽到這話,江遲景的心裡立馬冒出了一個念頭,西裝為什麼要私底下穿?
西裝當然是正式場合穿,如果是私底下穿給某人看,以江遲景那被黃色廢料充斥的大腦來分析,那隻能有一個用處——拿來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