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卿抱起她立馬趕回屋,大夫也趕緊跑過來。
“予兒怎麼了?為什麼會暈倒?!”間隙中,他立馬詢問蕭文述剛剛的情況。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叫青予她沒應聲,後麵不知怎麼就…”蕭文述回憶剛剛的情形,不知所措守在一旁。
蕭言卿坐在床邊,擔憂地撫摸她冰冷的臉頰。
他這才發現,她白淨的皮膚沒有一絲血色。
他不禁惱怒,為什麼自己剛剛都沒有發現?!
大夫診完脈,他連忙為她蓋好被子。
“殿下,郡王,不必太擔心,郡主心神不定,多日未安穩入眠,脾虛體弱。”
“在下開些安神的藥,多休息幾日便好。”大夫俯身解釋她的情況。
一旁的蕭文述這才鬆了半口氣,“哎,嚇死我了。”
他卻沒有半分鬆懈,總覺得不太對勁。
未安穩入眠?是無法入睡?還是因為惡夢?
惱怒自責快掩埋他,他怎麼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
“殿下…”大夫開口示意,他立馬明白。
“文述,叮囑侍女照顧好她。”
“是哥。”
大夫跟著他出來,“說吧。”
“殿下,郡主確實有在下從未見過的病因,之前脈象上看若有似無,這次卻異常明顯。”
他臉色瞬變,眉宇間難以掩飾的慌張,“之前不是有好轉嗎?怎麼突然…”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猛然想起什麼。
難怪她之前那麼抗拒看大夫,是…她自己感覺到了嗎?
大夫無奈地搖搖頭,“這些病因一部分來源於經曆的事因,還有一部分就是郡主的情緒了。”
“情緒…”
“是殿下,心浮氣躁,悲傷怒火產生的心結,輕者神誌不清,重者…陷入癲狂。”大夫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愈發心驚膽戰。
“如何治療?”他按捺自己沉重的呼吸。
“這…殿下也彆太擔心,可以同郡主多談談心事,觀察觀察有沒有更顯著的症狀?”
“好,必須給孤找到解決辦法。”他眸光瞬時被閃現的凶狠覆蓋。
“否則…”話音未落,腦海中的想法宛如一道雷鳴劈到他頭上。
來不及猶豫,立馬衝進房屋,掀開她的被子。
“哥!怎麼了?”蕭文述見他如此驚慌。
他沒有應聲,握住她的手,撩起粉色的衣袖。
頓時,一片傷痕累累的手臂占據她整個皮膚,摳破的血跡,抓撓留下了的淤青,觸目驚心。
他心宛若承受劇烈一擊,血液凝固,呼吸停止。
這一幕比之前都要嚴重,他儘可能平緩自己的氣息,輕輕放下她的手,又撩起另一邊,同樣,慘不忍睹。
一瞬間,撕心裂肺的痛流轉在他全身。
為什麼…
他不明白,她明明很痛苦,為什麼都不告訴他,甚至也沒有絲毫抱怨。
腦海中再次回蕩她剛剛的笑容,她還是在對自己笑,沒有痛,沒有淚,依舊對自己笑。
蕭文述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徹底愣住,“這…青予為什麼會受傷?”
府內除了他們,連接近她的人都沒有,答案隻有一個。
她自己傷害了自己。
大夫趕緊上前查看傷,手都不受控的哆嗦,不是因為這傷,而是因為在意這個傷的人,還有…為什麼剛剛他沒有診斷出來。
“孤要你給個解釋!”
“殿…殿下…郡主確實很嚴重,所以…”
這個嚴重是指剛剛說的病情。
“能不能治?!”他竭力壓製的嗓音,卻是象征惡狼的低吟。
似乎是因為擔心嚇著床上的她。
“能能…”大夫在驚嚇中跪地,“在下這就去想辦法!”
得到他的眼色後,大夫趕緊起身離開。
坐在床邊的他,握住她的手,心疼地注視著她手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