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月和許中逸對視了一眼,這才伸手將這信件拿到了手中。
打開看了幾眼,二人的神色皆是一震,這幾封信件,赫然是蕭玉玄和秦元朗同青律萊之間的來往信件,上麵清清楚楚的寫了他們之間的交易,而這上麵都有他們的私印,真假無需多說。
好一會,許中逸才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抬眼看向了青律安:“大王子想同我們做什麼交易?”
“我要你們幫我殺了青律萊,作為交換,我會將秘藥的解藥交給你們,並且會是你們最忠誠的盟友。”青律安一字一句的說道。
沉默了片刻,許中逸盯著他沒有說話,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沈柒月握著手中的信件,之後便從腰間取出了一個小玉瓶放在了青律安的麵前:“解藥我要儘快拿到手上,這裡麵是我自己研製的毒藥,放心,不會讓你馬上死的,解藥我這也有,每隔七天,我會讓人給你送一顆,不要想著找其他的大夫,我敢保證,這藥,旁人都解不開。”
這話的意思便是答應這筆交易了,但青律安盯著那小玉瓶看了好一會都沒有動作,沈柒月倒是也不著急,端起了茶杯淺淺喝了幾口。
就在此刻,青律安拿起了那小玉瓶倒出了裡麵的暗紅色小藥丸仰頭咽了下去。
見此,沈柒月麵上這才露出了幾分真心實意的笑來:“大王子放心,我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等陛下身上的毒解了,
我也會將完整的解藥給你。”
頓了頓,沈柒月眼中露出了幾分的探究之意,似乎隻是出於純粹的好奇:“隻是,殺了青律萊這麼一樁事情,值得你為此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你若是想殺他難道還會找不到機會?”
青律安神色此刻反而溫和了下來,仿佛他們方才不過隻是好友之間的閒聊:“我說了,我那三弟,其實並不信任我,我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他身邊的可是有不少的人,對了,我青國的第一高手便在他的身邊,隻是鮮少露麵,我也不知他長什麼樣子。”
聽得這話,沈柒月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聲:“方才大王子可沒有說這個。”
青律安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正想要開口沈柒月二人便已經站了起來。
“今日便先這般吧,大王子,隻望你記住方才交易的內容,我最討厭的,便是那些言而無信之人。”
說完,二人便攜手出了包間的門。
在原地坐了好一會青律安這才回神過來,眼底湧現出幾分的笑意。
“主子。”
有一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包間之中。
青律安微微頷首,將那空了的小瓷瓶丟到了他的手中:“儘快將解藥拿到手上,必要時候,就算是驚動了青律萊也要帶著解藥離開。”
那人猶豫了一下,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的遲疑:“主子,你當真要相信方才那二人?”
“放心吧,他們可比我那三弟,要值得信任的多,退下吧,
莫要引起懷疑。”青律安擺了擺手,話中帶著幾分的深意。
在人走之後,青律安這才從後院離開了品茗樓,上了早就安排好的馬車晃晃悠悠的去了京城中最大的青樓。
深夜,青律安才帶著滿身的酒氣回到了驛站。
進到房間卻見著青律萊在一邊坐著不知道等了自己多久,青律安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笑著到了青律萊的身邊。
“三弟你今日怎的到我房中來了?難不成是外頭又打雷了?莫怕啊,大哥在呢,大哥,嗝,護著你!”打著酒嗝一邊說著,青律安便要去抱青律萊。
青律萊聽著這番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閉上眼睛忍耐了片刻,但最終還是在青律安即將觸碰到自己之時起身避開了。
“大哥,這裡不是青國,落在我們身上的眼睛也不少,你卻醉酒流連那些煙花之地,若是壞了我的計劃,就算是大哥,我也不會允許。”
拿起桌上的茶水潑向了青律安,青律萊聲音冰冷。
被這冰涼的茶水一激,青律安打個哆嗦,似乎也清醒了一點,無力的在另外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摁了摁額角抬頭看向青律萊。
“我知道了,隻是這幾日屬實無事,這京都的酒就是不一樣,還真是讓人流連忘返。”說著,青律安仰著頭靠在了椅子上,看著沒個正行的樣子。
看著他這個樣子,青律萊眼底閃過幾分的晦暗。
青律安也沒有再說話,隻是似乎是當
真有些醉意了,想起了從前很多的事情。
說起來青國王室的子嗣排位也算是一個奇葩,青律萊說是三王子,但其實年歲比那些五王子六王子都要小,加上從小不被重視,那些宮人自然也是捧高踩低。
青律安第一次見到青律萊的時候,他瘦瘦巴巴瞧著身形和五六歲幼兒一般無二,青律安也算是費了一番的功夫才將人給養好一些。
偶然發現青律萊似乎異常的懼怕雷雨之夜,每逢這種時候,青律安便會大咧咧的推開青律萊房間門去逗他。
說起來那段日子,也算是他最為舒心的一段日子了。
“三弟,你還記得我從前買了桃花醉哄你喝,結果你喝多了在……”青律安半眯著眼睛開口,聲音輕輕飄飄。
“大哥!那都是從前了,已經都過去許久了。”青律萊打斷了青律安的話,語氣冷淡,半張臉籠罩在陰影之下,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青律安未曾說完的話卡在了嘴邊,抬眼和青律萊對上眼神,良久,他才一點點的坐直了身子。
青律萊站了起來往外麵走去,到門口處卻又停了下來:“大哥,隻要你不生異心,你便永遠都是我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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