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瞅瞅，是什麼小可愛呢？”
詭異中帶著戲謔的聲音在頭上方響起，墨蒼抬頭，瞳孔不受控製地放大。
“是你——”
石苗苗等人下了電梯，剛走進一樓的大廳，心裡充滿了畏懼。
黑霧繚繞的大廳，沒有一絲燈光照耀，像是一隻張開血盆大嘴的怪獸。
正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苗苗，彆怕。”
石老太太摸了摸孫女的手臂，以示安慰。
石苗苗吞了吞口水，點點頭。
“奶奶，抓緊我。”
祖孫倆已經決定哪怕是死，也要回家，一家人團聚。
而其他人，還在爭吵中。
“說了彆下來，彆下來，這下子好了，直接送命來了。
還不如等著幺幺九來，我要回去，快按電梯。”
“這是什麼話？下來都下來了，再回去，你能保證樓上更安全嗎？”
艾有才麵色凝重，沒有參與到人群的爭辯中。
“艾老弟，你怎麼說？”
有和艾有才生意來往的老頭，沒有搭理爭辯的那幾個。
他看了一眼石家祖孫，悄悄地問艾有才。
“現在走投無路，隻能拚一把了。”
他看向妻兒，心裡無限懊惱，怎麼就沒向那位高人買點東西。
即便無法雇傭，好歹有點底氣在身。
幾人商議了一番，對著電梯裡的眾人說道。
“我們準備離開這裡，你們要是也想拚一把，就跟著我們。
人多力量大。”
艾有才的聲音不大，可在狹窄的電梯裡，卻是震耳欲聾。
“要是想等待救援的，就在此各奔東西。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有人需要為誰負責。”
這話說得剛想張嘴問‘你不管我們了嗎’的人，麵色羞惱，心生暗恨。
艾有才和石家祖孫對視一眼。
“我打頭，我記得離開大廳的布局。
我妻子跟在我後頭，她生產才五天，麻煩小姑娘要是能照看一下。
艾某日後感激不儘。”
石苗苗眼神微動。
槍打出頭鳥。
這人準備替他們以身犯險。
她沒有片刻猶豫地點點頭。
“力有所及，一定相幫。”
她奶日常跳廣場舞，要不是被人撞了得修養，也不會住院。
現如今恢複的差不多了，明天正準備辦出院手續。
誰曾想遇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艾有才得到回應，看向懷中的妻子，眼中亮著晶瑩。
“媳婦，等會抓緊我的皮帶，要是實在走不動，我抱著你走。”
艾夫人溫柔地綻開笑容。
“好，你放心，我會跟上你的，彆忘了，我以前可是學舞蹈的。”
艾有才“嗯。”
夫妻倆說完話，艾夫人親了親酣睡中的孩子，狠心把他交給了丈夫。
離開的人，後頭的抓緊前頭的衣角，形成一條穩固的紐帶。
這樣子大家不會迷失在黑霧繚繞的大廳中。
二樓沒被禍害的人，加上那個孩子，也就十七個人了。
願意跟著艾有才走的，有八個，剩下九個人議論紛紛。
“咱們現在怎麼辦？”
三角眼憤恨地看了一眼，即將消失的一角。
對著眾人說道“我要回去找個牢固的房間待著，你們怎麼說？”
眾人沉默片刻，如今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電梯危險，還不如房間。
“我們跟你去。”
“好。”
有人聽三角眼的話，按下了二樓的樓層按鈕。
呼啦一聲，電梯開始啟動。
三角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嗤笑一聲。
“說什麼10分鐘後電梯有危險，現在都過了十幾分鐘了，我看就是危言聳聽。”
“對對對，就是騙子，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不學好。
喪良心要咱們死。”
“不過那年紀大一點的，也不知道哪家的孩子，長得那叫一個水靈。”
“怎麼，色欲熏心了？”
“嘿嘿嘿……”
叮咚，二樓到了。
“到了到了，這，這……”
電梯門被打開的瞬間，所有戲謔調侃的人，都像是被卡住脖頸的鴨子。
不敢動彈。
電梯門口，一隻頭發花白，嘴邊染著血沫和肉渣的老太太詭，此刻正對著他們笑得燦爛。
它的腰間，是王老太太的腦袋。
此刻正怨毒地盯著他們，如同烏鴉般的嗓音在幽暗的環境中回蕩。
“死，死，死！！都去死！”
眾人渾身僵硬，如墜冰窟。
三角眼最先反應過來“快按電梯，快，快。”
他在人群後頭，此刻也不敢擠到電梯門前頭去按電梯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