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子坤先生家中的馬夫,前麵那老道士形跡可疑,子坤先生命我抓住他,還請趙將軍相助。”
趙雲聞言,心中疑慮頓去,雙腿一夾馬腹,座下原本緩緩而行的夜照玉獅子當即化作一道白影朝著目瞪口呆的於吉掠去。
而後,趙雲猿臂輕舒之餘,道了一句。
“老人家,得罪了。”
等這一句話傳入於吉耳中的同時,於吉隻覺得自己騰空而起,然後就被趙雲直接單手提了起來壓在了馬背上。
“好馬術!”
目睹了全過程的劉武,忍不住讚歎出聲。
即便劉武在桃園眾之中的武勇出色,但是趙雲所展示的這一手,卻是讓劉武明白自己遠遠及不上。
而趙雲騎著馬走到劉武的麵前,進一步確認了劉武的身份,這才完全放心了下來。
“感謝趙將軍的相助。”劉武連忙開口道。
“小事矣!”
趙雲笑了笑,然後就想提著馬背上的於吉交給劉武。
劉武見狀,心中對於趙雲這毫不居功的舉動好感大生之餘,哪裡願意搶原本已是趙雲的功勞,連連推辭道。
“這是趙將軍之功,請趙將軍親自將這老道人帶到子坤先生麵前便是了。”
“雲不過恰逢其會,若非諸位將這老道士追逐至集市之外,雲又如何能抓得住?”趙雲謙遜地說道。
“我等沒能抓住這個老道士已該向子坤先生請罪,哪裡還敢居功?還請趙將軍順便將這個老道士帶去見子坤先生。”
劉武堅定地繼續推辭著開口道。
趙雲見狀,也隻能順著應承了下來,然後等那一隊郡兵趕過來之後,方才一並在劉武的帶路進入到市集之中。
而等劉武領著趙雲回到此前於吉開始逃跑的位置之時,赫然發現原本被於吉治療的士子似乎正在與李基、夏侯蘭爭執。
更為準確的說,那就是那幾個士子正因李基對於吉的輕蔑而連連怒斥,夏侯蘭不便透露李基的身份之餘,隻能是極力地維護著李基與那幾個士子爭執。
隻是,縱使夏侯蘭的名聲在仁德書院周邊相當大,但那幾個士子似乎對於吉更深信不疑,容不得李基的些許汙蔑,硬生生地堵住李基要求對方向於吉老神仙道歉。
而李基麵對著那幾個士子狂熱的咄咄逼人,一直沒有開腔,而是一言不發地聽著那一句句怒斥,在心中卻是儘數化作對於吉所燃起的殺意的養料。
“讓開!”
直至劉武與趙雲趕到看到這一幕,當即就上前將那個幾個士子隔開。
看著趙雲那一身戎裝以及率領著一隊郡兵而來,那幾個士子當即就有些懵了。
趙雲先是朝著李基行了一禮,然後打量了一下李基,關心道。
“子坤先生,你沒事吧?”
子坤……先生?!
這個稱呼一出,那幾個原本還咄咄逼人的士子當即就怔住了。
聞名於世的子坤先生,似乎惟有一人!
那便是李基,李子坤!!
一時間,那幾個士子隻覺得喉嚨被什麼東西完全堵住,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李基掃了那幾個士子一眼,道了一句。“他日莫要再如何輕易被表象所蒙蔽,世間豈有一劑能治百病的良藥?”
旋即,李基回應了一下趙雲後,然後大步走到此刻已經被捆著放在馬背上的於吉麵前,道。
“汝很怕我?為何看我一眼便要跑?”
“觀閣下之麵相,老道便知必死於你手,不跑不行。”於吉看著近在咫尺的李基,無奈地道。
“那既知必死於我手,跑又有何意義?又能跑掉乎?”李基反問道。
於吉聞言,滿臉灰白之色地苦澀應了一句。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為之奈何……”
李基深深地看了於吉一眼,隻是發現趙雲率領一隊郡兵的出現,已然在市集之中鬨出些許騷亂。
旋即,李基先簡單地安排了一下這一隊郡兵維護仁德書院周邊治安秩序,然後則是重新坐回了馬車,讓趙雲押著於吉返回吳縣之內。
對於黃符之上那一抹疑似於“五石散”的粉末尤為敏感的李基,甚至等不及第二天,當晚返回吳縣後就直接讓趙雲將於吉押入府衙之中問詢。
而經曆了返回吳縣的這一段時間的冷靜,於吉似乎也漸漸反應了過來,麵對著坐在上首處的李基,率先開口道。
“老道嘗聞吳郡尤重法度禁令,一則禁酒令,一顆縣令人頭,甚至就連劉府君都割發代首以遵其令,老道卻不知如今犯有何罪,以至於李郡丞如此大動乾戈,甚至不惜將老道押入府衙內以犯人審訊之。”
“事到如今,莫非你這妖道於吉還以為能裝傻充愣就能蒙混過去?”
李基忍不住冷笑一聲,看著於吉的眼神滿是厭惡與殺意,然後取出了那一張於吉遺漏的黃符,開口道。
“黃符之上,汝所塗抹的粉末是何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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