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明選擇的時機很好,如今正值摘月樓開牌之日,作為六界第一的拍賣閣,每十年開一次牌。
所謂開牌,就是公布壓箱寶物,每次開牌出世的東西,都是可以當大型宗門的至寶的存在。
所以今天出現在鄴城的人才會多成這樣。
鄴城最中央,摘月樓每次開牌都是在這裡,早早布置好的高台全是稀世強者在四周守護著,甚至有宗門大能坐鎮。
台下人群攢動,摩肩接踵,每一次開牌,摘月樓為了聲勢,都會在外麵舉行。
這一次也不例外。
台下是各路豪傑和湊熱鬨的百姓以及小妖,背後的閣樓是各宗門大佬以及六界數一數二的強者。
身材妖嬈火辣的拍賣官挑著情緒,在人群最為躁動的時候勾唇一笑,捏住紅布的一角,猛地扯開,後麵漂亮奢華到極致的囚籠便徹底露了出來。
原本躁動喧囂的人群像是被猛地按下了靜音鍵,聲音消弭到針落可聞。
隻見高台之上,極品靈石鑄造的碧綠色囚籠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朵朵綻放於黃昏之下,裡麵鋪著厚厚一層白色地毯。
而在地毯上,跌坐著一個極為漂亮的美人兒。
她臉色潮紅,長眸濕潤,紅唇微張,輕輕吐著熱氣,身姿窈窕,妖媚得比那籠上的牡丹花還要叫人心神酥麻。
旁邊拍賣官唇角依舊揚著笑,瞳孔狂熱的張縮著,緊緊盯著青挽的臉,拔高的聲音在輕輕發著顫。
“從古至今,六界之中唯一存在的魅魔,上可誘神墮落,下可蠱惑人心,如今高掛至此,力勝者,得之!”
最後一個字眼落地時,她唇角猝然裂至耳根,狂熱的朝著囚籠而來,卻在下一秒被旁邊守衛一劍刺穿了心臟。
血腥像是爭奪的號角,一瞬間,人群在牡丹花香中徹底沸騰了起來。
而被關在籠子裡的青挽,手腕骨頭被幽鬼捏碎,腳筋被挑斷,呼吸中全是血腥氣。
她偏頭看著籠子之外的世界,瞧見被人群踩踏至死的小妖,扯著嗓子絕望大哭的孩童,以及如蟻群般不斷想靠近籠子的男人和女人。
粉紅色的霧氣鋪天蓋地的飄散而來,夾雜在其中的,還有無數絕望,痛苦,渴求,驚恐等等一切負麵情緒的味道。
春山丸的效用仍舊沒有消散,像是要把她胃都給燒爛的食欲不斷逼迫著她在疼痛中搖搖欲墜的理智。
可她舌頭都咬爛了,還是對嘴邊的食物一口都沒有吃。
血腥的廝殺中,幽鬼出現在了她麵前,隔著華貴精美的囚籠,他高高在上的睨著她,惡意滿滿。
“哭啊,你為什麼不哭呢。”
他裝模作樣的奇怪道:“這些人可都是因為你而死啊,你看看,這麼多人,他們本該有大好的年華,和家人,愛人團聚,可是因為你,全都沒了,你不該自責嗎?不該愧疚嗎?”
說完這話,他又幽幽搖頭。
“可惜了,身為正道魁首無妄道尊的徒弟,竟然是如此冷血無情之人,能教出這樣的徒弟,想必那道尊也不過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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