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被震嚇的萬曆:快!快去殺了他!_大明:開局被抄家,反手燒祠堂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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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被震嚇的萬曆:快!快去殺了他!(1 / 2)

一時間,氣氛可謂是又靜又沉。

在場的許多人都還不知道,皇帝陛下口中的‘裝張居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都知道,皇帝陛下似乎生氣了。

而令皇帝陛下生氣的那個‘罪魁禍首’張重輝,此刻‘隻知道’額頭貼地,一言不發。

這樣的一幕落在諸多後宮宮人們的眼中,不過是‘罪人’無顏麵對聖人君父,更無言以答天子的‘問罪’罷了。

可這樣的一幕落在身為皇帝的朱翊鈞眼中,對他來說卻是帶著十足的‘挑釁’之意!

無它,實在是因為張重輝的這一表現,‘實在’是太像朱翊鈞那些‘隻’在嘴上稱他為‘君父’的‘臣子’們了!

看似謙卑恭順,無言以對,實則卻是在以‘不動’,來‘逼迫’他這個天子君父‘退步’!

朱翊鈞也不知道為何,才見到張重輝第一麵而已,他就已經看對方‘很不順眼’了!

儘管張重輝什麼都還沒有做,也什麼都還沒有說。

“張重輝!天子在問你話呢!還不快速速回話!”

身為天子伴駕的陳矩自然不能傻站著,讓他的主子萬歲爺難堪,他當即便是出聲催促張重輝回話。

“回奏陛下。”張重輝總算‘肯’出聲了,答案卻是:

“草民不回答陛下之問,並非有意冒犯,實在是草民孤陋寡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陛下的問題是好。

草民今年才十三歲,自幼家中貧窮,飽腹度日尚且艱難,何況是讀書識字,學習聖人之理。

草民胸無點墨,若是隻為回話而胡亂回答陛下所問的話,那便是欺君。草民不敢欺君,故而選擇不做回答。

另外,方才陛下言草民假裝祖父,草民實在是不敢當陛下此言。

草民祖父十三歲時已是秀才,是乃遠近聞名的‘神童’。而草民天資愚笨,不及祖父一豪聰慧,實在是不敢假裝祖父,更裝不來祖父。”

張重輝回話時仍舊是從容不迫,如此淡定得體的一番回話,更是令後知後覺中的朱翊鈞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於急’了。

是啊,張重輝隻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罷了,先不管對方究竟有沒有讀過書,單單就隻‘假裝張居正’一事來說,他為什麼要這樣急於‘拆穿’對方?

就因為張重輝曾經騙過了申時行和於慎行他們嗎?

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被‘牽著鼻子’走,朱翊鈞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再次看向身前的少年時,朱翊鈞的目光中隻剩下了平靜。

“他不是張居正。”朱翊鈞心中這樣告訴自己:“張居正已經死了。”

一旁的陳矩可謂是十分懂他的皇帝陛下了,當即便‘挑出’了張重輝話裡的‘錯漏’,並指出道:

“張重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裝窮賣慘,隱瞞聖人實情。你說伱家中貧窮到不曾讀書識字,學習聖人之禮。

可誰人不知你家中叔父有兩人皆是進士及第,天子門生,難不成他們就沒有教過你一點聖賢道理?”

陳矩刻意避開了那‘兩千畝地’的事,隻點明了張家有兩個進士一事。顯然,他在避重就輕。

麵對如此‘避重就輕’的斥問,張重輝隻是微微抬起頭,在看向陳矩的同時,他直接了當地回了兩個字:

“沒有。”

一時間,氣氛尷尬住了……

誰都知道,張重輝是在胡說八道。

誰家擺著兩個進士老爺‘叔父’,會不向其求教?他們又怎麼可能‘沒有’教過張重輝這麼個長房的嫡長子讀書學理?

“胡說八道。”陳矩當即便是‘揭穿’道:“他們可是你的親叔父,又都是兩榜進士,怎麼可能沒教過你讀書識字!”

這一回,張重輝倒是沒有反駁了,他似乎無言以對了一般,隻是目光哀愁地輕歎了口氣。

“怎麼?無話可說了?”陳矩一甩手中拂塵,又道:

“張重輝,你居然敢當著天子的麵扯謊,你這可是欺君!”

欺君,便是死罪。

這是陳矩沒有說完的話,卻是說不說都差不多了,畢竟誰都知道欺君是死罪。

事到如今,犯了‘死罪’的張重輝表現得很是‘頹廢’,好像自己真就即將上斷頭台了一般。

張重輝就這麼既不做辯解,也不求饒,就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副‘一心等死’的頹然模樣,倒是勾起了朱翊鈞的好奇之心。

朱翊鈞有些奇怪張重輝到底想要搞什麼,更奇怪對方這副不怒不爭的樣子,究竟是怎麼做到讓申時行他們信了,他就是張居正的?

就在朱翊鈞奇怪之際,張重輝開口了,隻不過是對陳矩說。

“這位公公。”張重輝沒有抬頭,隻回道:

“你說我兩個叔叔皆是兩榜進士,天子門生,這的確沒錯。可他們也的確沒有教過我讀書識字,更沒有教過我聖賢道理。

倒不是他們不想教,而是我不想學。畢竟如今我張家後人皆是罪臣之後,我就算是讀遍聖賢書也無法致仕報國。

我祖父十二歲時已經高中秀才,而我身為他的嫡長孫,大房僅剩的一脈,如今卻還隻是一介白身。

莫說秀才,我便是連童生都未曾考上。自然,我一個罪臣之後,也沒有那資格去考童生。”

張重輝這番話可謂是‘幽怨至極’,且還是當著皇帝朱翊鈞的麵說,擺明了就是在抱怨的同時,更是沒有將朱翊鈞這個皇帝給‘放在眼裡’。

如此‘找死’的一番行為有沒有激怒皇帝沒人知道,俗話說皇帝不急太監急,陳矩這個太監倒是真的被張重輝給激怒了。

“張重輝!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你這是在怪天子嘛!?”

陳矩一改往日裡的‘好好老太監’形象,‘再次’對張重輝斥問了起來。

張重輝卻是絲毫不慌不亂,因為他知道,這場‘雙簧戲’的另一個‘主演’,馬上就要登場了。

果不其然,久未開口的皇帝朱翊鈞,緩緩開口了,道:

“不能謀萬世者,不能謀一時。謀一時,有時就是為了謀萬世。

張重輝,這是你祖父曾經對朕之言,意為成大事者,需得未雨綢繆,以‘一時’看‘萬世’。

可你方才對皇長子所言,卻是與你祖父之言有所相背。你身為張家子孫,所信奉之理,似乎與你祖父並不太相同啊?”

朱翊鈞的語氣很是溫和平緩,這位‘看起來’敦厚溫柔的‘君父’,此刻似乎對張重輝這位‘子民’頗為和善耐心。

如此‘溫文敦厚’的帝王,與太監陳矩方才的那副‘凶神惡煞’,可謂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此。

在如此‘強烈’的‘對此’之下,‘有些事’就極其容易被人‘遺忘’了。

就好比不久之前,朱翊鈞對張重輝那略微有些‘失態’的質問,就好像從不曾出現過一般。

“回奏陛下。”張重輝‘十分配合’地‘感激’回答道:“陛下聖明,草民胸無墨水,見識淺薄,淺顯之見,怎敢與祖父相提並論。”

這一回,朱翊鈞隻是笑笑,卻是沒有再說話了。

因為朱翊鈞是皇帝,給一個罪臣之後扣帽子‘定罪’這種‘掉麵子’的事情,用不著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親自張口。

“張重輝,既然你明知自己見識淺薄,為何還要將那‘歪門邪理’說教於皇長子聽?”

出聲的‘還’是太監陳矩,這場‘戲’他既是‘捧哏’,更是‘主演’。

‘戲’到這裡也差不多該‘收場’了,陳矩雖然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收尾’,可他的皇帝陛下不想讓‘任何一個’張家人‘好過’,故而他‘也隻能’儘全力‘配合’皇帝陛下,最終再如此‘收場’了。

“張重輝,你教授歪門邪理於皇長子,此乃誤人子弟,禍亂皇室之大罪,你可知罪?”

陳矩‘敲下’了最後的那一‘錘子’,直接問罪道。

說是問罪,其實就是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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