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周遭死一般的寂靜，
暼過頭的殘老們紛紛避開大元帥容顏，看了過來。
這是可以說的嗎？
貂靈蘊先是愕然，隨後暗自冷笑。
嗬，
男人。
該不會是借彆人的嘴，說自己想說的話吧！
鏡仙慌了，
主人就這麼給咱賣了？
沒關係！
當小弟的不就是關鍵時刻給大哥扛雷的嗎！
有福大哥享，有難小弟抗，這難道不是應該做的嗎？不然大哥憑什麼罩著你！
鏡仙麵對大元帥冰冷的注視，開口道：“你這麼多年一直戴著麵具，不就是怕露臉後引起男人貪婪的窺視，繼而引起爭鬥和算計嗎？”
“跟了我主人，便可幫你解決了這問題。”
“說起來，你還要謝謝咱撮合呢！”
貂靈蘊作為外人，聽的拳頭都硬了，銀牙緊咬。
“這鏡子太賤了，元帥你怎麼忍得住啊！”
大元帥寒寂的銀眸注視向舔狗鏡，沒有動怒，反倒是平靜道：
“你說的沒錯。”
“我這天生的宿命若是不加掩藏，便會引起爭端。”
“不過我的心早就隨著神界覆滅一同死去了，沒有男女情愛的想法。”
鏡仙冷聲道：“你不需要愛我主人，你隻需要臣服他！像我一樣！”
“能沾上我主人的福分，吃虧的未必是你。”
眾殘老敏銳發現，似乎除了在麵對洛凡塵時，這鏡仙口氣大的離譜，甚至高傲無情到了蔑視一切人類情緒的程度。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眾人都擔心大元帥惱怒。
然而大元帥銀眸依舊冷靜幽寂：“若是對抗詭異一定需要我付出到那一步，我自會奉獻所有，但那不是臣服，那是戰友。”
“情感對我來說太過遙遠。”
鏡仙還要繼續說話。
“閉嘴！”
洛凡塵眉頭皺起，不悅道：“彆太過分了。”
“你記住，大元帥是我的恩人，比起敬我，你更要敬她。”
“對周圍的前輩也是如此。”
鏡仙道歉道：“對不起大元帥，我錯了，是老奴汙言穢語了！”
它傳音給洛凡塵道：“主人，老奴這是在故意當僚機，唱紅臉，給您唱白臉的機會啊，不這樣怎麼能展現您的英雄氣概，怎麼進一步牽動這女人的心呢！！！”
洛凡塵回道：“鏡子，我不是什麼正經人，更不是什麼道德標兵，但清楚對待恩人應當言語敬重，而不該懷著利用對方的目的接近。”
“我清楚你是為了我好，但你若是堅信我日後無敵，那又何須爐鼎？”
感受到洛凡塵的真實心意，鏡子沉默了。
宇宙之中是殘酷的，資源爭奪白熱化，
不擇手段的去為自己謀求好處，才能更好的活下來。
所以九成九的強者都是冷漠的，甚至是自私的。
因為心善的，自然就不夠狠，早都死了。
所有人都戴著無形的“麵具”，遮掩著自己真正的意圖，看起來都是偽善的，遇見真正的好處才會露出獠牙。
過去它以為洛凡塵也是這樣的頂級梟雄，
將偽善演繹到了極致，換來了所有人的信任，甚至讓彆人甘心給他付出，最終實現自己所有的目的。
它以為自己看穿了洛凡塵，是唯一一個清楚洛凡塵梟雄本質的。
畢竟宇宙中曾經也有過悲天憫人的聖主，普度眾生，但在所有人都相信祂以後，祂露出了獠牙。
而此刻……
鏡仙意識到自己錯了。
它本能的認為主人這樣的心不夠狠，縱有天賦可能也走不遠，但又十分想跟著這樣的主人繼續走下去。
“主人，”
“老奴依舊認為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才能成就霸業，但我願意聽您的。”
洛凡塵回道：“心狠是對的，不擇手段也是必須的，但這是為了應對敵人，而不能對真心對你好的人如此啊。”
鏡子沉默了。
不知道主人日後還會不會堅持這種想法，
畢竟在宇宙之中，很多強者以眾生為棋，
為了自身更強，甚至會選擇繁育出一整個興盛的家族，而後將所有的家族後輩儘數煉化，增進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