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娛頂流遊進了我的魚塘!
有了子琪後麵的注釋和自發性反應,家明這才明白她剛剛說了個啥,可是仍然沒搞清楚狀況,還以為她這是在情景教學,通過示例教他活學活用中文。
他抿嘴笑了笑,“英文裡也有類似的話,你知道嗎?”
“哦?”子琪巴不得立馬轉移話題,她的調戲嘗試太失敗了,但願沒有人記得!
“你的爸爸是不是一個小偷?”家明問道。
“不是啊。”
“那他為什麼偷了天上的星星做你的眼睛?”
第一次聽家明說土味情話,子琪本想好好配合一番,誰知竟然如此肉麻?他們兩人的實操水平半斤八兩,都不咋地。所以大哥彆說二哥,說了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本來以為就此結束了,誰知竟然還有後續。家明仿佛沒看到她一臉一言難儘的表情,再接再厲道,“所以你一定繼承了他,也是一個小偷,你偷走了我的心。”
噢買尬,太可怕了!
請讓帥哥從此以後做個安安靜靜、沉默是金的美男子吧,她腳下已經摳出個郊外彆墅了!
子琪這才發現家明過去不是故作高冷、侍靚行凶,他是真的不會閱讀氣氛,因時製宜地泡妞。跟鬱楷那樣的天生八爪魚一比,他純潔的好比一張白紙。
關鍵是老老實實“背誦”完一整段土味情話後,長了一張“高冷男神”麵孔的沈家明居然還憨憨地反問她,“我覺得應該沒有女孩子喜歡聽這些吧,你怎麼想?”
子琪無語問蒼天,想說為什麼纜車還不來,害得他們要繼續這個話題。
結果等到纜車好不容易來了,情況卻更糟了。
小小的空間內,他和她分彆坐在相對的位置,旁邊還坐了剛剛那對路人情侶,四個人擠滿了整個纜車。
之前埋怨男朋友攻略做的不夠詳儘,女孩兒自從發現帥哥隨身攜帶百寶箱那會兒就對家明好奇不已,尤其是聽到他說英文,蘇蘇的英倫腔讓人淪陷。
逮到這個共處一室的機會,外向的她自然可以不著痕跡地搭訕,“你們也是從國外回來過年的嗎?”
子琪默默為小姐姐的勇敢鼓掌,為什麼人家做起來如此駕輕就熟,當著男朋友的麵都可以落落大方與陌生男人對話,輪到她自己,作為大好單身女青年一枚,卻難以邁出那一步呢?
家明最開始沒反應過來女生是在跟他說話,一時間有些狀況外,還是子琪看不下去接過了話頭,“我們都在北京工作,貴陽是我老家,帶他來看一下。”
她沒說謊,但也充分展現了編劇的文字功力,沒說得特彆明白,話中飽含宣示主權的味道。
女孩一聽,都發展到男方來女方老家見家長那一步了,那看來是板上釘釘的關係了。她和身邊的男朋友交往了快兩年,還沒見過彼此的父母呢,在各自家鄉裡過了除夕和初一就結伴出來玩兒了。家長倒也表示理解,年輕人在家呆不住,他們招呼親朋好友搓麻將、孩子們結伴出來逛逛山水,互不打擾挺好的。
“你們交往多久了啊?”女孩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要見縫插針地學習一番。孔子都說了,三人行必有我師。眼前回話的李子琪這麼小小一隻,除了略微甜美可愛之外似乎也沒啥出奇之處,到底怎麼搞定身旁這位大帥哥的呢,還把對方拐回了自己老家見家長?
聞言,家明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他成長在注重隱私的英國,即便已經在香港和北京居住數年,卻始終難以適應國人熱愛打探個人情況這一點。
這些年他什麼都被問過了。
見他人帥個子高性格又和善,手下新進來的小年輕實習生經常自告奮勇要做他的女朋友。客戶那邊的領導也表示遺憾,希望他能早日為改善人類基因池做出實質上的貢獻。還有在櫃中待了一輩子的男同事瞧他一直沒有女朋友,以為他亦屬同類,跳過旁敲側擊,直接伸出鹹豬手向他拋出橄欖枝的。
刨除最後一種情況,他通常一笑置之,不做出實際回應。這次正打算如此操作,卻見李子琪主動挽上了他的胳膊。她仿佛打了雞血一般挺起了小胸脯,驕傲地回應道,“沒多久,不過他特彆喜歡我,說沒有我的日子他一天也過不下去。這回硬是粘著我見了家長,唉,本來我還不想這麼早公開的。”
家明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他說過這種話?拜托,李子琪,你編也要編個像樣點的吧,他看上去壓根兒就不是能說得出這種話的人啊!
誰知對麵的女孩卻全盤接受子琪的凡爾賽發言,沒有產生半點懷疑,畢竟家明還保持著一臉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和煦笑容,手臂挽得緊緊,不曾開口反駁子琪。
在她看來,沈家明有手有腳,如果李子琪哪裡說得誇張,他肯定會有所反應。既然他一動不動,那麼子琪必然言之不虛。
嘖嘖,人比人,果真氣死人。
“真羨慕你們,互相之間充滿了情趣。”她由衷發出感慨,隨即哀怨地望向身邊木呐的男友,不免產生了自憐自艾的心理。“我就沒有那麼好命了,他一句好聽的情話也沒跟我說過。”
納尼?李子琪傻眼,她和沈家明方才互暴其短的土味情話,在彆人看來竟然是浪漫的嘛?如果沈家明天天來這麼一句,她一定過不了多久便能身輕如燕。
要說為啥呢,那還不夠明顯嗎?
她快惡心的連飯都吃不下了呀!
李子琪和沈家明默契地對視一眼,心中不約而同想道—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而甲之熊掌,也可以成為乙之砒霜,會讓他們食不知味的詞句,卻是人家的夢寐以求。
車廂當中一時鴉雀無聲,直到路人情侶中的男友忍受不了沉默的壓力,主動表態道,“我以後學就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誠然孺子可教也。李子琪一路冷眼旁觀,覺得他真不容易啊,攤上了一個作精。不過戀愛這件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人家甘之如飴就好,犯不著她多嘴。
女孩得到了他的承諾,展顏一笑,也學著李子琪那樣挽著男友的胳膊,另外多加了一份扭來扭去的娃娃音撒嬌,“那什麼時候來見我爸媽?咱們都交往兩年啦!”
“完成貴州這邊的旅遊行程後,回法國前一定去。”
“真的?說好了哦,可不許變。”
“不變了,我說話算話。”男生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魯迅筆下書寫的那般—“真正的勇士敢於麵對慘淡的人生”。
李子琪不忍直視他那視死如歸的表情,轉頭欣賞窗外那浩瀚無垠的星空。
沈家明偷偷抖抖她的胳膊,想說戲都演完了,她怎麼還不放手。子琪卻輸人不輸陣,不肯在外人麵前落了下風,對於他的信號置之不理,依然跟他上演著十指緊扣的戲碼。
大約二十分鐘後,纜車車程告一段落,家明重獲自由,子琪也鬆開已經因為緊張狂冒汗的手心。她不動聲色地在褲子上擦了擦手汗,呼出一口長氣。
接著要排公園擺渡車的隊,情侶繼續站在他們身邊,兩人沒辦法自在地討論剛才的事。李子琪隻能示意沈家明低頭,後者照做後,她依舊覺得距離太遠,於是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再按下來點,方便說悄悄話,“咱們是不是做了人家的助攻?他們的關係要進入新階段了呢。”
被她這般靠近,言語中呼出的熱氣在冬天分外明顯,家明的耳朵癢癢的,不由自主地紅了一圈。
到底誰是誰的助攻啊?
他怎麼覺得,李子琪的意圖不那麼純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