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芒在刺的感覺越發強烈。
玄清和尚的周身毛孔緊閉,若炸了毛了貓,全身繃直的老虎,進入了極度的警惕中。
會死!
玄清和尚的念頭中閃過兩字。
身後突然出現的林忠,若是無法躲過。
他絕對會被林忠的拳頭倏然打爆,在半空中成為了一具無頭屍體。
元神也會因此潰散,真靈就此不存。
可是玄清和尚卻一直未曾回頭,似乎沒有感應到身後那如芒在刺的威脅。
“禿驢,和老夫鬥你還嫩了些!”
林忠見狀,心中冷笑了一聲。
他的斷刀已經牽製住了玄清和尚,隻要玄清和尚敢轉身過來,斷刀傾然即至,就會將玄清和尚劈成兩半,一分為二。
若是玄清和尚不轉身擋住自己,也一樣會死在林忠的手裡。
此刻,在林忠的眼中,玄清和尚已經是甕中之鱉,輕易就能夠碾殺,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阿彌陀佛!”
玄清和尚單手吟誦了一聲佛語,左手呈拈花姿態,又似若青龍探首。
隻見。
在玄清和尚上方的法相動了。
一頭真龍從羅漢的身上脫離,發出陣陣龍吟聲,纏向了林忠的手臂,身軀,緊緊的收縮著身軀,將林忠的肉身擠壓,似乎壓成了碎片,一陣陣骨裂的輕響聲在林忠體內響起。
而林忠卻是麵不改色,哪怕麵孔漲紅充血,腥甜的血液從嘴角溢出,任由著真龍的纏繞身軀,他依然是堅定的揮拳砸向了玄清和尚的後腦。
仿佛隻要不取玄清和尚的後腦,他便不會停留一步。
兩人似是陷入了各自的僵持中。
都在比拚誰是最後一個撐不住的。
然而。
玄清和尚動了。
與斷刀碰撞的拳頭迸發出更為熾烈的佛光。
如同一個小型的太陽,綻放出恐怖的高溫,林忠的斷刀開始熔化,成為了一滴一滴的熔漿鐵水。
斷刀在顫動,在爭鳴,在畏懼。
甚至想要逃避。
可是還沒來得及,玄清和尚的拳頭就已經爆發出了更恐怖的力量。
在頃刻間將斷刀崩碎,倏地轉身,一拳砸向逼近後腦的林忠麵門,強烈的破空聲在林忠耳邊響起,砂鍋大的拳頭在瞳孔中放大,似是隨時都會將林忠的腦子崩成碎片。
吼!
林忠怒吼一聲,急忙收住拳頭,雙拳緊握交叉,橫檔在了眼前。
哢擦!!!
骨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林忠麵色頓然一漲,再也承受不住來自玄清和尚的巨力,抵擋的雙手如同骨折般,當場折斷了下來,雖然沒有血濺當場,可林忠的手臂明顯凹陷扭曲,無力地垂落,不住的顫抖。
林忠一張老臉上,也是冷汗涔涔。
痛,實在太痛了!
玄清和尚的一拳,竟是將他的半截雙臂直接打殘,短暫失去戰鬥的力量。
“施主若是痛苦難耐,讓貧僧為你超度如何?”玄清和尚甩了甩拳頭,像是根本不在意的拋去了拳頭表麵的灰塵,一臉慈眉善目,得道高僧的姿態說著。
越是這般,林忠的心頭越是怒火盈盈。
卻又無法發泄。
現在的他雙臂被廢,又有什麼能力可以與玄清和尚繼續戰鬥下去。
隻能是儘可能的拖住時間,將雙臂的傷勢初步恢複,多少能夠有一絲的戰力。
林忠苦笑了一聲的抬起頭,強忍著手臂那傳達大腦神經,幾近將他的靈魂在一瞬間撕裂的痛楚,道:“法師如此喜歡普渡世人,為何卻不渡自己?”
“諸天眾生有苦難,貧僧得幸修持佛門真法,欲以渡世人成佛來渡己!”玄清和尚看出了林中想要拖延時間的念頭,也不在乎的合十雙手,低頭說道:“為了眾生,貧僧也可以化作怒目金剛,一代魔佛,屠儘世間一切惡者超脫極樂,於我佛如來座下靜聽佛經,常伴古佛青燈。”
“渡人便是渡己,屠惡便是渡世,大師世間惡人千萬萬,你縱使化作魔佛又能渡儘多少?”
林忠呲笑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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