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在一邊笑眯眯的瞅著賈赦與邢夫人。
賈赦的目光落在了韓氏的身上。
“嫂子,敬大哥哥呢?”
賈赦詢問起了賈敬,韓氏在,就說明賈敬也在。
隻是他跑哪裡去了?
被問的韓氏眉頓時皺了起來。
“你沒看見你敬哥?”
賈敬沒在賈母那裡嗎?
“我去的時候,敬大哥哥不在,可能是走了!”
“走了?”
韓氏震驚的站了起來,眼中閃過片刻的憤怒。
“這躲懶的,求了他辦事,事還沒辦完,怎麼就走了!”
“嫂嫂彆怨敬大哥哥,估計是沒談成才走的。”
“不然留在那裡怕是要露餡!”
“林之孝呢?”
賈赦將話題岔開,再說下去,韓氏估計就要收拾賈敬了。
然現在賈敬就站在門口,聽裡屋的人說話。
小丫頭端著茶碗,不經意的從門口路過,待看見站在門口的賈敬,恭敬的朝著賈敬一禮。
“敬大老爺好!”
小丫頭清脆的聲音響起,賈敬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誰說我走了?”
說曹操曹操到,前麵剛問了賈敬去了哪兒,現在人便就來了。
“你這是去哪了?”
韓氏的眼睛沒好氣的撇了一眼賈敬。
坐下後的賈敬朝著韓氏微微一笑。
“我從榮慶堂出來,原本想來東跨院,後估摸著赦弟應該快回來了,就在榮慶堂轉悠了起來。”
“誰知赦弟出來的這麼快,我人還沒趕到,你人就走了。”
賈敬的目光轉到了賈赦身上,賈赦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走,不行!”
“再不走就得讓我掏銀子了。”
屋內的人皆都被賈赦的話逗的笑了起來,邢夫人的眼間卻帶著淡淡的擔憂。
“老爺,咱們這般騙老太太她的銀子,是否有些太過了?”
“此事外人不知道還好,而這若是知道了,恐怕是於老爺您不利。”
賈赦看了一眼邢夫人。
“你擔心的有點太多,老太太她的銀子是怎麼來的?”
“你真當那銀子是老太太她自己體己?”
賈赦詢問邢夫人,邢夫人沉默的低下了頭。
這她哪裡知道。
“王氏尤知道從公中昧銀子,你說老太太她會不會這麼乾。”
邢夫人心裡有答案,當然會了,但她不敢說。
“當年祖父祖母給我留下的東西裡,丟了不少。”
“這些東西,從王氏那裡找不著,你說它會在哪裡。”
賈敬與韓氏的麵色頓時變的嚴肅起來。
這可不是小事啊。
賈母若不是賈赦的親娘,他拿住這件事,代父將她休了都夠了。
隻可惜她是賈赦的親娘,而這若將她休了,不提外麵人怎麼議論。
單這身份就會變得尷尬。
邢夫人亦是震驚,原來這家裡還有第二個饕餮。
“老爺可知道,老太太她昧下多少?”
賈赦伸了兩根手指,賈母比王夫人聰明多了。
王夫人完全是將府庫,當自己的私庫來辦。
有多少,她拿多少,不將府庫搬空誓不罷休。
賈母管家之時,整個榮國府府庫,從來都是滿的狀態,她雖然拿,但卻不多拿。
即便是賈代善知道,見她拿的不多,亦是不會多說。
如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日積月累下,賈母亦是偷拿了不少的東西。
少說也得有個小二十萬兩銀子。
這可都是他的銀子,可不想這銀子最後落在了賈政手裡。
邢夫人不再多言,韓氏與賈敬更是默認了賈赦從賈母手裡,弄銀子的事。
沒辦法,這都是賈家的根基。
賈氏一族向來以榮寧兩府為根,寧府是一支,榮府又是一支。
而寧國府雖然為長脈,卻非是一家獨大,賈家出了什麼事,都是與榮國府商量著來。
算是共治,榮府一支的人,出了事自是找榮府。
而這榮府若是沒錢,就要落到寧府身上。
畢竟一筆寫不出一個賈字。
而這賈母若是在百年之後,將這錢給了賈政,這筆銀子也就變相的落到了旁支手裡。
想要再拿出就難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分家時,長子拿大頭的真正原因。
賈敬擔憂的目光落在賈赦身上。
“現在該怎麼辦,赦弟。”
“你家我那嬸子,可不是一個輕易鬆口的人,她若是打定了主意,不拿便就真不拿了。”
“還有那賈政,總不能真的讓他在遠勝賭坊的柴房裡,待一輩子。”
賈敬提出問題,賈赦嘴角輕輕劃起一個弧度。
“敬大哥哥放心,她不會不拿錢的。”
賈赦的目光看向了門外。
用不了多長時間,賈母就會親自來找他。
她不會真的狠心不救賈政。
而正如賈赦所說,賈母已經在來東跨院的路上。
與此同時,跟著賈璉的林之孝也接到了,賈母往東跨院路上的消息。
而這再一問,就又知道賈赦回來的消息。
林之孝的目光轉向賈璉,對著就是一禮。
“二爺,老爺回來,老太太要去東跨院,我得趕緊回去了,不能再陪你了。”
賈璉點了點頭。
“去吧!”
賈璉他還有事,不打算跟著去看熱鬨。
“好!”
林之孝再次一禮離開。
賈璉也出了榮國府的大門,稍微一拐,便就到了榮寧街的一座普通酒家的店裡。
此時店內聚集著一群紈絝,這些紈絝皆都是皇帝黨二代。
“賈璉你可算是來了,兄弟們就等你了,家裡的事都處理完了沒,赦叔父沒被那雍和公主怎麼樣吧?”
裴勝的胳膊搭在賈璉的肩上,關心的詢問賈璉榮國府的情況。
賈璉朝著裴勝搖了搖頭。
裴勝瞬間緊張起來。
“赦叔父出事了?”
紈絝們紛紛湊了上來,賈璉再次搖頭。
“我爹沒事,已經回家了。”
“就是我那二叔還沒回來。”
一眾紈絝們的心稍鬆了下來,他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賈赦出事,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賈政
他算是個什麼東西,賈赦重要,不代表這貨重要。
相反他死了或許會更好。
“彆多想了!”
裴勝輕輕的拍了拍賈璉的肩膀,安慰賈璉道。
“今日咱們聚在一起,是為了那李老三的事,你多想其他沒用。”
“那李老三他真的越來越大膽了。”
“現在已經敢到咱們地盤上來了,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是打還是如何?”
賈璉的目光掃過一眾紈絝。
“大家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