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還是沒搭理他,舉著喇叭對後麵黑壓壓的人群喊道“我就是陳總,是這棟新建辦公樓的甲方老板。今天發生的事情,由我跟幾個工頭、負責人談,與其他人無關。”
“在這裡我重申一遍,遠東建築公司,提出的吸收、招聘建築工人的方案,是我讓發布的。”
“但是,我想要的工人,是踏實肯乾有能力的,不是紮刺挑事、打架的。今天誰敢在我的工地上打架,我一個也不會接收。”
“我已經給了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踏馬不珍惜。”
“還想留下來的,還想到我們公司當工人的,現在都撤出去,撤到三十米之外。”
“凡是不撤的,你們也不用在這裡乾活了,我陳東的工程,你們一個都不要參與。”
這年頭,工人和農民的地位懸殊,工人一個月賺的錢,頂農民半年的收入,誘惑力太大了。
再者,誰願意拚命打架,還不是因為包工頭飛揚跋扈,你不替他上,他下次有活不帶你。
但是現在有了更大的老板,而且能當正式的建築工人,跟製藥廠員工一個待遇,誰踏馬還看上你包工頭那點錢。
大部分人都心動了,開始隻是回頭看,誰也不想第一個撤出去的,生怕被報複。
但是人心一散,隊伍就散了。
有的人看到前麵人朝後側身,就趕緊後讓一步,以為他要先走。
越來越多的人聽到腳步聲,紛紛回頭,人群便如潮水般緩緩的朝後散去。
看到有人走了,前麵的人也待不住了,急急忙忙的跟上。
“艸,誰也不準動,誰踏馬再撤,我弄死誰。”
胖子很吊的,他身邊的四五個兄弟氣勢洶洶對著工人大罵,但他們罵的越狠,隊伍撤的就越快,有的人甚至乾脆跑了起來,生怕被他們打。
但是,現場居然還留下近百圍觀的工人,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咋辦。
陳東眯起眼睛,對身後的廖澤凱道“拍個照片。”
廖澤凱拿起相機剛要拍著,拖拉機對下麵農民打扮的青年道“陳總,彆拍了,都是我們村的,我讓他們撤。”
青年揮揮手,這幫人呼啦啦退了出去。
等這幫人一撤,姚科長帶著五十多個保安、職工呼啦啦全圍了上來。
滿臉橫肉的胖子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他向來屢試不爽的套路,現在居然沒用了。
“艸、乾嘛,你們要乾嘛?”
陳東看了另外一個始終沒說話的工頭“這裡麵也有你的事嗎?”
那個工頭身邊倒是也有幾個小弟,他跟胖子是朋友,本就是來給兄弟撐場麵的,沒想到手下七八十個民工,被陳總一句話喊叛變了。
工頭猶豫片刻,趕緊賠笑“陳總,沒有、沒有,跟我沒關係,我……我們是怕他們打起來,勸架的、勸架的。”
“對,對,我們怕他們打起來。”
工頭身邊的小弟隨聲附和。
陳東點點頭“既然你這裡沒事,那就帶著兄弟們乾活去吧,這次的事,我不計較了。”
工頭趕緊答應,帶著幾個小弟走了。
“我艸尼瑪,老楊,你踏馬還是不是兄弟。”
胖子急眼了,他跟這個老楊也是多年的酒肉朋友了,而且這次還是受同一個老板指示。
楊工頭停下腳步“老黃,差不多得了,咱來不就是賺錢的嘛,你乾嘛跟錢過不去。給陳總道個歉吧,彆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