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勤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將桌麵上有關於神機百煉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
然後一站起身,還沒走兩步,就噗通一下半跪,雙手顫抖的撐地。
肚子餓了。
從神機百煉的震撼中回神過來時,身體才開始反饋饑餓感,本以為隻過去了幾個小時。
沒想到是三天四夜。
馮勤穩了穩身子,先將周圍的隱線全都撤離,才將門打開。
張旺一臉不悅的望著馮勤良久,然後將手中的粥塞了過去。
“這麼多天沒吃沒喝,得吃點暖胃的白菜粥,這熱水你也拿著,彆喝太大口,大概幾分鐘喝一口,免得身子頂不住。”
張旺語氣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但說出來的話全是對他的關心。
“謝謝師傅。”
“彆謝,免得你又想給我送終。”
張旺擺手打斷,徑直的走向煉器台上,看到上麵躺著橫七豎八的殃蝗,不悅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些許。
“唉,我就不應該那麼早給你殃蝗,煉器術終究不是你的主修,炁毒那些功法不要落下才行。”
畢竟殃蝗是他給的,這會瞧見對方是在研究這玩意,自然也不好責怪。
對於煉器而言,全身心投入的狀態,是最利於提升實力的。
若不然,他也不會隔了三天才敲門。
要不是擔心身體撐不住,就是一年半載的閉關,張旺都不想打擾。
“不會落下的,放心吧師傅,我就是正巧研究到它…嗯,殃蝗的身體上,所以才著了迷。”
馮勤猶豫一會,還是決定將神機百煉隱瞞下去。
這是馬仙洪隻給他一人的功法,擅自將其分享出去,是對兄弟的不尊重。
在對方將記憶戒給到他時,這個兄弟就已經認下,會傷及兄弟感情之事,再怎麼不得已也不能做。
再者,自己隻是六級煉器術,在看到神機百煉時,就已經開始質疑煉器術的價值。
師傅將大半生都奉獻給了煉器,還將曆代唐門煉器師,都視為畢生超越的對象。
如此信念堅持到了老年,要是發現神機百煉,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幾十年的努力,全都擊潰。
心裡又該如何感想?
是否會像諸葛青一樣,產生心魔。
要是神機百煉和風後奇門一樣,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習得,那他又會不會像武當那幾位一樣,陷入屬於煉器師的“內景”,終生逃不出來。
事情可大可小,無論從哪方麵上,都不能直接說出。
至少,也得讓他有一個逐步接觸,並解開心結的時間。
張旺並沒有懷疑,簡單的抓起殃蝗拆卸下來的彈跳腿,感慨道:
“能理解,當初我也是被它的身子迷住,連續一天一夜在拚接上。”
沉迷越久,越能說明興趣和天賦。
因為隻有理解其中內核,才會被一點點吸引,從而沉迷。
光是從時間上看,張旺就能肯定,自家這位寶貝徒兒,在煉器術的天賦,也是在他之上。
隻不過相較於煉器,功法更是唐門的核心所在。
所以哪怕再怎麼動心,也沒辦法讓馮勤放棄唐門功法,來專注於煉器。
“誒…?”
張旺抓起那組裝好的殃蝗愣了愣。
嗡——
一點點炁焰的注入,它開始東歪西斜的飛了起來,一隻殃蝗就像是空氣裡一丁點的紅潤,看似毫無危害,一旦中招,必死無疑。
“竟然能飛?你三天就研究明白了?”
張旺很難相信,自家徒弟隻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就把殃蝗的身體結構給研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