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冉父冉母也從屋內走出。
“哎呀,侯先生,秋葉剛還跟我們說您晚上要來,我們正準備去市場買點菜呢。”
“不必麻煩,這不是現成的麼,酒和大廚我都給你們帶來了。”破爛侯笑著揚了揚手中的五糧液,並將葉明推至前頭。
冉秋葉羞紅了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低著頭聽天由命。
“叔叔阿姨好,這次來得倉促,沒帶什麼禮物。”
“來都來了,哪還需要什麼禮物,秋葉,彆愣著了,快去泡壺茶招待客人。”
冉秋葉如釋重負,小跑著進了屋子。
冉父冉母已得知葉明此行的目的,也知道自家女兒對他有意。
隻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之前雖向冉秋葉打聽過她與葉明的情況,但得到的回答模糊不清,直到剛才從破爛侯的稱呼中才得知葉明的名字。
初印象來看,葉明嘴甜且顯得憨厚老實,想必是個真誠之人。
“行了,你小子彆傻站著了,這隻雞就交給你了,用心做。”
“怎能讓客人親自下廚呢。”
“沒事,這小子可是紅星軋鋼廠的大廚,手藝一流,你們待會兒嘗嘗就知道了。”
有了破爛侯作為牽線搭橋的人,葉明也就無需費心自我介紹了。
屋內的陳設簡樸,除了尋常家具外,還有一台收音機,用的是煤爐,燒的是蜂窩煤。
桌上食材不多,蘿卜青菜,意外發現一碟剝好的花生米。
花生米在當時可算是奢侈品,一般家庭難得一見。
因為花生產量較低,國家嚴格管控,大多用於出口換取生活物資,隻有極少數流入國內市場,而其中十之七八又被用來提煉食用油。
所以,花生對於普通人家而言,確是難得的享受。
這兩年生活條件才漸漸有了起色。
物價自然比一般蔬菜要高昂些。
新鮮花生售價四毛一斤,而經過油炸後的熟花生價格更是翻倍不止。
冉秋葉家能享用這樣的食品,顯然其家境要比預想中寬裕許多。
“如此年輕的大廚?”
看到葉明已在廚房忙碌起來,冉父便向破爛侯探聽他的來曆。
“聽說他可是九級烹飪師,這小子可不是普通廚子,論酒令鬥技,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哦?倒真是稀奇。”
冉父明白破爛侯口中的鬥酒實際指的是行酒令遊戲。
原以為隻是個普通的廚子,沒想到還有這般意外之喜。
儘管他們對門戶觀念不太看重,但還是希望自家女兒和她的對象能有共同話題。
生活若隻局限於柴米油鹽,未免太過單調乏味。
“侯先生,您家素娥呢?怎麼沒一起帶過來?”
“誰知道那丫頭片子跑到哪瘋去了,甭管她,家裡糧食充足,餓不著她。”
冉母突然想起一事,遲疑片刻後皺眉道“侯先生,上次我去供銷社買東西時,在路上瞧見您家素娥跟劉家的小子走得很近。”
“劉家小子?”
“是劉四海的兒子,名叫劉傳生。”
倘若葉明聽到這個名字,必定會格外留意。
破爛侯雖家道衰落,其王爺後代的身份不過是個伏筆。
關鍵在於劉四海的告發,導致他在特殊時期被關押改造一段時間。
出獄後憤恨難平,一把火燒了對方三間房,結果再次鋃鐺入獄,又待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