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不過三裡就有客棧,想要喝酒宿醉的人大多會選擇那裡。
隻是秋木白他們已經在這兒坐了許久了,又接收了鐘銘這麼個新成員,正是儘興的時候,倒是哪個都不想走,隻想著一醉方休。
秋木白淡笑著允了這些人的胡鬨,自己手裡捧著杯茶,並不參與他們的拚酒。
對於周明徽的出現,她其實是有些意外的,不過細想也能理解。
畢竟她現在是頂著“魔頭秋木白”的身份在搞事,之前她千保證萬保證不會墮魔,周明徽聽到自己的消息,自然要來確定一下事情真相。
不知道他是否消息靈通,是否知道“秋木白”已經被千弦陣撕成粉末。
不過雲攬天是周明徽好友,他應該已經給周明徽傳信了吧?
他偽裝成這樣,想要試探她,她自然不能被他識破。
畢竟以之前他們的交情,想要得到周明徽一劍穿心的貴賓待遇,恐怕很難了。
但是如果讓周明徽認定她是個騙子,這件事就好解決很多了。
對於魔教,周明徽向來不手軟。
對於昔日好友最後要送她一劍,秋木白大方的表示已經習慣了,絕對不會因此記恨周明徽的!
秋木白放肆打量的目光讓周明徽並不舒服,尤其是她剛剛還說了“一見鐘情”這樣逾矩的話。
如果是秋木白,她應該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
周明徽飲了一口茶,壓住心裡湧起來的苦澀。
“鐘小弟,喝茶多沒意思?來,喝酒!”
莊勇幾個不敢勸秋木白喝酒,但是對於鐘銘就沒有那些講究了。
這些人心思單純,並不在意對方背景身世。
是不是兄弟,就看給不給麵子,喝不喝他們的酒!
鐘銘是刻意靠近他們的,自然免不了要受上幾杯。
酒能解憂,周明徽此刻才算是真切體會到了。
最開始的時候周明徽還是有人勸酒才喝一口,到了後來就已經是自己捧著酒壇子,不用人勸就仰頭痛飲了。
原本還圍在一起談論女魔頭事情的人早已散去,還剩下的幾個見秋木白一夥人這般吵鬨,也都皺著眉離開。
到了天快黑時,整個茶肆已經就剩他們這一群人了。
秋木白的名聲雖響,但是莊勇他們卻隻是路人,何況秋木白還遮著麵紗,更看不出他們魔教的身份。
所以他們雖然囂張爛醉,但是卻沒有什麼人來找麻煩。
“你小子,行!能喝!
你這個兄弟,咱認了!”
莊勇醉醺醺的拍了拍周明徽的肩膀,巨大的手勁拍在瘦小的身上,卻像是打在了巨石之上,身形絲毫沒有晃動。
莊勇心道此人不凡,對他倒是也沒有了最開始以貌取人的嫌棄。
老大的眼光真不錯,這小子或許真能成個什麼人物。
到了月上中天,秋木白已經是眾人中唯一還清醒著的了。
她招呼著小二將莊勇幾個帶到茶肆後麵的敞篷休息,給足了銀子讓他們照顧好,才靠近周明徽,關切他的情況。
“鐘銘?鐘銘?”
秋木白叫了兩聲,對方卻完全沒有反應。
伸手推了推對方,那埋在懷中的腦袋總算是抬了起來。
“木白……”
秋木白一愣,感受到一股濃烈的酒氣突然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