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260.一觸即發
荊州這邊很快就完成了準備，五萬大軍從江陵開拔，由水路一路向東，準備由江夏順江而下進攻柴桑。
江東這邊的細作早早打探到了馮習大軍的動向，立刻將情況彙報給了諸葛瑾。好在諸葛瑾早有準備，已經安排賀齊和自己的兒子去柴桑了，如今柴桑城牆經過加固已經可說是堅城。
加上柴桑地形獨特，三麵環水一麵靠山，可以展開大軍的陸地並不多，所以在諸葛瑾想來，柴桑靠著城堅池深，抵抗漢軍數月應該不是問題。
而漢軍也沒有任何可能可以繞過柴桑。柴桑卡在長江到彭蠡澤的交彙地點，即使漢軍看東吳縮在城裡直接繞道，那他們後續的糧道也必須從柴桑門口過，這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因此無論如何漢軍都必須把柴桑控製在自己手中，才有後續的說法。
這個道理諸葛瑾知道，馮習也知道。
“柴桑……柴桑啊。”
出征之前，馮習對著地圖喃喃自語。江東地區大部分的地形他都比較清楚，所以這個柴桑會卡住自己東進的脖子這件事兒他也是無比清楚的。
而不用多想，柴桑肯定是會有東吳重兵防禦的。畢竟隻要柴桑丟了，對於漢軍來說剩下的就是長驅直入了。
無論是野戰還是巷戰，吳國都不可能是漢軍的對手，甚至昔日吳軍最擅長的水戰，如今也因為名將凋零、精銳儘喪而無法重現往日輝煌。
打下柴桑對馮習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如今的荊州並不懼怕那些傳統意義上的堅城，各類工具還有火藥的發展早已經改變了荊州軍的戰鬥風格，而此次東征就是對這種改變的一次實驗。
不提馮習和諸葛瑾這樣的雙方高層，柴桑的孫韶和賀齊此時已經是壓力山大了。
據細作回報，漢軍水路四萬大軍自長江順流而下，不日前已經抵達江夏，如今正在整裝待發，隨時都可以準備進攻柴桑。
當然，柴桑也使用了諸如鐵索橫江、水勢較緩的地方埋入鐵柱等方法嘗試阻攔漢軍水軍，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些方法沒什麼用。漢軍拔除這些東西費不了多少功夫。
“我等既然已經做好準備，為何不趁漢軍被困之際殺出城外，以火船開路，大破漢軍？”
孫韶和賀齊麵麵相覷的時候，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正是諸葛恪。他本身就脾氣暴躁，若是現在敢給他兩萬人大軍，他敢去直接打江陵。
如今聽聞漢軍殺來，他隻覺得這兩人在此畏畏縮縮實在不似武將，不若按自己的方案主動出擊，大破漢軍一陣，若是將其有生力量殺傷殆儘，漢軍此次東征也必定失敗。
賀齊和孫韶對視一眼，雙方眼中都透露出了一股無奈。這諸葛恪倒不是普通的不學無術之輩，相反還是頗有見識的，然而他實戰經驗缺乏和脾氣暴躁這兩點又是最大的問題。
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最怕的就是他這種懂一些，但又不完全懂的人。君不見之前的宗室顏淵孫桓？雖然如今孫桓的首級從被馮習送回來都在江東入土為安了，但是孫桓做過的事情和如今諸葛恪的想法又有諸多不謀而合之處。
昔日劉備東征，孫桓就提出先行出擊，殺殺漢軍銳氣，結果在秭歸被殺了個大敗，逃回江陵。
後來夷陵之戰後，孫桓又在江陵城下主動出擊，結果又是大敗，側麵給趙累策動城中士卒起義提供了機會。
這些細節隨著戰爭結束也慢慢被江東知曉了，如今諸葛恪又要主動出擊，無論是賀齊還是孫韶都不是太願意。
可是諸葛恪畢竟是諸葛瑾長子，好歹也是大公子，他們隻能哄著來了。
“大公子，雖然我大吳此時城中有軍三萬，但是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難敵漢軍。若是主動出城，有所建樹還自罷了，若是損兵折將，恐怕再來防禦柴桑……”
最後還是賀齊開口勸說，話裡話外的意思很簡單。你諸葛恪領軍出城和漢軍做過一架，你打贏了自然是好的。若是你輸了呢？
而且該給你多少人呢？領的少了就是白送，領的多了，你把這些人送完了，那我們柴桑還守不守了？
“怎能肯定我出城一定會敗！”
諸葛恪有些生氣了，賀齊這不是完全不相信自己麼，覺得自己出城必敗，赤裸裸地看不起自己。
“大公子，兵法有雲，‘未慮勝，先慮敗’，我等不能將所有的勝負都寄希望於‘可能’‘若是’上。”
最後還是兵法嫻熟的賀齊勸服了諸葛恪，讓他按捺下了出城接敵的想法。
“不過大公子，方才所說火攻之法頗有道理。如今正是夏季，刮東南風，敵從西北而來，可以準備。”
看諸葛恪似乎有些不忿，賀齊連忙安慰了他一下，肯定了他的火攻之計。
賀齊思考了一下，如今不是之前洞庭湖那種開闊場地的水戰，而是長江這種狹窄地勢。即使漢軍反應過來，倉促之間也沒有什麼閃避空間的。說不定猝不及防之下還真能燒掉幾艘漢軍戰船。
“賀將軍所言甚是。這準備火船之事就勞煩大公子了。”
孫韶看到賀齊把諸葛恪哄住了，立刻順坡下驢，把監造火船的任務交給了諸葛恪，讓他有點活乾，有些參與感，也不至於天天閒的沒事乾過來找茬了。
“好……不是，末將遵命！”
果不其然，諸葛恪瞬間就覺得自己成了重要的一人，有模有樣的一拱手，隨即下去準備了。
“呼……”
賀齊和孫韶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相顧一視，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漢軍這邊在江夏稍作整頓，立刻順流而下。馮習也不會出現那些經典錯誤，而是讓許多木筏、小船提前出發開路。
果不其然，東吳準備的鐵索、暗樁等物隻阻攔了一下這些漢軍小船，沒過一會兒就被漢軍士卒拔除或者移開了，後麵的大船幾乎沒有受到太多影響。
不過東吳同樣在長江彙入彭蠡澤的入口處埋設了大量的暗樁和鐵索，這也是真正能夠牽製漢軍的一道防線。
漢軍若是想要移除這些，就得冒著吳軍的箭雨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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