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盛一聽就火了,明明我走在前麵,你卻說那個驢,當我是我透明的?這大頭兵啥時候學會罵人不吐臟字了?
“哎哎哎,我說那個當兵的,你罵誰是驢呢?”梁文盛問那兵丁。
“我是說那牽驢的,如何罵你了?”兵丁還嘴硬。
“明明我走在前麵,你說的是那個驢,不是在罵我,難道你是在說驢?”
那兵丁大怒,大聲辱罵“嘿!你個挨驢踢,挨驢日的貨色!我看你是活膩了!到衙門口找茬來了,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扔大牢裡去?”
梁文惠見狀,向前喝道“好大的膽,這是新任知州梁大人,還不跪下請罪!”
那個兵丁也是一個二杆子,聽他這麼一說,更來勁了。輕蔑地說道“知州?牽著驢上任的知州?我見識少,從沒見過。他要是知州,我就是知府了,我看你們就是來找茬的!”然後轉身對另一位兵丁說道“快去裡麵把弟兄們都叫出來,就說來砸場子的了。”
梁文盛這個氣啊,沒想到,大早晨的讓個當兵的給罵了。從身上拿說委任狀,傲然說道“這是吏部的委任狀,有這個你信了吧?!”
那兵丁接過來,看也沒看,就扔在地上。調侃似的說道“嘿嘿!大爺我不識字,你這個鬼符大爺我看不懂!冒充朝庭官員,在衙門口聚眾鬨事,你就等著坐牢吧!”
這下,梁文盛、梁文惠兩人沒撤了,人家不識字,你就是給他聖旨人家也不認。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跟在後麵的四個護衛這時也都氣壞了,捋起袖子就要準備動手。
突然衙門裡一下子湧出了二三十個拿著兵器衙役,呼拉一下把他們連人帶驢圍了起來。眼看著事情要鬨大,知州大人真有可能還沒坐堂,就要坐牢。
這時候,梁文惠喊道“我和你們講不清楚,讓你們的同知張大人來和我講。”
“廢什麼話,先綁起來,押進去再說!”其中一個小頭目說道。
其他兵丁一湧而上,就把他們給綁了起來。
莊文宣正在值房裡辦公,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就喚來雜役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雜役回答說“是幾個外地人到衙門口鬨事,被抓起來了。”
“因何來鬨事?”
“具體不清楚,好像是說冒充朝庭官員。”
“嗬,好大的膽子。不過敢冒充朝庭官員的決不是普通百姓,我過去看看。”
莊文宣就一個人去了前院,來到了大堂。
那群兵丁正押著梁文盛他們幾個在大堂上吵鬨。眾兵丁見莊文宣過來,都紛紛行禮,一個小頭目說“吏目大人,您來的正好,同知大人不在,小的正要去找你呢。”
“怎麼回事?”
“小的們在衙門口,抓了幾個冒充朝庭官員的人。”
莊文宣看向那幾個人,其中一位年約四十,臉型瘦削,兩眼有神,長須,麵微黃,看氣質像個讀書人,不像行騙之徒。
莊文宣還沒有問他,那人就開口直接問“你可是吏目莊文宣?”
莊文宣一驚,心想他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無論如何看也不像行騙之人,就問“請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衙門前鬨事。”
“我是知州梁文盛,今天是來上任的!”
眾人聽了哄然大笑,剛才那個二杆子守門兵這時說話了“吏目大人,剛才他也這麼說,可哪有牽著驢來上任的知州?明顯是個騙子。”
莊文宣可沒那麼魯莽,他還是客氣的問“請問你有何憑據,可有吏部的委任狀?”
“你先讓他們鬆綁,我拿給你看。”
莊文宣吩咐兵丁給他們鬆綁,梁文盛拿出委任狀,還有延津縣出具的相關文書。
莊文宣接過來看了一遍,一一核對無誤。大驚,趕忙向前施禮道歉“不知是梁大人到此,下官有罪。”
眾人見此,都紛紛下跪請罪。那個二杆子守門兵真接嚇傻了,跪倒磕頭如搗蒜,哭聲說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是小的有眼無珠,冒犯大人。”
梁文盛看著這個二杆子兵,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你這廝可真行,罵人不吐臟字。”
那兵丁聽此一說,更是害怕了,哭道“大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是我被驢踢了,被驢日了。您就當我是放屁,您也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眾人聽了都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梁文盛見此人不過是有些舌毒嘴賤,不是奸惡之徒,隻是在衙門呆得久了,有些狗仗人勢而已。就說道“我可放不出你這麼大個的屁,今日之事是因你嘴賤引起,命可以饒,但懲戒還是要有的。拉下去,抽他二十個耳刮子。以後對待百姓,不許如此無禮!”
“謝大人,謝大人!”那二杆子兵連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