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渡!
慕澤疼愛捏了下妹妹的臉蛋,羽兒極其聰明,他並不擔心她會壞事兒,隻是這條路還很遙遠,他深刻記得小九和岑戈訣彆時說的話,她說無論你因為什麼原因結婚,哪怕有一天你說是為了我,我們都再無可能。
她的意思太明顯,一生一世惟願一人,否則無論因為什麼,她都不會遷就。她就是這樣決絕的人,決絕得不給任何人後路。其實慕澤內心也是這樣的想法,這輩子一個人就夠了,他們的生活容不下另外一個人進來分享。他慕澤不曾心動,這唯一一次動心絕對是一生一世。隻是所有人都鼎力將他渡上江山之位,沒有哪一任皇帝隻有一個妻,他要做這個一生隻娶一人的事,就必須打破很多常規,強大到足夠擔起所有的壓力,所以,他讓小九慢慢來,也是想在這個過程中,將兩人未來的路鋪好,他想給小九一個一生一雙人,執手到白頭的承諾。
“三爺,您來了,先生等候多時了。九爺呢,不是過去叫您了嗎,怎麼沒一起來?”
雲常迎麵走來,立刻行禮道。原來是知秋來了,想起某人還在書房裡呆著,這一會兒應該冷靜下來了。
“做得很好,九爺在書房整理文件,你去叫九爺過來。”
很好?什麼做得很好?雲常疑惑地小跑著往三爺的宿舍區跑去。慕羽竊笑,知秋來了本該是雲常去通傳,他肯定做彆的事去了,這才是九爺過去傳話,哥哥是指這個意外很好,看來哥哥真的用心頗深啊~!
九卿來到休閒廳時,慕澤和知秋已經在淺淺交談,看到她走進來,知秋的眼睛亮了,小九終於穿回女兒裝了!
“小九,就這樣挺好的,彆穿回男裝了。”
本是平常的小勸誡,九卿經曆了剛剛的尷尬,感覺哪哪兒都不自在,隻得默了臉,冷冷地回了句
“三爺讓你來是談正事的,你操心這些個不相乾的事作甚?”
知秋斯文的臉上尷尬了,他好像沒說什麼吧?慕澤性感的唇線微微揚起,倒上一杯茶遞給九卿
“天熱,喝點茶,一會兒我們上四時山。”
九卿接過茶杯,不燙不涼剛剛好,咕嚕幾口一飲而儘。知秋秀氣的眉頭都快打結了,今日的小九很不對勁啊,她是最會品茶的人,從來不會這樣豪飲一杯極品銀毫,還有,那個茶杯好像是三爺的吧
四時山很高,從下往上走幾乎能體驗一年四季的景象,最下遊和現在的酷暑相同,往上能看到春暖花開的模樣,再往上會慢慢變涼,若能爬上頂端,又可見到美麗的雪景,所以這樣的山被貼切地稱為四時山,是景觀最美麗的大山之一。
這裡原來也是皇家的避暑山脈,贈給慕澤後,所有的設施都保留著,連山腳下的皇家侍衛都歸了慕澤所有,替他守護這片山脈。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所有人見到慕澤立刻下跪行禮,慕澤揚了手
“起來吧。”
護衛隊隊長上前拱手道
“殿下要上山,可需啟動滑道?”
慕澤淡淡吩咐道
“不用,不過今日會宿在山上,讓人準備好。”
隊長立刻領命下去,他們來是為了尋師傅的墳塚,這裡是皇上特意為寧妃開辟的避暑宮,許弋知道南宮禦風和許寧的淵源,將他葬在許寧生前呆過的地方,隻是這裡畢竟是皇家山脈,有專門的守衛巡山,那麼南宮禦風的墳塚肯定設置在彆人不易察覺的地方,他們上山自然要有一番尋找,走滑道肯定不合適。
四時山實在太大,又不好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三人尋了一個下午,快要登頂了都沒找到,按說許老先生敢將墳塚立在這座山上,還立了無字碑,顯然應該是在一個非常僻靜的地方,否則被侍衛發現避暑山莊上有墳頭,肯定是要上報的。可他們找遍了可能的地方,都沒有發現,難道是思考的方向錯了?
三人聚在一塊大石上喝水,知秋和慕澤的額頭都有些薄汗,衣衫也有些微濕,隻有九卿依舊清爽。旁邊恰好有一處清泉流下來,九卿鞠了把水拍了拍臉,然後用絹帕打濕了順手遞到身後
“擦把臉。”
站在她身後的恰好是慕澤,慕澤接過來擦拭著臉頰,一旁的知秋打趣道
“小九,差彆待遇哦~!為什麼給三爺,不給二哥啊?”
九卿回頭,見慕澤擦拭完又細致地就著清泉水洗了洗,明明是很正常的事,被二哥這麼一提,反而顯得刻意了,故意沉聲道
“他離我近,他用了不就遞給你了!”
本以為慕澤洗了絹帕會遞給知秋,誰知他直接遞回給了九卿,九卿窘窘地接過來準備遞給二哥,一隻修長的手直接攔截過去,手心捏緊
“某人是斯文人,不喜歡用彆人的東西,我想到一個地方,還在上麵,天快黑了,快點上路吧!”
說完一馬當先走到前麵開路,後麵的知秋立刻嚷著跟上
“誰說不喜歡了,來,給我!”
徒留九卿走在最後,跟上也不是,不跟上也不是,她為什麼要跟他們兩個一起來?那又不是她師傅!
慕澤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山崖上,這塊地方不屬於避暑宮殿,雖說也修建了亭台樓閣,但注重的是實用,而不是華麗。四周種了一圈鬆柏,中間一塊很大的青石板空地,豎著不少練武的器具,看著像塊練武地,但顯然已有些年頭。
慕澤並沒有停留,而是繞過鬆柏,朝山石邊一條細長的小徑走去,果然就在小徑的儘頭立著一座無字碑,上麵的一角壓著一塊玉佩,正是南宮家的腰佩。這裡實在隱蔽,一般人根本不會以為這旁邊的小路能走。也不知外祖的人當時是怎麼將僅容一個人通過的小路儘頭拓寬了一丈寬。墳塚用小的青石條修建得很整齊,但以南宮禦風的名號,他實在該配得上更加好的墓穴,而不是這樣孤零零地留在這懸崖邊。
知秋探頭看過去,認出了上麵的腰佩,眼中一片潤濕
“要不要給師傅移一下墓地?”
慕澤撫著無字碑上斑駁的雨水痕跡,搖搖頭
“先刻碑文,以後讓木生過來拓寬這條棧道,我們再好好祭拜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