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英姿颯爽來酣戰 (二)_軫花辭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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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英姿颯爽來酣戰 (二)(1 / 2)

軫花辭!

她們往南走,重新踏入了漢人的治地——雲中府。

雲中府廣闊卻荒涼,她們在好心人的指點下挑選了一處位於雲中治所盛月城西南處的熏寶城落腳。

熏寶城在雲中也算繁華,因為占據著優越的地理位置,故而商業發達,生活方便。

熏寶雖小但五臟俱全,街道兩側擺滿了各色商品和貨攤,夾雜著各種語言的叫賣聲和吆喝聲以及穿著各種奇異服飾的外邦人都彙聚於此,他們將自己家鄉的特產帶來倒賣,同時也換回一些彆的稀有的商品,有時甚至還能看到一些來自中原地區的商人帶著中原的絲綢和茶葉在路旁跟外邦人討價還價,熱火朝天的生意帶動了這個小城的繁榮,這裡的人們過得富足而殷實。

嚴青霜和乳母在街道的拐角處搭了一個小攤位,乳母重拾她原來的刺繡和針線手藝,在街角買一些做工精細的小玩意兒,像是繡著百裡香的荷包,帶著吊穗的同心結以及手工編織的腰帶等等,很多外來的客商經過時都會忍不住挑上一兩個帶給自己的妻子兒女或情人,生意雖小但還勉強過的去。

一天黃昏,天降大雨。嚴青霜當時正在一處山坡上割草,被雨淋的狼狽不堪,但是當她慌慌張張的回到家卻發現割草用的刀不見了,懊惱的她不得已隻好重新再去買一把了。

她向鄰居打聽,鄰居告訴她要想買最好的刀一定要去熏寶街東頭的“羅記鐵鋪”,那裡的打鐵師傅手藝可是一流的,做出來的刀具既輕巧又鋒利,而且他買的刀切、砍、剁,刀口不卷刃還防水就是價錢貴了點,無論大小一律一兩銀子一把,不二價,所以人稱“刀一兩”,不過他買的刀質量上乘,即使價錢稍貴依然有很多人前去光顧。

她被說的動了心,從錢罐東湊西湊湊出一兩銀子,然後出了門。

“羅記鐵鋪”很好找,熏寶街上幾乎無人不知。她站在鐵鋪門前的時候還有些猶豫,不過當她看到鋪裡擺放的各式各樣銀光閃閃的刀具時,她立刻就堅定了下來。

她對刀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情愫,每當她看到刀上流動著的寒光時,她都會為之凜然生敬。她被這一把把刀上的光澤晃得眼花撩亂,好半天才挑中了一把心儀的,她想付錢的時候才發現鐵鋪中竟沒人,她向鐵鋪中喚了一聲,沒人回應,又喚了一聲,還是沒聲,看著手中的刀,她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偷!

畢竟一兩銀子對她們而言也算一筆巨財,使她們省吃儉用才攢下來的血汗錢,何況她以前迫於生計偷雞摸狗的事也做了不少。

這念頭一出就再也控製不住了。她環視一下四周,好在鐵鋪的位子頗為偏僻,天也就要黑了,街上的人潮漸漸散去,根本不會有人看到。

她用隨身帶的粗布手絹將刀一裹隨手就踹在了懷裡,她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一切早已被一個人察覺到了。

一邁步她就立即感到小腿上一陣劇痛。她大驚失色,忙伸手查看,腿上並無異常。她感到不安,抬腿想跑,又一陣劇痛襲來,她乾脆疼的倒在了地上,眼光正好對上了腳邊的兩粒小石子,這才明白是有人將石子彈到了她的腿上。

她仰頭掃視,鐵鋪中空無一人,腹誹道“真是活見鬼了。”

她扶著鐵鋪中的椅背吃力地站起,狐疑地大量著鐵鋪,確實沒人。

她心裡隱約的害怕了起來,大著膽子喊了一聲“有人嗎?”隻有鐵鋪中的幕簾隨風擺動,無人應聲。

她遲疑了一下,這些年經曆過無數的苦難,也閱曆過不同的人和事,她的見識本就非一般同齡人可比,她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什麼禮儀道德對她來說猶如放屁,真理就一個那便是活。

這種不恥之事的事她早已習以為常,隻是此刻她想起了乳母常叨叨的那幾句話,什麼人在做天在看,什麼好人有好報。她以前對此是不屑一顧的,自認為自己出身清白,又沒傷天害理,可依然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可見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實是騙人的。隻不時間一久,難免厭世憎俗。

她雖身處底層但心性卻高傲孤僻,冷寂幽深,難以與人相處。但今日麵對此時的怪異的場景,她除了用乳母的話解釋之外,沒法自圓其說,因此片刻遲疑之後,她還是將手中的銀子放在了櫃台之上。

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一個黑影掠過她的頭頂,輕盈的回身踏步穩穩的坐在鐵鋪中的高背木椅上,笑道“小丫頭,孺子可教也,念你錯而能改,我就不追究了。”

她未見其人隻聞其聲便激動不已,稍一回神,眼中就被淚水漲得滿滿的。黑衣黑褲,矮瘦身材,乾練精悍,儼然就是在牧場救過她的恩人。

醞釀已久的念頭如嫩芽般破土而出,她忽的雙膝跪地朗聲道“恩人,請您收我為徒,教我武功。”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我不收徒弟,尤其是女孩子。女兒家學男兒舞蹈弄槍是在大煞風景。”

她伏地磕頭再三請求。黑衣人被她誠懇的樣子打動了,仍是不解問道“你一個女孩子不學針織女紅,學這乾嘛,這實非女孩子所學的東西,好吧,若是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便應了你。”

嚴青霜挺直腰身雙目灼灼如火道“為了保護自己。也保護乳母。為了能好好活下去,”

她的話令黑衣人沉寂了許久,驟然間,他拍著椅子大笑道“紀征都快成半仙了,還真讓老小子給我算準了,我這後繼之人還真是丫頭。行了你彆跪著了,這便是你我師徒緣分到了,你磕的頭我領下了,師徒名分便這麼定了吧。”

她如墜夢中,傻傻的呆跪一旁,羅剛不由得心疼的叫道“傻丫頭。”

自那日起,嚴青霜的生活又改變了,羅剛待她宛如自己的親生女兒,將一身好武藝傾囊相授。更令她欣喜的是羅剛親自捶打磨練,為她作了一對彎月形的銀刀,刀口冷冽鋒利,如寒冰冷霜,刀柄是純銀打造,上鑲銀鳳銀凰,高貴霸氣。刀柄的頂端是乳母用銀線做的穗子,兩把刀銀光閃閃,瑩瑩生光。

她為此高興地一夜沒合眼,坐在燈前反複摩挲,愛不釋手。羅剛還許諾等到她十歲的時候,會傳授她一套刀法。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過著。嚴青霜和乳母依舊在擺攤賣貨,羅剛仍舊守著他的“羅氏鐵鋪”,他們並沒有因為關係的親近而將生活的距離也拉近。羅剛偶爾會給她們帶些東西,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直到有一天,她看見羅剛拉著乳母的手,乳母羞澀的靠在他胸前的情景,會心一笑。

乳母和羅剛並沒有辦婚禮,隻是簡簡單單的把兩個家並到一處,酒席倒是擺了,不過隻請了一些鄰裡鄉親,熱鬨是給彆人看的,兩人在這兒都沒有親人,也就沒必要應強求形式禮節,拜了天地,就算成了。

嚴青霜搬離了乳母的屋子,以後要一個人住了,微微的落寞難掩高興之情。可憐的乳母和她這一次是真的有了家有了親人了。

她們的生活漸漸寬裕了起來則,羅剛在一片無人的草地上圈了一塊地,增養了幾隻肥羊,又買了幾頭上好的馬駒。每天清晨嚴青霜都會去他們的小牧場放羊割草。

是日,天氣晴好,萬裡碧青。

嚴青霜靠坐在柵欄旁邊的白色羊絨毛毯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她微眯雙眼,昏昏欲睡,腿上放著一本棋譜。這兩日,嚴青霜在羅剛那裡迷上了圍棋,廢寢忘食的用功鑽研。羅剛很是欣慰,在他的指點下她的文學武功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牧場的不遠處傳來馬嘶聲,一人罵道“這隻死馬,居然敢摔我,我回去一定要把它剁碎了熬湯喝。”

另有一人笑著揶揄道“你不是想我吹牛說這馬能日行千裡嗎,這還沒跑怎麼就先跪下了,哈哈。”

那人氣的大叫,拿起馬鞭邊抽馬邊罵道“看我不打死你這隻死馬,敢讓你大爺丟臉,”

馬悲鳴起來,旁邊那人看戲似的鼓掌笑道“打得好,打得好。”

馬被打得慘叫連連,黑色光亮的毛皮上被打的皮開肉綻,仿佛被鑲嵌上了一條條紅色綢緞,馬被打得痛不可擋,一急之下猛的撕扯掉了主人手中的韁繩,朝這一方向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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