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辨仙源何處尋(一)_軫花辭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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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辨仙源何處尋(一)(1 / 2)

軫花辭!

屋中的氣溫因沈雋的一句玩笑而變得更加灼熱,楚雲汐的額頭不停的出汗,隻覺得被衣領束縛的嚴絲合縫的脖子悶熱難忍。這種忽冷忽熱的煎熬好似冰天雪地被連天大火燒的體無完膚,是一種極致的折磨。

沈雋見玓瓅神色倔強,怕她不肯鬆口隨即又鄭重地提醒道“且慢,你莫要著急,你可仔細想清楚了。”

他繼續誘惑道你若是應允了,你的贖身銀兩,由我來出。”

他一副看熱鬨不怕事大地拍著胸脯慷慨地慫恿道“也罷,我還陪你一份嫁妝,就權當是我送給顧兄的新婚賀禮了。”

上官雪萸笑著揶揄他道“平日裡頂數你最摳門,難得今日大方一回。”

她對玓瓅俏皮地一使眼色,也跟著勸解道“你還不快答應,可不能便宜了沈公子。”

玓瓅沒有回話,隻是抱起了琵琶,熟練地撥動了琴弦,哀戚地假托他人之名唱起了自己的身世,曲調哀婉,詞調淒楚。

顧朝瑉怒氣難融,心中不忿,凶戾之色越熾;上官雪萸脈脈含笑,心不在焉地品茶;沈雋則神色陶醉,搖頭晃腦地打著節拍。

一曲唱罷,玓瓅眼中含淚,黯然神傷。沈雋卻帶頭鼓起掌來,大聲喝彩,上官雪萸不住誇讚,顧朝瑉也微微頷首,唯有楚雲汐發出了一聲長歎。

玓瓅聽出他的憐惜,身子輕顫,粉頰抽搐,淚水激動而落,怔怔地望著他。

其他人瞧她不過是看戲,而她所唱的詞曲真正入心的不過楚雲汐一人而已。

她的淒涼身世牽動了楚雲汐的心弦,讓她不禁聯想到自己同樣可悲的處境,不由得心生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於是她情不自禁的遞了條帕子過去。

手中的琵琶“當啷”落地,玓瓅忽然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痛哭起來。

她沒有想錯,沒有盼錯,沒有等錯,他是懂得她的,是與她心意相通的,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嫁入貴妃的娘家,無論為妾為婢,對於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來說都是最高的恩榮,也是最好的歸宿。這當然是她以往最夢寐以求的理想,然而那是未跳樓之前,她的所思所想,但如今的她卻已然找到比之更為珍貴的、更美妙的夢想——情愛。

當她嘗到了情愛那令人迷醉的甜蜜時,她霍然領悟到原來苦練才藝,廣播芳名,嫁入豪門隻是她的事業,是她為之奮鬥改變命運的目標。

這個目標看似美好,卻不完美,它所殘缺的正是大多數女人最無法抗拒的、最渴求的、可以為之犧牲一切的情愛!而她終於在各種痛苦的抉擇中,毅然舍棄了理想,舍棄了目標,隻為像飛蛾一樣,依偎在溫暖的火光裡。

沈雋的問話是多餘的,他看似在幫顧朝瑉挽回丟失的顏麵,卻無意中讓他蒙受了更大的羞辱。他不知道玓瓅早在推門進來的那一刹那就已經做出了選擇,當楚雲汐再一次將愛憐的手伸與她時,她則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顧朝瑉終於忍不住暴怒,拍桌子吼道“夠了!要哭出去哭,不要再此丟人現眼。”

玓瓅抽泣漸止,轉身對他淺淺一笑,像圍繞在山腳下忠貞的溪水,始終依傍著巍峨的青山而生“感君深情,莫敢相忘。君恩似海,承受不起。落花有意,隻待一瓢流水而已。”說著她將一汪含著清靈的淚水的眼眸拋向楚雲汐,那蘊含在其中滿滿的情誼,令她震驚不已。

沈雋驚訝的咂嘴搖頭,上官雪萸臉上的笑容散去,臉色凝重地望著二人。顧朝瑉連番受辱,怒而摔杯,瓷杯在地上開出一朵白花。

一片尖利而危險的“花瓣”蹦到楚雲汐左手指上,她疼痛地輕叫一聲,抬手看時,鮮血順著手指落在地上,又開出一朵紅花。

玓瓅關切地向她走近,舉止自然地拖住她受傷的左手,並從懷裡掏出一張繡著紅梅的白色絹帕,輕柔地纏住她的傷口。她一瞧那絹帕上的梅花,頓時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地吃吃說道“你!你是!”她已然認出麵前之人,隻是不知其名,所以支吾了兩句。

玓瓅激動地略微有些顫抖地施禮“公子可想起了。我便是當初你在風雅樓前救得那個跳樓女子。那時公子走的匆忙,小女未曾告知性命,小女之名正是玓瓅。”

楚雲汐捏捏了手中的絹帕,這張紅梅絹帕正是當初她給玓瓅裹傷口的那的副,沒料到機緣巧合地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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