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女人的尖叫徹響樓道。
蘇牧剛回過頭,媽媽的愛之包包迎麵砸來,正中他麵門。任青舒也是一驚,迅速從憤怒中清醒,害怕這一包給兒子砸出問題。
包包掉落,提心吊膽的她發現,兒子壓根一點事沒有,這麼大的力道下,居然連一絲淤青都沒有。
堪稱皮糙肉厚!
“媽媽,彆打,聽我說!”蘇牧喊著,他知道誤會大了。
不過這誤會卻是自找的,通過誤會拉起媽媽對夏沫的同情。作為兒子他可太清楚,媽媽聽到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不就是一封邀請函?
看我三言兩語手到擒來!
“我不聽,我不聽!”
一想到兒子把清白女孩騙上床,任青舒就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再次揮動愛之包包。
她無法接受兒子變成這樣的壞種,反正也打不壞,需要再用點力!
“救,救命!”
蘇牧拔腿就抱。
媽媽的反應屬實……有些稍出意料的大。
任青舒在後麵狂追不停,喊著“今天我必須讓你知道什麼叫母愛!站住彆跑,樓道就這麼大,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蘇牧剛準備輸密碼開門,媽媽的包就已經追上來,鼓動著強勁的風,一下子砸在肩膀上。
“聽我解釋!”
“有隱情的,真的有隱情的!”
“我不是故意的!”
他喊著。
計劃順著預定,開始往第二階段走。
“這種事還有什麼故意不故意的?”任青舒聽到狡辯,更加憤怒了,“你不主動衣服會自己脫掉嗎?”
“……”
好有道理!
蘇牧逃到角落,麵對媽媽的質問沒辦法反駁。畢竟脫衣服這種事,大約的確是自己主動的,儘管事出有因。
“彆打……”
“嗚嗚嗚嗚……”
“我也是為了救人嘛!”
他嗚咽兩聲。
任青舒眯起眼睛,居高臨下,問“你猜你老娘我會信嗎?什麼病什麼傷不送醫院,需要你脫人家衣服治療?”
“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蘇牧害怕包包再次砸下,被媽媽打是小事,反正既不疼又不癢。但包砸壞了是大事,心愛的包包因為自己壞了,媽媽肯定會不高興的!
得趕緊解釋清楚,進入下一步。
“序列,是序列的失控!當時,當時……”他想解釋清楚,但又不敢提夏沫被人捅了一刀的事,更不敢說自己雪夜殺人。
不知道媽媽能不能承受住。
“說啊!”
見兒子憋出來,任青舒更生氣了。
“那個,是夏沫序列失控,冷得像塊冰,她不敢告訴家裡。”蘇牧換種說辭,“我當時血統沒覺醒,隻能用身體給她加熱,將她焐熱!”
“序列失控?”任青舒一臉狐疑,她不懂序列,也不好貿然質疑。
“對對!”
見媽媽被控住,蘇牧趕忙解釋,大腦飛速運轉著,瞎話既要合情合理不被看穿。也不能將實情和盤托出,至少現在還不能。
“你知道的,夏沫很有正義感,比如雨夜送我回家什麼的。當時江州,江州……江州不是出了很多殺人事件嗎?案件執法廳可查。”
“凶手被夏沫遇到,她們就打了起來。雖然凶手伏誅,但她也序列失控,當時大夏天的居然下起了雪,我看情況不對就騎車過去。”
“然後就是你知道的樣子……”
蘇牧巧妙地將齊明追查的案件與夏沫的事融合在一起,說的都是實話,知道真實內情的人又少,是絕難被戳穿的謊言。
順便完成在媽媽麵前,替夏沫美言的目的。
有關夏沫被刺殺的事情,總督府一定會掩蓋住,憑媽媽現在的地位是絕無可能看到真實卷宗。
想要弄清真相,就隻能問本人。
這邀請函不就來了嘛!
“是嗎?”
任青舒將信將疑,殺人案她略有耳聞,但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都是客戶閒聊時傳出的八卦。
聽說當時是一個少年挺身而出,協助官方擊殺凶手。
這個少年原來……就是自己兒子?
她以前從未這樣想過。
儘管事情好像有出入,但大抵也能說得過去。沒想到身為總督孫女的夏沫,居然是這樣富有正義感的巾幗!
畢竟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起來吧。”
她算是認可這種說法,猶豫地問“那你們……就沒有,就是……她還小,懂媽媽的意思嗎?現在不適合抱孫子。”
“懂,懂!”
蘇牧急忙說“我發誓絕對沒有越界,我到現在連夏沫都沒親過,最多就是抱抱,真的!”
你不說這句真的,可信度還高點。
任青舒歎口氣,打開家門,說“進來說吧!這些事不適合在外麵鬨,萬一被街坊鄰居聽見,又是沒完沒了的八卦。”
蘇牧撓撓頭。
我也沒想在外麵鬨啊,明明是你一下子就爆炸,多聽一句都不行!多半句我也竄回家了呀。他在心裡小聲吐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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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歸吐槽,卻能理解媽媽的反應。
她平生最恨薄情的渣男!
更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變成這樣的混蛋。
“喵——”
右腳剛剛踏進家門,橘貓從側麵偷襲,撲到蘇牧臉上,伸出舌頭舔著仆人的臉。
它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見過鏟屎的了。
嗚嗚嗚……
還以為他外出打獵遇難了。
大橘拿頭蹭著少年的臉頰。
“哈哈……”
蘇牧抱著橘貓,摸著它柔軟的毛發,舉著小貓,說“好像長胖了,一看平時就沒有想我,不然怎麼能長這麼胖。”
“哼,不乖!”
任青舒換上拖鞋,走進客廳,說“那你可誤會大橘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經常能看見它對著你的照片發呆。”
“真的嗎?好乖!”蘇牧眼裡滿是欣喜,拿臉蹭著大橘,“主人抱抱,貓貓果然最好了。”
『啊!——』
『家裡什麼的,果然最好了!』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蘇牧看到「虞」突兀地出現在客廳,毫無顧忌、堂而皇之地往沙發上一撲。
真就欺負媽媽不是繼血種,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是吧。
『沙發又大又柔軟!』
她慵懶地感歎著。
任青舒站在沙發邊,小聲嘟囔著“怎麼突然感覺……陰嗖嗖的,這麼大的陽光,卻感覺家裡像是進了鬼。”
不過倒也不怕,兒子如今本事這麼大,抓鬼肯定也不在話下!
「虞」雙手托著下巴,看著任青舒,一臉幽怨。
『誰是鬼啊!』
『你才是鬼呢!略略略——』
她做著鬼臉。
蘇牧看得直偷笑,同時不得不佩服媽媽敏銳的第六感,雖然看不見「虞」,但似乎能感覺到有東西進了屋子。
“剛才說到哪裡了?”
任青舒走到冰箱邊,倒了兩杯橙汁,問“你既然決定選擇夏沫,那浮寧寧那邊想必已經準備好拒絕的說辭了?”
“其實,我不是很敢……”蘇牧接過橙汁。
麵對浮寧寧,尤其是要說出拒絕的話時,他一時膽怯了,有些害怕。
“或者選擇不說拒絕,會不會更好一點?把我和夏沫在一起的事實告訴她就好。”
他咬著杯口。
“造孽啊。”
任青舒搖著頭。
『我也想喝!』「虞」快步跑到吧台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喵——”
大橘驚喜地叫著,也跑到吧台邊,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存在的東西。
那副樣子看得任青舒毛骨悚然,隻感覺十分滲人。
“兒子!”
她問“你有感覺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
“沒有啊。”蘇牧說著謊。
同時也十分詫異,究竟是媽媽的敏感性太高,還是「虞」對現實世界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
精神病院的醫生們都說,「虞」是不存在的,是幻覺的產物。
但他始終堅信,「虞」一定存在!
“那大概……是我多疑了。”任青舒再看一眼吧台方向。
確認還是什麼都沒看見後,反向跑去關上陽台的窗戶。
“不說也好,但前提是寧寧會放手,她對你……”
任青舒還是覺得可惜,原本的設想中,兒子是普通人,自己從國外強勢歸來。在各方的祝福中,兩人喜結連理。
這是最初的完美劇本。
偏偏,人生總是充滿戲劇,兒子成了繼血種,還是強大的繼血種。他與浮寧寧注定有緣無分,無法走到一起。
她說“早點了斷,早點結束,不要耽誤人家。她是個好女孩,應該有個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