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夢檸這尊真神在的緣故,麵對蘇牧的提問,「虞」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哪怕隻是一句簡單的傳話。
聽到白銀君主將心上人當成唐僧肉,夏沫不由地著急起來,連忙追問一句“那……那尊逃離封印巢穴的君主究竟去了哪裡?”
“會不會親自來找他?”
夏沫瞪大雙眸等待著回答。
江夢檸沉思片刻,回答說“沒有人知道祂去了哪裡,就算是手握智慧序列的我,也算不出來。畢竟就位格而言,祂比我更高。”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
她將目光轉向蘇牧,嚴肅地提醒說“祂不會就這樣放棄,一定會想儘一切辦法恢複往昔神權,而你就是最好的補藥!”
蘇牧“……”
他突然感覺有些頭疼,無數美好的記憶浮現腦海。
有媽媽的,有夏沫的,也有浮寧寧的……
如果一切果真如老板預言的那樣,那無論是誰隻要在自己身邊,都會麵臨巨大的死亡威脅。
該死!
他咬緊後槽牙,清秀的臉上露出些微猙獰的恐怖。
心裡呐喊著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都是我?在順利完成計劃,擺脫那對吸血鬼後,我的人生本應該進入平靜的正軌。
升學、工作,娶親、生子,在江州過完我平凡寧靜的一生。
或許在另一個平行時空,我有機會償還所有的人情,讓寧寧開心起來。
而不是想現在這樣,看想去風光無限,但實際上卻欠債累累。
夏沫擔心地看著心上人,她從未見過少年猙獰的樣子。
“你還好吧,其實……”
“沒事的!”
蘇牧擺擺手,說“不過是一條大蛇,我又不是沒殺過。自從加冕塵世君王以後,我就是靠斬蛇起家,多一條少一條而已!”
少年臉上的猙獰緩緩消散,往日的溫和重新浮現,短短的一瞬,他已完成情緒上的調整,與局勢上的分析。
“既然這是逃不過的宿命,倒不如讓我一睹命運的風采!”
“祂不是要來找我嗎?”
“嗬。”
蘇牧露出自信的冷笑,說“為什麼要等著祂先動手,敵暗我明,更應該主動出擊!既然現在不敢現身,我想一定是實力衰減的厲害。”
“弑神者,蘇牧?”
“或許,很快學院的報紙,就能給我換上一個全新的尊號!”
“如果我逃不掉,那誰也逃不掉!把這些心懷不軌的家夥統統殺了,才能獲得獲得自由的寧靜!”
夏沫欣喜地瞪大眼睛,她喜歡這樣子的蘇牧,君王就要有君王的樣子。
連忙追問一句“那那那……那你是已經有計劃了嗎?”
“沒有!”
蘇牧說,說得理直氣壯,說得毫不羞愧。
夏沫“……”
也是!
想辦法那是臣子的事,君王隻要批閱最後的折子就行。她很快轉過彎來,強行說服自己。
讓我來想想辦法!
“不過……”
“不成熟的猜想倒是有一個。”
蘇牧摸著下巴。
“說說看。”江夢檸也來了興趣。
蘇牧沉吟片刻,說“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某種既定。似乎最近碰到的階段性巨獸,都是蛇類邪神,這是也和那位白銀君主的複蘇有關?”
“我記得第七王國的阿波菲斯蘇醒時,曾經使用過勤王保駕的權柄。事後我看學院的戰報,發現多數複蘇的巨獸都是龍蛇類,尤其是第一批響應的。”
“就連八俁遠呂智都是它喚醒的。”
“既然已經清楚這位逃出封印的白銀君主,就是羽蛇神,祂必然是所有龍蛇類巨獸的共同君主!那麼祂不肯現身,我就隻將所有龍蛇巨獸格殺勿論了!”
他將自己的猜想和盤托出“隻要殺的足夠多,我就不信羽蛇神還能沉住氣,我賭祂會強製詔令殊死一搏。”
“我想起來一件事!應該還是蠻重要的。”夏沫靈光一閃,遊覽第七王國的回憶重新湧上腦海。
“什麼事?”蘇牧問。
她回憶著說“我在鎮壓阿波菲斯的封印外麵,看到一座巨大石碑,我雖然看不懂上麵的文字,但石碑記載的內容卻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大致意思是,阿波菲斯曾經不過蛇神君主手下,萬千勤王保駕的兵卒之一。舊日黃昏羽蛇隕落,勤王保駕的巨獸們或戰死,或封印,或湮滅在黃昏。”
“唯獨阿波菲斯搶到了羽蛇隕落崩碎後的一塊神權,它帶著神權碎片逃離戰場,苟藏到南域大陸,偽裝成新的邪神。”
“自詡,毀滅與黑暗!”
“雖然不知道這是誰寫下的故事,我個人認為這石碑的可信度相對較高,它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阿波菲斯如此孱弱,隻是一隻區區星級巨獸。”
區區……星級?
夏沫說完不禁笑了,什麼時候自己的口氣變得如此之大?
記得那還是暑假時期,也是在這一間相同的咖啡店,給心上人作巨獸科普時,星級還是遙遠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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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年,一轉眼,自己已經可以做到捏死星獸如踩螞蟻。
“既然第七王國是被黎明眾神封印的,我想……”
蘇牧將目光看向親愛的老板,剛才還是一副嗜血殺戮的樣子,恨不得生啖獸肉,轉眼就突然笑嘻嘻的,殷勤地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老板添茶。
這變臉的功夫,不僅學會了,用起來也是愈發爐火純青!
“老板您看這件事?”
他舔著個臉,齜牙裝傻地笑。
“嗯~”
江夢檸倒也配合,慢悠悠地拿起茶杯,裝腔作勢地吹上兩口氣,恬淡地喝上一口。
“呸!”
“有茶葉。”她說。
蘇牧“……”
這茶一整個都是假的,怎麼會冒出來茶葉塞牙?老板這分明是在刁難我!
“哈哈!”
“逗你玩呢!”
江夢檸說“看看你剛才苦大仇深的樣子,小小年紀的,來給老板再笑一個!等你笑開了,我就告訴你實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牧強行擠出笑容,但這一次卻意外破功,笑得比哭還難聽。
倒是一旁看戲的夏沫被逗得“咯咯”直笑,同時也改變了對“老祖宗”的刻板印象。
“算了,告訴你吧,其實……”
江夢檸伸出頭,將聲音壓低,生怕機密外泄的樣子。
兩小隻也好奇地貓著腰,把頭湊到神仙姐姐麵前,期待著更加勁爆的陳年往事。
她說“我也不知道!真的,你們要相信我,這一次我是真的不知道,畢竟我負責鎮守中庭,南域的事向來不摻和。”
蘇牧“……”
夏沫“……”
看著神仙姐姐認認真真在搞笑,兩小隻是真的笑不出來,咖啡店的氣氛變得有些冷,像是門外吹進了冷風。
兩人同時抬起頭,向後倒在沙發上。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