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峰瞪大著充血的雙眼,看著林一灝那張令人作嘔的麵孔,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力。他恨,恨自己每一次都這麼弱。
“放、開、她!”沈銘峰用儘全身的力氣,掙紮著向林一灝發出怒吼。然而,他的聲音在這滿城喪屍咀嚼聲中顯得如此微弱,甚至連他自己都聽不真切。
林一灝仿佛沒有聽到沈銘峰的怒吼,他繼續舔著葉柳鶯臉上的血跡,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葉柳鶯聽到沈銘峰的呐喊,那呆滯的眼睛多了一分疑惑。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位皇帝陛下對自己這麼特殊,他們之間明明是仇人啊……
而自己心愛的人還活著,她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為什麼林一灝會變成這樣?
起初她還以為是他想報複皇帝,結果沒想到他那麼瘋狂,自己成了怪物不說,還把好多人變成了怪物。
千千萬萬的老百姓都沒了。
最近她總是做同一個噩夢。
夢到自己是皇帝陛下造出來的怪物,是自己把林一灝變成怪物的,所有的錯都源於她。
她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贖罪。
正午時分,蔡瀾敏醒過來就發現顧子冶離開了。
不告而彆,氣得她差點要把將軍府拆了。
問了所有下人,大家都不肯告訴她顧子冶的行蹤,沒轍,她隻好讓朱欒帶自己去軍營。
結果,兩人剛出門,鐘遠航和馮智勤過來了。
他們說軍隊早上拔營跑了,把他們遣了過來。
不知道顧子冶要乾嘛,蔡瀾敏的心七上不下的很不安寧。
她討厭這種感覺。
人不肯告訴她顧子冶上哪去,那便找動物吧。
蔡瀾敏拜托朱欒問一問周圍的小動物小昆蟲有沒有看見顧子冶的軍隊,叫它們指路。
動物比人靠譜,一問就知道顧子冶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
於是,蔡瀾敏用糧食換了兩匹馬,兩人騎一匹,追顧子冶去。
四人拚命追,於傍晚時分追上了顧子冶。
顧子冶沒想到蔡瀾敏會準確無誤追過來,因為府上的下人並不知道他的行蹤,就算蔡瀾敏逼問也不會有答案。
所以,是她的朋友好心辦壞事了。
此行凶險,他並不希望她過來。
“敏敏,你回去等我吧。”
“好啊,那你告訴我去做什麼,我就乖乖回去等你。”
“就是去搶城池,搶完就回來。”顧子冶輕描淡寫地帶過。
“搶哪座?”蔡瀾敏才沒那麼傻,相信他隻是搶一座城。
“酒泉。”顧子冶麵對她那探究的目光如實說了。
蔡瀾敏點了點頭“酒泉離這挺遠的吧?你帶夠軍糧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給你當移動糧庫。”
哎,他就知道沒什麼瞞得住她。
早知道不貪那點溫存,早點出發,就不會讓她追上了。
眼下後悔也沒用。
“好,有勞夫人了。”
嘶!
蔡瀾敏渾身起雞皮疙瘩,這還是顧子冶第一次喊她夫人,怪難為情的哈。
她從朱欒這邊下來,坐到顧子冶的馬上去,然後進去空間種糧食。
顧子冶看著蔡瀾敏在自己身前消失不見,頓時明白這是敏敏告訴他她的空間活了,保命手段又回來了,不怕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