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鬨到請長輩的地步？”
“這下完了，微生泠去百川書院一定會不問青紅皂白就責罵戰神的。”
“哎，真是太可憐了。”
謝塵纓冷哼一聲，這些神官紛紛噤聲了。
水幕畫麵
“阿纓犯什麼錯了？”
眾人循聲望去。
微生泠衣著淺碧百水裙，外罩墨綠紗衣，素白的雙手交疊在身前，隨著動作起伏，衣擺處暈染水墨的花紋如蕩開一幅山水畫，青山碧水，雅致飄逸。
她步子邁得輕緩，眉眼如一柄壓迫的刀，分明年歲尚輕，卻帶著不容覷視的威儀。
謝塵纓笑著起身，跑到她身邊，抓著她的袍角撒嬌“姐姐，姐姐，你怎麼來了？”
“是不是他們告狀？”
季監院臉色更沉了“謝塵纓，我允許你起來了嗎？”
謝塵纓嬰兒肥的小臉衝著季監院做了個鬼臉，然後躲在微生泠身後，儼然一副“我有靠山，你能奈我何”的囂張氣焰。
微生泠頷首“給監院和趙夫子添麻煩了。”
趙夫子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阿纓平素尊敬師長，樂善活潑，雖然偶然上房揭瓦，但也都是孩子天性使然，就是今日有些固執己見了。”
季監院冷哼一聲，將書卷放回桌上。
微生泠摸了摸謝塵纓的頭，輕聲道“阿纓，告訴姐姐，你動手打人了嗎？”
“打了。”謝塵纓吸了吸鼻子，眼尾有一道正在滲血的小疤，唇角也青紫一片“但是我沒錯，是他們先欺負我，我才還手的。”
“誰知道他們聯手都沒打過我。”
季監院摔書“謝塵纓，你認為自己很厲害是嗎？還他們聯手都沒打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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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院受了欺負，為什麼不告訴趙夫子？”
謝塵纓揚起笑，眼眸過分明亮，帶著傲氣“我當然厲害了。”
他轉頭又可憐巴巴地晃著微生泠的袖子“姐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微生泠刮了下謝塵纓的鼻梁，又轉頭看向季監院“阿纓是我弟弟，他說是彆人欺負他，他才還手，我選擇相信，但這件事歸根結底雙方都有過錯，也給百川書院造成了麻煩。”
“人我會帶回去管教，該賠付的銀兩我會交由趙夫子。”
季監院臉色漸漸好轉“罷了，罷了，將孩子領回去休沐幾日吧。”
百川書院是個需要講道理的地方。
那麼微生泠會講道理。
但仙洲卻不是個講道理的地方。
“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的聖賢道理在仙洲行不通，那裡修為才是硬道理。
百川書院不適合謝塵纓再去了。
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靜。
謝塵纓以為微生泠生氣了“姐姐，對不起，我撒謊了，我現在就回去道歉。”
小少年乘著風跑得飛快，一溜煙消失了。
沒過多久又笑著從百川書院跑回來。
謝塵纓“趙夫子他們都說原諒我了。”
“姐姐你彆生我的氣，雖然是我先動的手，但他們說的話實在太難聽了，所以我才沒忍住。”
“沒生氣。”微生泠牽著他回家“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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