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誌苦笑,殷家大小姐還是個小姑娘啊,“朝廷是怕中路被攻破。”
誰可能會攻中路呢?可能是敵軍虛晃一槍,也可能殷家鑽空子。
他來到這,才知道,殷河根本就沒有長遠的攻打朝廷的計劃,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真的,隻養活手裡的這些人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十萬人馬,一天消耗多少糧食。
“阿麥,三軍已經往這邊來了,不一定來打咱們,可能是要打東北,想像西北一樣拿下東北……”
殷河還沒說完,就被侄女打斷了。
“不會打東北,是來打咱們的。”
……
鐘南簫就抬了抬眼皮,薑誌和殷河則滿臉震驚的對視著。
他倆剖析過,一致認為是小半的機率。
兩人沉默著,沒有跟殷麥爭執這個,也沒有問緣由。
阿麥不會無緣無故得出這樣的結論。
殷麥腦子裡想著事,大涼軍前頭沒有多餘的兵力來滅掉他們,東北和殷家哪個更讓敵軍在意呢?
大平是無所謂,部落蠻子打哪兒都行,隻有大涼,慶嶺周邊都是大涼的地盤。
“阿麥,那春種是否暫放一下?”
種子都是口糧裡省出來的,殷麥不想耽誤春種,而且種子也不夠,先種一茬。
再過一段日子,冬小麥下來得了糧食,挑好糧種還要把剩餘的土地都種上。
這兩波人馬,都是大槐樹村的村民和殷家護衛們,帶著成年男子來乾的。
殷河的意思,得把這些主力召回打仗。
薑誌看著不說話的小姑娘,屋裡就點了一根蠟燭,視線太暗看不清表情。
這是不同意?
他發現殷河對這個侄女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有些話為啥不直說呢?
他就幫兄弟一把,“咱們全部兵力,也未必能打贏。”
殷河一個眼神阻止了兄弟,由他來說,“阿麥,應該說,若是對方非要置咱們於死地,怕是凶多吉少。”
殷麥起身走到桌前,心裡莫名的煩躁,低垂著眼眸,掩飾著不想在三叔和外人麵前發火。
鐘南簫本來毫無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阿麥氣息一變,他就發現了。
起身上前兩步,把人擋在身後,既然阿麥不想讓人知道,就隨她的願吧。
想發火的殷麥眼裡全是殺意,散發的殺氣控製著還是讓人心驚。
而殷河和薑誌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對這種氣息很敏感,兩人都裝作若無其事。
“兩位身經百戰,說說吧,該如何迎戰?”
這話的意思很正常,就是配上鐘南簫那不屑的眼神、輕佻的語氣,讓人很痛快。
“要不,咱直接不打了,投降?或者直接逃了?有地方逃嗎?”
……
“看我乾什麼,我說的不對?兩位不是認為這場仗必敗嘛!”
“你們這領頭的都覺得不能贏,下麵的人還怎麼打?”
“三爺,老爺子沒教你以少勝多怎麼打?老爺子教你啥了……”
還沒說完呢,感覺到身後的動靜,下意識躲開!
殷麥一巴掌落了空,瞪眼惱怒的吼道,“混蛋,你說話就說話,扯祖父做什麼!”
祖父是殷麥的軟肋,誰也不能說,誰也沒資格說。
哪怕鐘南簫沒有彆的意思,也不行。
鐘南簫這才意識到,無意間惹了丫頭不高興了,支支吾吾的道歉,“知道了,不說了。我也沒說啥。”
看丫頭還瞪人,“行了,以後不說了,又想打架?”
小時候,這丫頭倒是挺愛找他打架,一言不合就乾仗。
特喜歡暴力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