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一聽,又是尷尬又是難過。
他知道燕郡窮,但沒想到會窮到如此程度,一家人共用一條褲子。
而這可是燕郡的治所,燕縣,燕城所在。
這裡都如此,其他的地方更不必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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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燕郡百姓竟困窘如此。”轉過身去,他長長一歎。
劉福長在鄉間,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他道“殿下自小長在皇宮,吃的是錦衣玉食,穿的是綾羅綢緞,沒見過這般景象實屬正常,不過殿下也不必感傷,等今年的稻米收了,燕郡百姓的日子就好過了。”
提到此,馮正和五個保長都笑起來,臉上滿是憧憬。
“王府的田隻收一成的租子,等收成下來,村人吃是吃不完的,到時候拿去賣,便可賺的幾兩銀子,到時候也就能添新衣了。”馮正越說越高興。
保長們俱都點頭,一個保長道“現在燕郡的鄉民沒有不感念殿下的,是殿下讓大家有了盼頭,不然這日子就過的沒意思了。”
這麼一說,趙煦的心情好了不少。
心道自己賠本做這趟買賣也是值了。
在他當代,他也普通百姓一個。
而百姓要的不就是一個盼頭嗎?
誰給了這個盼頭,萬萬千千的百姓便願意為其拋頭顱,灑熱血。
當前這個屋裡沒法進了。
趙煦又在馮正的帶領下去了下一個茅屋。
這個茅屋裡住著一對父
子,趙煦走了進去。
“殿下,這個假灶台下麵就是地道,隻要把灶台拿開就能鑽進去。”馮正在旁解釋,“不過時間太短,還沒挖太深。”
茅草屋裡很清涼,泥土地因為長期的踩踏已經很結實。
屋裡的布置也很簡單。
三間屋子,一個寢室,一個堂屋,一個做飯的房間,屋裡擺著些粗糙的桌椅。
茅屋的主人,父子兩個此時一副害怕的樣子。
聽馮正說完,其中的父親解釋道“殿下,草民已經沒日沒夜的挖了,沒敢偷懶。”
趙煦聽了,哈哈笑了起來,“不要害怕,沒有責怪你,不要著急,慢慢挖。”
父子倆個這才舒了口氣。
他們以前都在杜家的田莊上做事。
若是一個事沒做好就會招來打罵。
燕王一副親和的樣子倒讓他們受寵若驚了。
探頭看了眼從灶台通向下麵的坑道,趙煦和眾人離開,又先後去看了不少人家。
總體上,地道這件事才剛剛開始,隻能看見雛形。
不過他倒也不急,這樣挖下去,一個月內就差不多了。
在浮石村逗留了一會兒,他和劉福一行再次出發,又去了其他村子。
惡化浮石村一樣,這些村子的村裡機構都建立了起來,生產和挖掘地道都搞的有聲有色。
“劉福,乾的不錯。”傍晚時分。
趙煦基本把燕城周邊的村子都轉了,對當下燕郡的鄉間情況十分滿意。
畢竟在農業時代,絕大部分的人口都在鄉下。
掌握了鄉下,就掌握了天下。
劉福感慨道“下官隻是執行殿下的政令而已,若沒有殿下用商會的利潤贖回這些土地,下官就是吐血三升也無法讓燕郡的鄉間如此生機勃勃。”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徐烈打趣劉福,兩人鬨慣了,不掐兩句難受。
趙煦笑著,心裡前所未有的安穩。
他的封地終算是有了起色,而將來,他會讓燕郡更好。
“殿下,你看!”徐烈這時忽然叫了聲,臉色大變。
趙煦順著他的手望去,隻見官道上煙塵滾滾,似有千軍萬馬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