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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陽城。
四麵城門此刻俱都打開。
東門,袁家士兵依次從城內走出,將刀劍丟在地上。
隨即他們被要求把手放在身後,蹲在地上。
而在東門南側是身穿黑色盔甲的韓家士兵,北側則是銀色甲胄的王府士兵。
中間,常威和一個頭戴紅纓盔的將領正在大眼瞪小眼。
他正是齊州牧韓琦。
燕州範陽郡之南便是齊州樂陵郡,從齊州樂陵城抵達範陽隻需兩日時間。
自馬源抵達範陽,為了防備燕州變亂,他便將韓家精銳調到了樂陵郡,以備不測。
沒想到兩日前,他收到袁立的急信。
信中,袁立向他述說自己的謀士郭圖乃是北狄埋伏在他身邊的細作。
行刺他之後,這個郭圖盜取令牌,領袁家兵馬打了燕關。
他從重傷昏迷中醒來後,發現為時已晚,便立刻令袁修擒殺了郭圖。
隻
是北狄退卻,燕王兵馬卻把他當做始作俑者,不依不饒。
所以求他領兵前往範陽救他一命。
讀了信,心驚的同時,他便立刻領兵北上。
短短時間,燕王的王府親軍竟然如此能打讓他感到意外。
當下,北狄退卻,燕州安全了。
再讓燕王趁機剿除袁家,毫無疑問燕州今後將成為燕王的囊中之物。
而這是他韓家不想見到的,同時也是其他勢族,包括趙恒也不想見到的。
畢竟袁家獨掌燕州的時候,便是所有人的心病。
正因此,燕王打過秋狩之戰後,勢族們和皇上才會統一意見,不顧袁家反對,將上穀郡交給燕王,製衡袁立。
況且,這次的裡應外合事件是不是袁立所為還兩說。
他就更不能讓燕王兵馬滅了袁家。
至於擅自出兵之事,他倒是不擔心。
他了解勢族們和趙恒的心思,此刻換做任何人在樂陵郡,都會這麼做。
“據說這次你們大敗北狄,靠的是一種威力巨大的火器,可否讓本官一觀?”韓琦伸頭望向王府親軍軍陣中。
儘管他對王府親軍身上的盔甲也很感興趣,但對這種袁家士兵傳的神乎其神的火器更感興趣。
“無可奉告。”常威拉著一張臉。
剿滅袁家的機會就在眼前,這韓家突然橫插一杠,他沒有發飆打人已經算是客氣了。
韓琦心中大怒。
這常威原本不過禁軍中一小將,出身寒微,隻是到了燕王身邊得了勢。
現在竟敢對他這州牧撂臉子。
隻是他也清楚這常威和自己沒有任何上下級的關係。
於是隻得佯裝毫不在意。
就在這時,忽然東門裡一陣喧鬨。
接著一輛馬車從東門出來,停在兩人麵前。
車簾被掀開,裡麵躺著的卻是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