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憑這幾張小小的紙片就能攪動寧錦都司的大頌人反抗我們北狄嗎?真是笑話,隻怕他不知道,當年我們是用刀劍把他們殺服的。”穆勒洪真望向南方,“且再讓他得意幾日,馬上就有他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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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紛紛揚揚的紙片也灑向了錦城外的營寨。
營寨裡,千餘大頌奴隸迷茫地望向從天上灑下來的紙片。
一個年逾三十的青壯奴隸撿起一張紙片,隻是看了眼,便淚流滿麵。
他曾經是個讀書人,寧錦都司被破的時候,他終究沒有逃脫,被北狄兵抓了起來。
自此,他常年被北狄人驅趕去伐樹,挖礦,苟活到現在。
但天殺的北狄終究沒有放過他。
被趕入營寨之後,有專門的北狄士兵把他們押到一個營帳裡麵去。
他進去之後,第一眼便看出地上躺著的人患了天花。
被迫親吻此人的腳,他們又被趕出來,換下一批人。
如今,他們隻是在這個營寨中等死而已。
他很清楚得天花者,十不存一。
“燕王要來了嗎?可惜我已經等不到這天了。”莊艾擦了擦眼淚。
他曾經讀書握筆的白皙手掌,已經變得黑兮兮的,滿是裂痕,指甲也脫落了幾個。
這一擦,在他臉上留
下一道汙漬。
“下來了,下來了……”他正傷感的時候,忽然奴隸們指向天空。
隻見天空中的黑點越來越大。
這時,他看清這是一個如同球囊一樣的東西。
和其他奴隸一樣吃驚地盯了一會兒,莊艾忽然意識到什麼。
北狄把他們趕入這個營寨是為了感染天花。
如果想讓自己這些人死,根本無需用這樣麻煩的法子。
而且這個營寨外麵把守很嚴,這更像北狄在謀劃什麼,總歸定然不是好事。
見熱氣球越來越近,上麵似乎還有人,他覺得有必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畢竟紙片是這個東西扔下來的,它定然是燕王的。
想到這,他立刻附耳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
在他周圍的,都是平時和他住一起的奴隸,十分相熟。
他也把天花的事同他們說了。
此刻,這些人和他們一樣絕望。
這種絕望又變成了對北狄的滔天恨意。
左右都是死,現在他們什麼都不怕。
一番交流之後。
他領著相熟奴隸站了起來,把周圍的奴隸驅趕開來,隻剩下他們自己。
莊艾又立刻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指揮站立。
看守的北狄士兵望了他們一眼,隻覺奇怪,但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便不再理會。
和他其他奴隸一樣,隻是望向天空。
此刻。
天空中正在飛行的熱氣球上,三個士兵正在觀察營寨。
今日,他們從錦城東麵海上的戰艦起飛,專門飛到錦城上空灑傳單。
這是宣傳司給他們的命令。
同時,他們還得到一個命令,便是近距離觀察一下錦城外的營寨。
這個命令是監察院,四院給他的命令。
此刻,下麵的動靜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一些奴隸在空地站立的形狀似乎是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