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爹,正紫色乃是皇室貴胄才能使用的顏色,我穿了是不是不合適啊?”
“你也說了,他們穿的是正紫色,你穿的是淺紫色,兩種顏色天差地彆,不會有什麼影響的。”安振遠聞言卻擺擺手。
“爹爹,您剛回京不久,我又與薛萬弦和離,本就是風口浪尖上的人,此刻不宜張揚行事,而是要低調。”
安清淺蹙眉,臉上帶著幾分擔憂。
“皇上本來就對這件事有些不滿,如此一來,豈不是將把柄送到了皇上的麵前?”
“哼,就算如此,又能如何?”誰料,安振遠聽了這話,沒有絲毫的懼意,反倒是冷笑一聲。
“我安振遠為淩朝付出一生,彆說我的女兒隻是穿淺紫色的衣服,就算你穿明黃色的衣服進宮赴宴,也沒有什麼不妥。”
聽到安振遠的話,安清淺當場愣住,明黃色?進宮赴宴?
她爹在說什麼?這是一個臣子該說的話嗎?
看到自己的女兒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安振遠乾咳兩聲,緩和了語氣,“好了,淺淺,我就是隨便說說,你當個玩笑聽聽也就是了,不過,淺紫色的衣服你穿著一定好看,明天就穿那一套就好了,不用顧忌,我自有分寸。”
安清淺猶豫良久,隻是輕輕點頭,“爹爹,女兒知道了,女兒就先離開了,不打擾爹爹處理公務。”
“嗯,回去吧。”安振遠摸摸自己的胡子,一臉慈祥。
看著自己女兒遠去的身影,安振遠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他沒有說的是,彆說穿紫色的衣服,他就算是騎在皇上的脖子上拉屎,皇上又能把他如何?
難不成還要擼了他的大將軍之位不成?
朝中武將不多,不是他自誇,要是沒有他,邊關穩不穩,朝廷穩不穩,還真得兩說。
況且,他名下沒有兒子繼承衣缽將位,唯一的女兒早早被皇上賜婚,對皇帝來說,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威脅。
皇上就是對他心中忌憚,卻不會對他有什麼真的做出什麼。
他為時家守護安寧,換來的又是什麼?
上一輩子,他倒是忍辱負重,時時退讓,甚至連自己女兒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任由皇帝隨意指婚,父女二人還不是被他的兒子算計慘死。
這一輩子,他過分一些又能如何?
反正都是被不滿和防備,還不如自己過得肆意開心一些。
安清淺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次父親從邊關回來,好像變得與之前不一樣了。
以往,他都會對皇上保持敬重,出了什麼事情,也會忍下來,更是喜歡低調行事,這次怎麼會突然要張揚起來了呢?
安清淺想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想不明白。
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明天,她必須要低調一些。
她已經和離,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將軍府,而不是臨安侯府。
想通這一點,安清淺便鬆了一口氣。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安清淺晃晃腦袋,看了看外麵,舒緩了一下精神。
就在這時,撥雲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