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衣看著安清淺還蒼白的臉色,眼裡滿是心疼。
替安清淺蓋好被子,鶯衣走出內間,到外麵吹了吹寒風,清醒了一下。
昨天晚上一夜沒有休息,今天照顧安清淺又是一整天,她也確實覺得很累,但是這件事又不能假手於人,她必須要親自照顧。
覺得自己精神了一些,鶯衣便準備開門進來,忽然敏銳地察覺到院子裡好像有人。
鶯衣神色一凜,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盯著院子的西北角,冷聲問道,“誰在那裡!”
與此同時,屋頂上瞬間落下來兩個人,他們站在鶯衣的麵前,抽出手裡的劍,警惕地看著往這邊走來的黑影。
這兩人是昨天晚上安振遠特意安排的,專門過來保護安清淺的護衛。
他知道鶯衣和撥雲的武功都不弱,但是依舊不放心,於是又將自己身邊的兩人安排了過來。
“是我。”影子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竟然是賢王世子時秋梧。
他穿著一身玄黑色錦袍,身上披著狐皮大氅,身姿挺拔,眉眼冷峻。
見來人是時秋梧,鶯衣眉頭鬆了鬆,示意兩人退下。
“原來是世子殿下,奴婢見過世子。”
“你家小姐呢?”
時秋梧本來是過來找安振遠說說他與安清淺成親的事情,結果在安振遠那裡吃了閉門羹。
他又不能硬闖,隻能暫時先離開這裡。
隻是,在即將離開的時候,下意識往安清淺這邊的院子看了一眼,就發現安清淺的院子裡亮著光,又忍不住調轉腳步,往這邊而來。
“小姐已經休息了。”鶯衣謹記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安清淺中毒的事情,所以直接用這句話搪塞時秋梧。
不是鶯衣死守規矩,而是她知道時秋梧會醫術。
醫者,望聞問切,他隻需要站在外麵看一眼安清淺,一定會發現異樣的,鶯衣不敢冒險。
反正安清淺也確實已經休息了,她也不算是撒謊。
“我能進去看看她嗎?”時秋梧不死心,他就是想看看安清淺的臉。
“這……”鶯衣本想拒絕,但是想到小姐對時秋梧確實很不一樣,又開始猶豫了。
“我遠遠地看看她就離開,絕不會打擾她的。”
看著鶯衣警惕的樣子,還有這兩個陌生的暗衛,不知怎的,時秋梧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鶯衣沒有說話,正在思索的時候,撥雲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時秋梧,給他行了禮,又走到鶯衣的麵前,在她的耳邊低語兩句。
鶯衣狐疑地看了一眼撥雲,便同意時秋梧進去了。
時秋梧也沒有太多的顧忌,解開自己的大氅,放在外麵,一路趕來,大氅上滿是寒氣,時秋梧知道安清淺在休息,自然是不忍心將寒氣帶進去,讓安清淺著涼受寒。
他直接走到內間,一眼就看到安清淺麵色不好地躺在那裡。
“她這是怎麼了?”時秋梧身為醫者,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安清淺的不對勁,旋即壓低聲音問道。
“小姐累了,睡著了。”鶯衣依舊沒有提安清淺中毒的事情。
話雖然這樣說著,但神色到底透著幾分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