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前往好萊塢尚餘兩月，即便歸國，短期內亦無法接她於身邊，何苦至此，非要撕破情麵乎？“
”你所言何意？我豈會阻撓孩兒之父探視？隻因知你事務繁忙，欲見一麵實屬不易，故略施小計，此非吾之過也。飲何物為宜？“
李哲望著眼前裝扮精致的楊蜜，心中越發忐忑。賈躍亭之事，他早已調查清楚。華爾街之知名獵頭渾水數月前發布了對樂視的調查報告，對其財務造假之舉深感疑慮。
然樂視乃國內上市之互聯網公司，與華爾街相隔甚遠，國內亦無成熟做空機製，故此報告僅李哲等有心之人詳讀。他對樂視之了解頗深，其底蘊如何，造車基地之行他亦曾親曆，怎能不悉？
李哲不動聲色，親自洗滌杯盞，徑自飲用飲水機之水。楊蜜之手段，他曾領教，安全套亦敢刺孔，難保不投毒害人，謹慎為妙。
楊蜜見李哲如此鄭重，不禁心生怒氣，似將此處視為龍潭虎穴，竟如此小心翼翼？
”觀之，此合約頗佳。
李哲未拒，他好奇合約中開出何等價碼，果不其然，數額不菲。賈躍亭果真心急如焚，大聖姐出手，定然招招致命。
”其中一百七十三份股份及代理權皆歸你所有，待團團成年後轉交，此你當可放心。
勿再拿我作借口，僅需些許，樂視之誠意可見一斑，拿出之物皆為真金白銀。此協議自無瑕疵，若吾易受欺騙，早已傾家蕩產。故賈躍亭與樂視誠意滿滿，共出資百億投資新公司。
李哲占四十五分，團團占十分，李哲與團團以《大聖歸來》版權及後續係列參與，樂視則專業團隊及百億資金。李哲一旦簽字，即可先取四十五億現金，此乃樂視入股之資，餘下五十五億為公司流動資金。
如僅此而已，樂視確是大出血。然若考量其他，那位大夢想家顯然是欲借助他與西遊宇宙的故事，重啟畫餅圈錢，以使樂視股價再創新高！
”道來，彼處給了你何等好處，莫對我說無利可圖，此言你自身恐怕都不信。
楊老板料想難以隱瞞李哲，便直言相告“彼處承諾以每股十五元抵押一億股予我，一旦協議生效，即刻歸我所有。這批股份於十九年三月解禁，按現價五十元一股計，若不下跌，屆時我可淨賺三十五億。”
李哲一臉輕蔑，言道“張導與大聖姐已將手中股份抵押，正式退出樂視，此事你可知曉？”
楊蜜聞言驚愕，張導為樂視的金字招牌，股價暴漲源於他與大聖姐的加入，二人在內地影視圈被譽為第一導演。
”此事不知？你學人投資，竟如此孤陋寡聞，你有頭腦否？
“讀書少有何妨？休要小覷人，薇姐表演係出身，學識不多，亦未專研投資，他人不亦在投資界風生水起？投資之道，眼光技藝誠然重要，但擇人更為關鍵。
“是以我常覺你愚鈍，愚婦一個，對付你易如反掌，你怎死都不明，與你周旋，實在乏味。告訴你，樂視猶如空殼，如杯中之水，看似尚有，實則不斷被人汲取，杯中之水不僅無法滿溢，且將日益減少，直至滴儘。
言簡意賅，如今你持流通股，尚可如飲水人般取水而走，仿大聖姐張導之例。
倘若是限售股，待解禁之原始股，抱歉，你連喝水的機會都沒有，隻能淪為他人的墊腳石。至於我，彼處知無法蒙蔽，故以真金白銀示人，然日後必受波及，名聲恐毀，成為散戶與機構的出氣筒，甚至被疑為既得利益者之一。
開個價，女兒撫養權歸我，你隻有此一次機會，錯過此番，再無開口之時。我並非每日如此寬宏大量，不計前嫌。
楊蜜此刻早已聽得瞠目結舌，做夢都未想到真相竟是如此。難怪彼處此番出手如此闊綽，令她自感不可思議，原來她楊蜜不過眾多韭菜之一，她的四姐實可謂“厚道”矣
撫養權之爭，休妄想矣，金銀滿貫，亦不容團團離去。吾與爾非同一類，此番感激，此刻團團正於閨中繪圖，汝可接她而去，待她思歸之時，再送她回轉。吾豈非理財之才？
李哲微微頷首，言曰“非也，爾易被算計，全因貪念過甚，又疏於教訓，常重蹈覆轍。
楊蜜雖未受李哲一語打擊，卻也意識到己身之短，日後腳踏實地為上，料想此生難以望其項背。此李哲閉關三年，莫非已臻神功之境乎？
昔日李哲固已英武，然如今之威，已超凡脫俗，不僅同行敬之如神，連楊蜜亦覺其已登神壇，其才令人驚歎，使她幾近失去追逐之勇氣。
李哲踏入團團之室，觀其擺設，較之彼處，此處更似家的氣息。“團團，此畫描繪何物？”
“畫的是父親、母親及團團，還有乾娘、李雪娘、糖糖娘、師師娘，以及李心姐、佳佳姐！”“為何無大力姐與娜紮姐？”“嗯，她們皆不喜與吾嬉戲，吾亦不願與其同樂，故不畫之。”
“如此，無誤。大力尚幼，而娜紮……李哲難以想象其育兒之景，吾女果真是個機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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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畫畢隨父離去，抑或至父處再續筆？”
“去父處吧，因父即將遠行，怕是長久不能伴團團左右。”“無妨，屆時團團可與父於屏幕中交談，待父事畢，團團長大些，父又可常伴你遊曆四方。”
“嗯嗯，那時團團已是大孩童矣。”
李哲滿麵慈愛，輕撫女兒稚嫩之顱，事事須有度，過猶不及。縱然深愛團團，然亦不會因女而棄世，頂多偷閒片刻，而後繼續人生之路。
送團團與李哲離去後，楊蜜獨自於廳中痛哭，她已記不清多久未曾這般哭泣，但此刻隻願痛快淋漓，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是時候醒來。
“蜜姐，你發何故如此？為何忽然剪短？”
“此新發型有何不妥？不夠美觀？”“何以至此，你整個人神采奕奕，不過丫丫姐亦剪短了發，你們倒是有心相通。”
楊蜜聞言，頗感意外，遂至童麗雅之室，隻見好閨蜜亦換上同款發型。童麗雅見楊蜜新貌，亦露驚異之色。
距對賭協議結束尚餘四月，業績借《翻譯官》與《明日之子》之火爆，已達成七成，然餘下三成非易事。即便楊蜜與童麗雅、熱吧接戲如狂，壓力仍大。
此時，決定嘉行能否完成對賭的關鍵即在於《真男》第二季。欲從中獲利六千萬以上，唯陰陽契約可行。童麗雅雖已錄音握有嘉行違規之證，但彼時僅為構想，未付諸實踐，此時出手，方具人證物證，無可抵賴。
此刻，至關重要。童麗雅對換新發型的楊蜜懇切相勸“《真男》下月開機，時日無多，作為姐妹，最後勸你一次，走正道吧，莫再行邪徑。”
楊蜜確曾思慮此事，亦想過踏實經營公司，然而對賭協議已簽，尚存不小缺口，冒險有勝算，不冒險則必敗。
看似雙選，實則自簽訂協議那一刻起，她便無從選擇，正如李哲所言，她過於貪婪，急功近利。
楊蜜此次言辭堅定“此乃最後一回，此後必不再胡來，日後定會好好經營公司，助嘉行發展壯大。”
在童麗雅眼中，楊蜜猶如《狼來了》中的牧童，信譽早已蕩然無存，故應聲答道“好吧，如今唯有如此。”
童麗雅已習慣李哲安排的劇本，每遇楊蜜提出高風險之邪謀，首要之事便是反對，勸其勿行，然後被她說服，最終成為共犯。
此套計策雖簡，卻極有效，楊蜜亦因反對而倍增信任，認為如此方是真正為她著想。
然而，即使深知你無惡意，常為她考慮，一旦利益足夠大，她仍會置你於險境，視你為成功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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