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裡小區家中。
剛剛收拾完廚房的陳國正來到客廳，見到沙發上一臉倦容的賀雲蘭，便關心問道。
“雲蘭，你今天是怎麼了，一大早就做這麼費事兒的早餐。”
幾乎一宿沒睡的賀雲蘭抬頭瞅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陳國正一看，又鬥膽問了一句。
“還有，你昨晚問我張大爺家是不是還養雞，今天早上煲湯就……”
見到陳國正欲言又止，賀雲蘭直接說道。
“沒錯，我偷的。”
“啊？！”
賀雲蘭白了一眼陳國正，歎氣說道。
“我到城郊的時候太早，不想打擾張大爺兩口子休息，就自己在雞舍裡逮了一隻。
走的時候，在門縫裡塞進去了50塊錢。”
陳國正聽後一邊佩服自己媳婦逮雞的本事，一邊連連點頭。
“哦，就算自己養的雞，50塊錢也能買倆了。”
心情煩躁的賀雲蘭懶得搭理他，直接回臥室換保暖的內衣。
臨進屋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
“對了，平常過年李大強也沒有來咱家的慣例啊。
今天是抽了哪門子風，不僅自己來，還帶著兒子。
總不會是想給你送禮的吧。”
陳國正知道賀雲蘭最後一句“送禮”是故意說的，隻回答道。
“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李大強的性格嗎？
要沒有點利用價值，他會好心給我送禮？”
“那為什麼大過年的要來？”
陳國正聽後先是想了想，隨後說道。
“我聽說其他同學說，李大強想在新園區建設項目上供點建築材料。
沒猜錯的話，他肯定是打聽到我參與這件事兒了，想通過我找點關係吧。”
“哼！”賀雲蘭聽後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我就知道，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這種事情，你自己可要注意。
我可是也聽說李大強賣的貨，基本都是以次充好的東西。”
陳國正連忙點頭，篤定說道。
“你放心吧，先不提園區暫時還沒正式建設。
就算建設中，違法亂紀的事兒我也一律不乾。”
“那行，咱家窮點就窮點，不該要的錢一分都不能要，讓兒子堂堂正正地做人。”
“我明白，絕對不會做糊塗事兒的。”
“好。”
說著，賀雲蘭便進了臥室。
……
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已經穿上了厚的保暖褲和毛衣。
沒等陳國正說話，就又說道。
“李偉那孩子也是，高一和咱兒子不僅是同班同學還是同桌。
兩人的關係也挺好，還鬨過“情侶”的笑話。
可後來，越來越像李大強一樣勢利眼，甚至還不如他爸呢，關係也就漸漸疏遠了。
說起來，不怪兒子連見他一麵的心思都沒有。”
“嗯，我知道，愛見不見吧，反正也是小魚兒最重要。
我自己對付他父子倆就行。”
提到“小魚兒”，賀雲蘭並沒有在說話，而是走到玄關處開始穿羽絨服和鞋子。
陳國正早就猜到賀雲蘭要出去了，現在看到真的要出門，急忙說道。
“你昨晚沒睡好，今天一大早就去偷雞煲湯。
上午不在家裡休息，這又是去乾嘛？”
正在穿鞋的賀雲蘭回道。
“我聽說西關菜市場有開門的了，去買點鯽魚和豬蹄。
中午做魚，晚上紅燒豬蹄。”
“……”
聽到這兩種食材，陳國正先是一愣，嘴裡突然冒出一句。
“這都是補血下奶的東西啊。
咋滴？
你是打算給兒子再要個弟弟嗎？”
已經打開門的賀雲蘭聽後立刻回頭瞪了陳國正一眼，接著字正腔圓地說了一個字。
“滾！”
“……”
……
賀雲蘭走後不久，李大強父子如約而至。
倒也先是問了問賀雲蘭與陳沫為什麼沒在家，陳國正都含糊過去。
接著，便是閒聊。
本著“不得罪，不接話”的原則，陳國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著。
不一會兒。
李大強終於按耐不住，直接將自己帶來的一個紙袋子放在茶幾上，“掏心窩子”一般地說道。
“國正，咱倆是三十年的老同學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
你給我句痛快話，新園區的工程我能不能供點材料？”
對於茶幾上的紙袋子，陳國正連看都沒看一眼。
但終究是“寧得君子不得小人”，很是平靜地說道。
“放心吧，大強。
如果你的貨質檢全部達標，而且供應及時的話，可以參與投標。
到時候我會幫你跟項目方‘引薦’一下。”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