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你們這麼沒良心，好歹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說扔就扔，當年那麼困難，你們四個我一個沒扔！”田燕打斷花傑的話，義憤填膺，“你大伯娘生了九個，除了沒熬過來早夭的，你那六個堂哥堂姐可沒一個送人的，現在條件比以前好那麼多，你們夫妻倆生一個想送一個，丟死人了！”
“那不是都是女孩嗎，要那麼多賠錢貨乾嘛，生了被發現還要罰款。”
“罰你個頭，村裡大把超生的，罰款了嗎？你先不上戶口不就得了。再說了，大花二花比你們幾個男的好多了，我寧願生三個大花，也不要生你們哥三個，沒一個中用的。”
花傑覺得自己臉麵無光，不想繼續說下去，許諾給儘快給家裡寄錢。
田燕找到花強，他也說沒賺多少錢，外麵工資低，房租水電、煙酒夥食都要很多錢。
田燕鐵青著臉“我不管，你們兄妹幾個都要給我寄五百塊，你告訴花康和花小梅，掛了！”
啊啊啊，真是氣死她了。
回到家裡，田燕沒看到花琪，一問隔壁，才知道花珂帶著花琪上學去了。她以為花琪上了一節課後會哭哭啼啼回家，沒想到花琪居然跟著她姐上完了下午的課。
花珂牽著花琪回來，看到田燕躺在床上，臉色不好。
“阿奶，你怎麼了？小妹今天下午好乖，寫了一頁1。”
田燕看了一眼花琪，有氣無力地說“小妹什麼小妹，你爸媽剛給你們生了一個小妹，現在二花就是二妹咯。”
花琪懵懵懂懂，“我是小妹。”
花珂捏捏她乾瘦的臉，解釋道“你現在不是小妹了，因為你現在多了一個妹妹，你排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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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裡？”
“在你爸媽那，還不知道會不會送人呢。”田燕看著屋頂，床上的蚊帳今天被花珂拆去洗了，枕套也在曬著呢，“你爸說不要那麼多賠錢貨，我現在覺得我這幾個兒子才是賠錢貨。”
花珂無語，“阿奶，他說我們是賠錢貨，那他老婆也是賠錢貨，阿奶也是女的，意思是你也是賠錢貨，他不尊重你，阿奶你白生他了，他比賠錢貨還要沒用呢！”
田燕胸口悶悶的，可不是嘛，她爹娘以前也說過她是賠錢貨，怎麼她被爹娘罵時不知道像大花這樣回答呢，不過要是她這樣頂嘴，鐵定被爹娘一頓揍。要不是她脾氣好，大花屁股就挨揍了。
“你在我這抱怨就得了，可不要在你爸媽麵前說，會挨打的。”
“阿奶，你和我媽關係好嗎？”
田燕胸口再次被紮了一刀，“不好，她討厭我。”
“阿奶，這樣是不行的，我和小妹還小，不能賺錢養你，看我爸媽這樣，你和阿爺享福很難，咱們可不能一直窮下去啊。”
“那有什麼辦法？家裡就你爺一個賺錢的，工資又不高，家裡都沒啥存款。”
“沒錢我們可以賺錢啊，老師說了，可以通過勞動，也就是用我們勤快的雙手致富。”
田燕喃喃道“那我覺得我挺勤快的啊，你們兩個還有院子裡那幾隻雞養得白白胖胖的。”
花珂伸出自己乾瘦黝黑的爪子，哪裡白白胖胖了？她阿奶睜著眼說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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